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杀机
果然如方铭所料的，那几个女孩回到家之后，几乎人家连夜遁走，万帮没有声张，官府亦没有追究。
大家都当做无事发生。
方铭继续练他的刀，他正全力将自己的刀练得越来越锋利。
自从出道以来，他未尝以掌中刀杀人。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作为一个有志于踏足至高领域的刀客，不以血祭刀，怎都说不过去。
敌人是谁，自不用多说了。
这些天，他还在自己家中挖了个地窖，并用一颗只有他全力才能搬动的大石堵上，这样只要来一个比他不如的人就威胁不到姐姐。
黑虎刀法的四十九路刀反复的在他的掌中成形，由于对基础刀术的过硬掌握，让他对于黑虎刀法这种简单的刀术的练习变得迅快无比。
他也不急，现在他只需要密切观察梁真，官府和万帮的动作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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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交钱了，梁捕头这不合规矩吧？？”
漆黑的屋内，一个高大的男子瓮声瓮气质问道。
对面的瘦高细长脸男皱着眉头沉默良久，道：“不是我做的。”
高大男人正是万帮的老大李万，他冷哼一声，道：“那是谁？我是安排人从你的巡逻区域过去的，还是在深夜，除了你动手还有谁？”
梁真淡淡道：“我再说一遍，不是我干的，你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万察言观色，发觉梁真的确不像是说谎，不禁心头打鼓。
“昨天我手底下的人运了几个货出去，然后这几个货丢了，人也没了，到现在还没找着。”
“女人？”
“嗯。”
梁真沉默一会儿，忽然说：“我昨天晚上在赌坊呆了一夜，巡逻区域都是由方铭在巡逻。”
李万双目微眯，道：“那个漠云刀馆的方铭？？”
梁真点了点头，表示肯定，道：“对，据我所知，他前两个月刚刚练力，你那几个手下什么水平？”
李万没有拖泥带水的和盘托出道：“罗壮，早就开始练筋了，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其余还有不少练力的，算是我们帮内能打的了。”
梁真翻了个白眼，道：“怎么都是些土鸡瓦狗？”
李万苦笑道：“你不也练了这么多年的筋，锻骨了没？老子只是一个棚户区的小帮会，哪有那么多高手？”
梁真敲了敲桌子，表明他在思考，道：“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方铭做的，二是你有什么仇人盯上你了，你有什么仇人吗？”
李万骂道：“老子也是道上混的，怎么可能没两个仇人，不过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最近高褚那家伙回来了，难不成是他？但他要是想找我麻烦，直接来杀我就好了，没必要杀我几个手下。”
梁真眉毛一跳，道：“振达拳馆那个高褚？”
李万点了点头，“他最近在城内出没了，我收到消息后已经小心多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做大乱子。”
梁真问道：“你昨天在哪？”
“青楼。”
“……”
梁真摇头哂笑道：“怪不得你会被岩涛武馆扫地出门，像你这样的徒弟他们能收就离谱，不过当初振达武馆被排挤离散的时候，你没少欺负他们家人吧？”
李万苦笑道：“要真是他，我就认栽了，我以为那些家伙已经给他宰了，没想到他还回来了。”
梁真吐出一口气，说：“你最近几天不要轻举妄动，照我看高褚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大家族排挤武馆也就罢了，你小子竟然趁机霸占他人妻女，简直是丧尽天良。”
“至于方铭那小子，我看他没那个能耐，这小子怂得很，老子让他往东，都不敢往西的主儿，受了委屈都不敢说话。哼！照我看他不敢杀人！不过我会试探他一下，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当然你要是死了，当我没说。”
“可，最近的钱我会交给你，还有衙门的，唉，你们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吸血鬼。”
梁真骂道：“傻狗，老实点吧，死了老子最近赌资都缺。”
二人分别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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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荒的，梁真竟然没有再去赌坊，而是跟着方铭开始巡逻起来。
“梁捕头怎么这么有雅兴？”方铭笑道。
梁真笑骂道：“蠢材！巡逻乃是本官分内之事，什么叫有雅兴？”
方铭脸上一笑，心底权当他在放屁。
“对了，你小子最近练武练得怎么样了？”梁真话锋一转，猛然问道。
方铭心底转过无数念头，感到这家伙大概率有问题。
“没什么进展。”方铭脸现沮丧。
梁真眼底飘过一丝鄙夷的神色，口中却说道：“别看扁自己，让本捕头来试试你的身手！”
他话还没说完，猛然探爪抓向方铭的脸部。
这家伙看似懒散，一副被酒虫蛀空的吊样，实则出手狠辣至极。
方铭堪堪躲开，险死还生。
梁真虎目微眯，再度上前，施以狠辣的招数，方铭都差一点躲开，略微承受一点攻击，看起来就是一副左支右绌的模样。
“梁捕头这是什么意思？？”方铭喘着粗气。
“蠢材！”
梁真收手凝立，看着眼前这老实巴交的小子，怎么也不能把他跟那个杀人抛尸，做得干干净净的神秘家伙联系在一起。
“难不成真是高褚？”
梁真心头留着疑惑，在街道上迈步远去，不一会儿，他在一处停下。
方铭看了一眼，到了这个时候，他就是再蠢，也知道梁真是怎么回事了。
他在地上观察了一会儿，旋即穿过小巷，来到河边，河面早已冰冻，什么都看不到。
“三天前的晚上你有巡逻到这边吗？”梁真忽然发问。
方铭答道：“我巡逻到此处，听闻有人在叫喊，所以敲了几下锣，但却没人来管，来到此处之后一个人也没看到，就算了。”
梁真一呆，露出迷茫的神情：“你敲锣了？”
方铭点了点头。
梁真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那只是个摆设吗？你不会以为衙门里那些大爷会过来吧，除了在富人区，没人会理你。”
“……”
这家伙言语之中带有失败者经典的怨毒和不满。
在河边查看一会儿，梁真心头大概已经明了，如果有人弃尸入河，在河面冰封的条件下，早不知道现在流到哪里去了，看也没用。
“走吧，一点破事，耽误老子雅兴。”
二人迈步间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