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什么事吗？约瑟夫？”
约瑟夫道：“走吧，先离开这里。”四天，像压在心里的石头。
德娜挽着他走出了警察局，边走边说：“我没儿子了，老公也离我而去，约瑟夫，你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约瑟夫吐出一口气，道：“精神病院跟牢房比起来，哪个更好？”
德娜看着他道：“你说什么？”
约瑟夫再次吐出一口长气道：“我只是好奇，说吧，说你的故事，我想多了解了解你。”
德娜道：“我始终觉得我儿子没有死……”
约瑟夫跟德娜走到街边，来往的出租车，他实在没有勇气去拦，道：“我们走回去吧，或者找个地方对付一晚。”指着对面的纽宾凯酒店，道：“去那里开个房，怎么样？”
德娜道：“正好我也不想回家！一个人面对空空荡荡的房间，很是孤独。”
约瑟夫发现，德娜除了身材有些臃肿，跟普通小女人一样，多愁善感，害怕孤独，需要依靠也希望被爱，道：“你跟杰夫的事能跟我多说一点吗？”
德娜道：“我不想再提他，好不容易可以忘记他，干嘛要提他的事，他不爱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还能说什么呢？”
约瑟夫内心有些犹豫，道：“好吧，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两人去了马路对面的纽兵凯酒店。
开了一间双人间的标准房，一个卫生间，两张床。
德娜主动付的款。
进了房，约瑟夫道：“还不错，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德娜去浴室洗了个澡，再才回到床上关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约瑟夫早早起床，去浴室洗澡，穿戴整洁，见德娜还在另一张床上熟睡，便下楼买了三份早餐，一笼小笼包，两碗热干面，一碗牛肉粉，回到了房间里。
德娜在卫生间洗涑，道：“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
约瑟夫道：“你是我的大房东，我能不伺候好你吗？”东西放在挂壁电视机下的长桌上，开始吃面，道：“有粉有面，想吃什么，自己挑。”大口吃面。
“叮铃铃！”电话响了。
约瑟夫摸了摸手机，没有反应，道：“你手机！”
德娜赶紧擦干脸上的水，跑出来接电话，道：“我儿子打过来的！他没死！”
约瑟夫愣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吃着面。
德娜接听电话道：“喂，恰密尔吗？”
约瑟夫竖起耳朵，想听清楚里头说的什么。
德娜道：“你在哪？”
约瑟夫心下也是奇怪，恰密尔没死？难道警察局与杰夫做的圈套？那只剩下四天又是怎么回事？
德娜道：“噢，哦，告诉妈妈什么……”
电话挂断。
德娜道：“怎么搞的？怎么挂我电话？”顺着号码拨了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约瑟夫道：“你儿子给你打电话？”
德娜点点头道：“我就说了他没有死，那帮警察肯定搞错了！”
约瑟夫皱眉，难道杰夫搞的鬼？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他想干什么？帮助我尽快把德娜送进精神病院？这怎么可能？我哪里有权力把正常人送进去？道：“咱们去警察局，让警察来办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德娜点点头，走过去拿了一份面，吃着，道：“看样子应该是这样，杰夫这个人我感觉他不太正常！连自己的儿子死活都搞不清楚！叫人火化了那具毁容的尸体，还要我签收骨灰盒！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约瑟夫吃完了面，又吃了几个小笼包，道：“听我的先去警察局，告诉他们关于你儿子的一切。”捡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几口。
德娜吃着面，道：“我儿子说他现在很安全，叫我不用担心，可是我刚准备问他在哪，他就把电话挂了，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约瑟夫放下矿泉水瓶，微微皱眉，道：“你知道你前夫是做什么的吗？”
德娜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接手了我父亲的公司，但是自打上个月我父亲去世，公司就转手卖人了，现在我都不清楚他到底在干些什么……”她的面吃完了，又端起旁边的一碗牛肉粉，大口吃着。
约瑟夫吐出一口气，道：“有没有可能是什么地下组织？或者你侵占了他的某些东西？”
德娜抬眼看他，把筷子放到碗里，抽出桌上的抽纸，擦着嘴道：“不瞒你说，我跟他离婚，只要了每个月的基本生活费，还有我住的这套房子，五层小别墅，这栋房子是我爸的，之前他们一直在住，我偶尔过去陪陪他们，现在我跟我儿子住，就是这样。”
约瑟夫道：“包子不吃吗？还有几个……”指着一旁还剩一半的小笼包。
德娜摇头道：“吃不下了，突然没什么胃口。”
约瑟夫道：“是不是不好吃？”
