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定计
“你确定都要练吗？你的天赋并非是那么好，一定要小心对待。”碧少愚有点无语的看着方铭，这是一个城府并不深沉的人，将失望都写在脸上了。
“是的，请师兄教我，实在不行我可以放弃一个。”方铭风轻云淡的道。
碧少愚则觉得此子对待武道未免也太过轻浮。
武道一途，最忌放弃二字，既然选择了，就要坚持到底，不练出个名堂不算完。
只有抱着这种决心才能有所成。
如果抱着我试试实在不行就算了的心态，那么很容易就掉进了狗熊掰棒子的圈子里，到头来一事无成。
不过他的话已经说完了，对方如何选择是对方的事，他不会过多干涉。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好！既然师弟如此选择，就好好去做吧。”
碧少愚拍了拍方铭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旋即朗声道：“咱们刀馆的绝学乃是刀法，但在此之前，首要的任务，是将身体打熬成功。打熬身体，当先便是要练力，练出结实的皮肉，发得起力量。
所谓刀法，一看手，二看走，所以在锻炼之时，务求对手脚的锻炼。我现在便将咱们门中的奔雷掌。”
他言罢又道：“还有这一本《基础刀术》，个中有基础刀术的解析，诸如如何握刀，挥刀之类的基础技法，你回去好好看看，自行勉励，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方铭由衷的感谢道：“多谢碧师兄。”
好言好语说完，碧少愚向方铭演示了一下奔雷掌的拳路，方铭一点点的记着。
“记着，三个月之后会有一个考核，届时你只要过了，就算咱们馆内的内门弟子，日后出门行走，大可以报咱们武馆的名字。”
“敢问师兄，这考核是什么？”方铭问道。
碧少愚道：“简单，你到时候能在我手底下走过一炷香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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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少愚讲解完之后，将一些招式套路都讲授完毕之后便先行离开。
方铭倒不甚在意，因为只要面板成功录入，那么他完全可以加点点爆！
他独自在一旁摸索，领悟。
不觉之间，日头竟然从围墙上掉下去。
校场上人影稀疏，只有几个人还在哼哼哈哈的练习着，多是新来的弟子，要么就是家财万贯的富有哥。
大部分老弟子通常多有俗务在身，没有时间花上这么多时间待在武馆。
毕竟每个人不但要练武，更重要的是活下去。
眼看天色擦黑，方铭收起拳架子，离开武馆，跟他一道的，还有一个女孩。
原主的青梅竹马，楚瑛。
方铭跟她并不熟，所以只是稍微点首致意，随后便当没看见一般自己走着。
老棚户区的胡同口道路就是那么狭窄，楚瑛神色自若的走着，心底确实多少有些不舒服。
少年时她跟方铭曾经是很好的关系，但是自从出了那事之后，他便有意疏远。
她疏远方铭，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因为看不上他，只有如此家中才能打消撮合的念头。
自然，这样的举动会伤害到这位朋友。
但这对她而言是可以接受的代价。
他一定很恨我吧？
楚瑛仔细观察少年的情绪，发觉后者步伐沉稳，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呵，硬撑罢了。
“小铭，你今天在拳馆学得怎么样？”她轻声问道。
这种场景，对于方铭来说，完全就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但她确实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搭话。
“学了个皮毛，以后还请多指教。”方铭客气的笑道。
楚瑛心头轻咦一声，眼前这个方铭脸露微笑，带着明显的疏远意味，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一点真诚。
这与原来那个方铭迥然不同，要是搁在原来那个方铭那里，这会儿肯定支支吾吾的。
料想是遭逢大变，想开了吧。
想到这里，不禁感到一阵同病相怜，因为她跟方铭一样，也是因为那趟镖家道中落，道：“习武不易，咱们相互关照，你在武学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
方铭淡淡笑道：“那我便先谢过了。”
二人略作客气，方铭回到家中，开始思索接下来如何做。
如此座山吃空，终究不是办法。
方铭想了不少出路，比如去医馆当学徒，去打铁铺做学徒，之类的。
但最终都被否决了，这个年代的学徒都要签很长的契约，除了管饭之外根本挣不到钱，此外还要像奴才一般任打任骂，简直非人。
正想着，方家的大门再度被敲响，方铭从沉思之中醒觉过来，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皱巴巴的老脸。
“小方啊，我这儿还有一条红牛鱼，比上次那条还大，你要不要呀。”
张大爷提着一个硕大的鱼篓站在方铭的门前，笑得皮都展开了。
方铭蹲下来，看着地上的鱼篓，果然还是上次那种鱼，不但体型更大，颜色还更深。
方铭沉思片刻，道：“能赊账吗？”
张大爷原本还在笑的脸瞬间没了表情，嘴里吐出一蓬刺鼻的烟雾，道：“下回再给你赊，这趟大爷不方便。”
言罢提着鱼篓便走。
这棚户区的乡邻，最大的特色就是现实。
但这无可奈何，因生存令他们不得不如此。
“张大爷的老伴似乎病得厉害。”方菲在一边说道，“我上次还去帮忙照顾了一下，好惨，唉。”
张大爷的儿子也是帮派混的，前几年不幸被人打死，自此两个老人相依为命。
方铭沉默片刻，他现在没有同情心泛滥的资格。
“不过张大爷一手捕鱼技术了得，倒也能撑得住。”方菲继续说道。
方铭心神一动，道：“你是说他捕鱼还挺挣钱的？”
虽然这老头偷猎老爷们的鱼挣了点钱，但方铭一直觉得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但现在听到还挺挣钱，不免心动。
他现在就缺钱。
萍阳城比邻的萍水乃是一条大河，上游还星罗棋布的分布着不少水泽，其中水产丰富，捕鱼是当地很多百姓的出路之一。
想到这里，心底已经有了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