第29章 无尽闪亮的哀愁
宋殊先是弹了一个C和弦，然后又在林雨的指导下刷了Am和弦，只是在弹F和弦时，却怎么也弹不好。
F和弦的指法需要用左手的食指将吉他的第一品全部按住，一般初学者都没办法全部按住，再加上宋殊是个小胖子，手指上也全是肉，更是没办法了。
虽然林雨向宋殊介绍了F和弦的简单的按法，但宋殊还是泄了气，“看来我还是和原创没有缘分啊。”
“你也可以用钢琴写歌，你愿意的话我来教你。”林雨向宋殊介绍。
宋殊更是一口拒绝：“我手指太短，看来与原创音乐彻底无缘了。”
林风打趣说：“老宋你手臂很有力量，在打鼓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宋殊摆摆手，“我还是打打杂算了，明天去满大街找演出机更适合我。”
“明天能带我一起去吗？”这时小刚说话了，“辛雯要回家，我、我室友们也都回家了，一个人无、无聊。”
林风同意了，大家相约着明天去街上一起寻找看看有没有新开业的场所。
第二天的早晨，四个人在学校的大门前会合，林风和宋殊作为老手，去迎江市东边的新城区作为主力军寻找演出机会，林雨和小刚就在学校所在的老城区到处逛逛，主要是练习一下与人打交道的能力。
说起来，这还是林雨第一次和小刚单独待在一起，对于这个腼腆、不爱说话的男生，林雨也不知道从哪个方面入手和他熟络起来。
在乐队中，鼓手和贝斯手被称为节奏组，乐迷会很自然的将鼓手和贝斯手绑在一起，这两个乐手之间也是最容易产生化学反应的，只可惜林雨并不太喜欢阿伟，阿伟也是那种生人勿进的感觉，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化学反应。
至于乐队中的两个吉他手，目前看起来是化学反应很足够的，一般来说一个乐队里如果有两把电吉他，那其中一人一定会抢走另一个人的闪光点。
而像小刚这样性格的人刚好就适合做乐队中的绿叶，他也乐意衬托辛雯这朵红花的艳丽，有默默弹和弦的小刚作为和弦，才会使辛雯在solo时那么出彩。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不语走了两条街，两个男生之间拘谨、陌生，林雨觉得小刚很像学生时代的自己。
大学时代的林雨，独自去到首都求学。在那里人生地不熟，母亲需要长期吃药，所以家里能给他提供的生活费不多，导致林雨刚进入大学时有些自卑，也是这样的沉默少言，不敢和别人交流。
直到后来收到了奖学金和外出演出的酬劳，林雨的生活才慢慢好起来，甚至还能给家里转钱，他也逐渐变得稍微外向一点。
不过林雨还不知道小刚的情况如何，也不好下结论，林雨也在想办法和小刚交流多起来。
林雨主动开了口，说道：“听宋殊说你也是最早一批加入乐队的人。”
“是、是啊，当时他、他们在校刊上招募，我、我就去参加了。”小刚磕磕绊绊地回答。
“那为什么会加入这个乐队呢，应该会有更好的选择吧。”
“我、我之前也待过一支乐队，只是那支乐队解散了，刚好我和林风关系还不、不错。”
看起来小刚有点口吃，林雨明白了小刚的窘迫，但平时在乐队的日常中其实并没有注意到小刚的这个问题。
小刚自己也明白自己的口吃，他也向林雨解释道：“很、很奇怪吧，我、我、我在乐队里不怎么口吃，但、但……”
口吃卡在了后面的话之前，卡到小刚没办法再说下去，身子微微前倾也没办法继续说话，林雨拍了拍小刚的背，接过他的话，说道：“没事我明白，我们多走走聊聊就会好一点了。”
毕竟林雨和小刚在之前也没有太多的交集，林雨心想等两个人熟络起来就好多了。
两人沉默着继续走走看看，终于在一条街道看到一家就要装修完成的新店，店外的遮挡已经去掉，一个男人站在铁架上正摆弄着店门的招牌。
男人想要弯下腰够自己脚边的油漆桶，但怎么也够不着，林雨走上前去将油漆桶提起放到男人的手边，男人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摆弄着招牌。
林雨等待着男人继续摆弄，快要结束时才提问道：“你好，我想找一下老板。”
“我就是。”男人头也没回的说道。
林雨侧过头看向小刚，示意他要不要去试一试，小刚连忙摇头摆手，示意自己不行，还是林雨上前比较好一点.
铁架上的老板刷完了漆，从架子上跳了下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操着很浓厚的南方口音问林雨：“我就是老板，找我有什么事。”
眼前的这位老板是一个面相憨厚的中年男性，看上去就不像会是喜欢音乐的模样，林雨有些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询问了老板这是一家什么店子。
老板回答说他准备开一家小炒店，他和老婆在迎江打了几年工，攒了一笔小钱，想在这里开一个店，等安顿后再把孩子和老人都从乡下接过来。
听老板讲着讲着，林雨也听入了神，渐渐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等到小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来提醒了林雨此次前来的目的。
林雨也才反应过来，向老板提了这次来的目的：希望能在这家店开业的时候来做开业表演。
可老板却犯了难，他说得先问一下他老婆，他自己说了不算，林雨心想原来还是一个耙耳朵。
老板进了店内找老板娘商量，不一会后一脸犯难的出来，看来是交涉失败了，老板说他老婆不知道乐队是什么，更想找一支秧歌队热闹热闹，所以就没有办法了。
林雨和小刚听到消息便泄了气，林雨说先回学校吧，等林风他们那边的消息。
屋内的老板娘耳尖听到了“学校”两个字，连忙冲了出来，林雨也注意到了这位老板娘，有些胖胖的短发妇女，一看就比较强势。
“你们是迎江大学的学生？”老板娘问林雨他们。
林雨点点头，老板娘眼珠一转，“你们来表演倒是可以，就是我有几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但前提是没有报酬，而且还要给我的孩子补课。”
小刚在林雨耳边耳语说：“这老板娘做生意还真不吃亏。”
林雨想了一会还是答应了，毕竟在早上分开之前，林风特别嘱咐过，只要有表情机会就行，只要环境不是太恶劣，不用自己贴钱就都能接受。
“语数外各要一科老师。”老板娘补充到。
林雨和小刚欲哭无泪，但在走之前，林雨又还是坚持和老板娘讨价还价，希望能够包一顿晚餐，老板娘也不甘示弱，和林雨算起了这笔账，六个大学生至少十五碗饭，要演出还得提前报备需要出人力……
在各种成本计算下来之后，老板娘硬生生从六个人的八菜两汤砍成了七菜一汤，林雨难受想哭，心想这到底是谁在砍价，后悔自己嘴笨，如果宋殊能在这里那就好了。
不管怎么样，林雨他们还是拿到了一次表演的机会，代价是需要帮老板的孩子补习，而且演唱的歌曲不能有脏话和负能量，还是能够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