德娜摇头道：“不是，味道不错，只是一想到前夫，我竟然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一下子感觉很失败，咱们结婚一二十年，却根本不知道我们俩算什么关系……好可怕。”
约瑟夫拍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别想了，不知道也许是好事。”
德娜道：“他的事我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听说，我只知道离婚以后，有个女人带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来找过我，第一眼我就猜到那女孩跟我老公有关，因为她长的太像我老公了，不，是我前夫，然后我就暗地里派人帮我查了一下她们，果然是前夫的情人，那个跟他很像的女孩是他们的孩子……八岁，我跟他之间的儿子才十七岁，我儿子九岁的时候，他们就有了那个女孩……说明了什么？他们俩早就在一起了！”
约瑟夫道：“好了！别想这些了，都是过去的事情！”
德娜把擦嘴角的餐巾纸丢在桌子上，很认真的看着他道：“约瑟夫，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约瑟夫有些害怕她如此认真的神色，毕竟四天就得想办法送她去精神病院的打算在脑子里不断蹦跶，假装轻松道：“你能出什么事？前夫跟你又没有什么重大利益来往，再说了，我才认识你多久，能帮你什么忙呢？”
德娜道：“53127，记好这几个数字。”
约瑟夫道：“我记它干嘛？”漫不经心的躲开德娜那坚定严肃的眼神，那会让他很不自在，毕竟四天这个倒计时一样的任务，一直都在心底盘算徘徊。
德娜抓住他的肩膀，眉头紧锁，很焦灼的道：“听着！约瑟夫，我的朋友真的不多，53127你一定要记住！然后我有一种预感……很强烈危险的预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感觉那不是什么好事！”
约瑟夫心里一咯噔，还以为她猜出来危险来自于面前的他，即将四天内把德娜送进精神病院的阴谋，给看透了，故作轻松道：“不，怎么可能，你活的好好的，能有什么危险？现在是什么时代，杀人放火要坐牢的！”
德娜用力摇晃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不！不不！听我说！约瑟夫，数字53127！一定要记住！这是我跟你说的最后一次！谁都不要告诉他！明白了吗？”
约瑟夫尝试着道：“那是什么？密码吗？”
德娜摇头道：“不是，你现在不需要知道是什么，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用！”
约瑟夫听到用，道：“是电话？”
德娜摇头道：“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你就去我家，在阁楼里，你就会明白！”
约瑟夫道：“那里有什么？”
德娜道：“有……”
“叩叩叩”敲门声传来。
德娜道：“假如我出了什么事，一定要按我说的做！”转身去开门道：“谁在敲门？”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女士需要打扫房间吗？我是纽兵凯酒店的清洁工。”
德娜转身回到了座位上道：“不需要谢谢！”
门外的女人道：“好的女士，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前台叫我们上来打扫房间！”
德娜道：“行了，我知道了！”带上房门，转身回到电视长桌旁。
约瑟夫道：“阁楼里有什么？”
德娜又准备说话。
门外的女人道：“对了女士？需要些水果吗？免费的！”
约瑟夫有些生气，大跨步过去打开门，看到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盘水果沙拉，道：“不要烦我们……”
女人穿着酒店的工作服，右边肩膀上搭了一条毛巾，把水果沙拉递给他，小声道：“有位先生叫我把它交给你。”
约瑟夫懒得伸手，却在拼盘的底部发现了一个绿色透明液体的玻璃瓶，伸手接过，耳语道：“是什么？”
女人摇摇头道：“那人说电话通知你。”转身离去。
约瑟夫捏着拇指大的玻璃瓶，不动声色的塞进裤子口袋，转身看到德娜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打趣道：“哈哈，送错了，我说没点水果拼盘，然后她就走了。”随手关门。
德娜从床头抽出单肩斜挎小包，背好道：“我知道，咱们快离开这里。”
约瑟夫道：“怎么了？”
德娜道：“不知道，刚刚你开门，我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但是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约瑟夫道：“别吓我，我胆子小。”心里再次咯噔一下，不会透明玻璃的绿色液体她知道是什么，也猜到我拿了它？
“叮叮叮！”电话响了。
德娜道：“你电话。”
约瑟夫赶紧掏出手机，接听道：“喂？哪位？找我什么事？”
德娜匆匆忙忙走出门，在门口警惕的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走廊，对约瑟夫招手，意思很明显，叫他跟上，快点走！
