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秦承受辱，准备反击
秦承在商行处整理了些仪容，便在秦氏、冯武等人陪伴下，急切奔往州府而行。
刚到了州府大门，他才发现连护卫之人都换了。
秦承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众人解下兵刃，也只好进去。
往日还能打个招呼，攀谈几句的小吏不知怎么也都被背过脸去。
他们到了后堂，便被安排在院里等。
夕阳西下，这才来了个端茶的小厮。
“新刺史何人也？为何让我等苦等？莫要消遣我等。”秦承已是怒火中烧，他平日可是十分自重身份。
那小厮不敢答话，挣脱秦承手便一溜烟走了。
秦承此时已是火冒三丈，心想还不如走了算了。
就此时，终于有人出来引见。
他唱到：“刺史召见秦承入见。”
秦承点了下头，又示意冯武做好准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自己可不能阴沟里翻船。
他摸了摸怀里的匕首，心里这才有了点依靠。
随后便走入内堂，只见一绯袍官员背向他而站，旁边也是几名护卫与官吏
这就是地位的差距吧，此人如此羞辱于己，他还是得被迫主动行礼。
“同州参军秦承见过同州刺史。”
那人好大架子，此刻才转过身来。
竟然是他？小杜学士！
这厮找不到党羽，竟然亲自出任同州刺史。为了一个妓女，不惜耽误前程，真不知是该说他痴情，还是说他愚笨。
秦承此时知事已难了，也就无所畏惧，道：“国朝翰林院出院为一州刺史，使君也是开创先河了。”
“听闻你向圣人求一能臣，出镇同州，我便如你所愿，毛遂自荐了。”杜汝砺道。
“使君当真爱美人，而不爱宦途，佩服佩服。”秦承讽道。
“这倒用不着你担心，不历州县，不拟台省。”杜汝砺冷笑一声，“倒是有人的小刺史做不了。”
“没听过什么小刺史。”
杜转身向小吏道：“你们说，有没有小刺史。”
秦承不屑道：“有敢胡言乱语者，我杀他们全家。你们说，有没有？”
小吏们全部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出。
秦承瞪着他们道：“怎么不说？”
得罪朝廷，福祸难说。得罪秦承，灭门在即。他们想通了，就忙道：“没有什么小刺使，我们都没听过。”
杜汝砺一脸不可置信，“秦承，你竟敢指鹿为马？”
直呼其名了吗？秦承也不客气了。“杜汝砺，你才是赵高。”
杜汝砺被气的说不出话，不住咳嗽，那些侍卫一脸不可思议，他们本就是来捧个人场而已，还真没想过要拼命。
秦承转身就走，他实在不想跟这群人同处一室。
“秦承，你想走就走吗？”杜汝砺无能狂怒道。
秦承转身笑道：“你敢拦我？”
那些护卫再不情愿，也只能上了。
看着他们懒洋洋的步伐，秦承都快笑出声了，他抽出匕首，一个踏步，便擒住一人为质。
“还要拦吗？”
“他们是神策军，天子亲军，你敢杀吗？”
忽然，门被撞破，一个护卫被扔到了内堂，冯武双手各提一个护卫就走了进来。
他嗡声道：“郎君，只要你下命令，全院护卫我都能杀干净。”
国家离乱至如此地步，专掌内命，可参与机要的翰林学士把政事如此儿戏，他只感觉荒谬、无力。
秦承把人质随意掷于地，“我曾在州府杀过很多巢贼，神策军也是人，我不觉得有什么区别，想拿命试试的大可来。”
他起身便走，杜汝砺气得大吼道：“你这个参军可是无常职，我让你什么都做不了！”
秦承不屑回答他的话，视所有人于无物，径直走了出去，神策军军士都呆立当地，没人敢追。
自从秦齐修出镇坊州，秦府便属于秦承一人。
他回来后，一直呆在原处看着残月。王芷为他加了件大氅，并不说话，只是陪伴。
又过了许久，秦承道：“我不在意个人得失，但我确信黄巢大军一定会打进关中，我要趁这段时间尽力增强自身。”
王芷道：“那要不兵变？我阿爷若是不满，动不动就会去闹兵变。”
秦承无奈道：“黎民何辜？我怎能为了个人私利去行如此之事。”
他还有两个顾虑，一来神策军毫无战力，但毕竟是天子亲军，在关中内还是不好轻举妄动。二来他不愿自己的军队，沾染上兵变的恶习。
天气渐冷，秦承不舍王芷跟着受苦，道：“罢了罢了，且让他搅吧。”
可惜秦承连一个懒觉都没睡好，就被阿青吵醒了。
他稍一洗漱，便出去见秦书了。
秦书道：“郎君，州府传来消息，说要你去负责修缮州府的坊墙，寸步不能离开现场，如果有违命令，使君要弹劾你。”
赵舜一听大怒，昨天没赶上他就不乐意了，“欺人太甚，这厮鸟真把同州当长安了。我去杀了他，绝不连累他人！我阿爷这兵马使不当就不当了！”
秦承倒也没反驳他，此时他也是气上心头。
但纠结再三，他还是决定去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两年后，就是宰相他也能蹂躏。他强令冯武等军人不可跟随。
秦承到了施工之处，也不害羞，就站在人多之处。
这倒苦了州里大小官吏，他们不敢去现场以免触弄秦承，去了打了招呼又得罪使君。只好远远绕过秦承所在，让他独享安宁。
没晒多久，走过来一阵军士，为首者竟然是吴宪。
他径直走向秦承，丝毫不怕使君怪罪。
“自从跟了郎君，我才发现这朝廷昏庸至极，只有郎君才是为了阖州百姓考虑。无论郎君有什么命令，宪都会遵照不误。”
秦承笑了笑，这算是意外之喜。
他拍了拍吴宪道，“你是国士，我绝不会脏了你的手，此事我会处理好，你且安心。”
吴宪点了点头，便带着军士为秦承站起岗来。
板荡识忠臣，秦承此时也想看看这同州城文官里，有没有愿意投靠的。
来了！
以前的马县丞，现在马县尉走了过来。
“郎君，我有一条妙计，可解郎君之烦恼。”
秦承镇定道：“且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