约瑟夫点点头，摸了一下口袋，钱包在，抽出房卡，跟着出了门。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道：“喂她喝下去，然后我们会开车送她去精神病医院！”
电话挂断。
约瑟夫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来得及问，看着手机道：“打错了，呵呵。”
德娜点点头道：“不管它！咱们现在不能去警察局！你得先搬去我家！”
约瑟夫道：“搬去你家？那警察局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要不，咱们去警察局跟他们解释清楚！”
德娜摇摇头道：“没时间了，我有种预感，不下多久，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约瑟夫装模作样道：“警察局能有什么危险？你不要想太多了！”
德娜道：“狗！悠悠你忘了吗？它还在你家，昨天只给它几只烤肠，到现在肯定饿的不行，邻居回来，看到狗瘦了，我要怎么交代？”
两人穿过长廊，拐角处进了电梯。
约瑟夫跟着她的脚步上了电梯，道：“那条狗你不用担心，先上警察局说清楚，你儿子到底在哪里？让他们帮忙查一下！”
德娜看着他道：“我怕他们又劝我签字，领骨灰回去，我跟前夫也联系不上，这件事让我说，很难有什么益处！更何况我儿子的电话也打不通！”
约瑟夫道：“好吧那听你的，搬去你家！”
两人来到了大街上，房间没有退，只是把房卡直接扔在前台。
德娜道：“押金不要了，送你们当小费！”拉着约瑟夫快步离开酒店。
在马路边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到了地下室的出租屋。
约瑟夫坐在副驾驶，暗地里跟阿杨发微信打了个招呼，让他把钥匙放在老地方。
阿杨很快回复了他一个字：好。
约瑟夫感觉有些奇怪，凭之前对阿杨的了解，应该是发语音才合理，怎么突然就一个字，于是打字问他：“你在干嘛？”
阿杨文字回道：刚起床在你家上厕所……
约瑟夫继续文字道：大号小号？
阿杨文字回复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一大早，谁会只拉小号啊？
约瑟夫文字道：靠！厕所有问题！只能小不能大！要不然会漂上来，水也下不去！我他妈平常就是纸都不敢往里扔的！
阿杨过了好一阵子没有回信息。
约瑟夫等了一分钟又发了一段文字：别告诉我你冲了水？没冲的话还有救，用手套上塑料袋，把它捞上来，再简单冲洗一下厕所，走的时候记得带走你的成果！
阿杨发了长串语音，大概四十秒。
约瑟夫看着那段语音，没敢点开，猜测不是什么好话，文字输入一段话：如果没有挽救机会，叫人通厕所的钱，扣除。
阿杨发了一个字：操！
约瑟夫继续文字道：八十，通一次厕所不贵，放心我会让那个人搞干净的，不给你留一点线索！
阿杨发了两个字：安静。
约瑟夫还想再问些什么，看着那两个字，退出来删掉了对话框。
德娜道：“约瑟夫，我儿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联系不上他的情况，你说我该怎么办？”
约瑟夫收起手机，道：“我建议你先去警察局，按要求走完流程，该签字签字！”
德娜道：“为什么？我儿子没死！凭什么让我领别人的骨灰？”
约瑟夫道：“要不然你怎么办？只是一个电话，你又不能证明对方说话就是你儿子本人，我还看到男的模仿女音跟另外一个男人谈念爱骗钱的！你又没有证据，你说，固执什么？”
德娜默不作声。
车停在了中环路58号。
约瑟夫付款下车，道：“你渴不渴？要不要我去买点喝的？”手不自觉的碰到了裤子口袋，摸到了那瓶透明绿色液体。
德娜摇摇头道：“先搬去我家再说！”
阿杨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没有看到他们，径直走到自己的出租车附近。
德娜道：“诶？你家有人？”
约瑟夫看着已经关闭的大门，道：“没有啊。”余光其实看到了阿杨离去，但是警惕的他装作没看见。
德娜指着上车后的阿杨，道：“就那个坐在出租车上的司机，你不认识他吗？”
约瑟夫顺着方向看去，假装指着另一辆出租车道：“尾号957的那个司机吗？”
德娜摇摇头道：“不，开动了，走了，走了的那一个！”
约瑟夫假装道：“看不清……”
“唔！”的一声阿杨脚踩油门，唰的一声把车开走了。
德娜道：“哎呀！好可惜！那个人走了！你真不认识他？”
约瑟夫道：“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谁。”直接走到进门口，从地上捡起钥匙，打开门，第一件事就是，不易察觉的检查悠悠的状态。
狗的确很像悠悠，可是也由于认生，冲着他大叫，具有攻击性，而原来死去的悠悠尸体也不在家。
德娜听到狗叫跑进来道：“悠悠！我的宝贝！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新的悠悠好像对女性较为友好。
摇晃着尾巴，钻进她的怀里。
约瑟夫松了一口气，托出床底下的行李箱，把需要的衣服物品简单的做了个清理，然后掏出手机，想要拨打房东电话，退房，发现新手机里只有阿杨的一个电话号码，想起来门口有张贴房屋出租的纸张，上面有房东的联系方式，赶紧开门顺着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那头道：“有什么事吗？约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