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愚蠢狂妄者的末路
看着已经全面陷落的教令院，和眼前嘲弄着自己的艾尔海森，大贤者歇斯底里地质问道：
“他们许诺了你什么，权利、金钱还是知识……让不惜冒着生命危险阻挠我们的伟业！”
“平静的生活，仅此而已。”
艾尔海森平静地话语深深刺痛了大贤者虚伪的嘴脸，他怒不可遏地冲过去拉扯住艾尔海森的衣服，大声怒吼道：
“你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创造神明！我们可是在以人类的智慧创造神明！
如果人类无法触及[全知全能]的话，那就创造神明来将它昭示！而这就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智慧的顶点。
我们终将重获神明的引导，再也不必在意识与智慧的黑暗中漫无边际地摸索，即便是世界树的危机，也终会迎刃而解。
这当是学城的最终梦想，为此，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你永远都体会不到，神明正在自己手中诞生的喜悦，以你的智慧……还不足以理解这种情感……”
“呵呵，你所谓的人类智慧，就是抛去深爱着我们的神明去追逐一个一戳即破的泡影吗？”
艾尔海森无情地撕开了大贤者最后的遮羞布，然后大贤者开始进行最后的苍白辩解：
“我只说一点，神明当是远远高于人类的存在。小吉祥草王……她又能做到什么？
抚恤民众？治理风沙？还有编造那些如无稽之谈般的童话故事?这些都是教令院也能轻松做到的事，难道我们也是神明么？
我们都是受过大慈树王大人眷顾过的子民，即便不是我亲眼所见，祖祖辈辈的学者们也曾经见识过[真正的智慧]。
而如今小吉祥草王身居神位，只会给学者们带来迷茫——[难道那就是真正的智慧么]？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让她一直待在净善宫，学术环境才能更加稳定。”
“够了，阿扎尔，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样吧，多么丑陋，我原以为你只是个蠢货而已，而现在……呵呵……”
一个带着鸟嘴面具，穿着带灰色花纹的白色大衣的青年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他右肩搭着一个鸦嘴肩饰，身上绑着许多黑色金框皮带，腰腹挂着各种闪烁奇异光彩的试管，他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蛊惑道：
“你叫艾尔海森，对吧？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和我一样的聪明人，而不是阿扎尔那样的蠢货。
不如加入我们愚人众吧，刚好我缺一个实验助手，在那里，你不需要遵守那些所谓的道德和法律，你可以肆无忌惮地追求着世界的真理……”
“我再次声明，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仅此而已！”
虽然他们具备同样的才能和智慧，但艾尔海森可不会向眼前这个家伙一样肆无忌惮，他有约束自己才能的“规则”。
“规则”是边界，亦是束缚，受约束者的数量不该是衡量规则优劣的唯一准则，由此，他得出了他的规则。
它是他看待万物、与世界抗衡的力量，是他一切思想的最终体现。
为了维护独属于自己的规则，艾尔海森依循自身意志行动，处理掉在他看来有害的事物，唯有客观者才能看到真实。
“真是遗憾，我以为我们同一种人，果然，我们这样的家伙是不可能拥有同类的……”
多托雷惋惜地摇了摇头，作为同样才华横溢的天才，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说服艾尔海森放弃自己的坚持的。
于是他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柄闪烁着寒光的手术刀，用优雅而磁性的语调说道：
“或许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让你的智慧为我所用，只要一点点小手术就好……”
看到博士的表现，艾尔海森不爽地“啧”了一声，他向来不喜欢这种用极大风险的交涉方式。
但这不意味着他惧怕战斗，他擅长以理服人，无论是道理还是物理，于是他将意外得来的古老武器[裁叶萃光]具现而出。
虽然身份实力差距悬殊，但让人意外的是，多托雷和艾尔海森居然打得有来有回。
因为这不仅是实力的比拼，也是学识的较量，两人简洁明了的招式之上，凝聚着他们对世界的认知和追求。
“哈哈哈，你居然跟得上我的思路？真是何等罕见的才华，没想到在我离开后，须弥还能诞生这种级别的天才！”
多托雷似是癫狂般笑道，他竟然感觉到一丝棋逢对手的快感，在这个充斥着愚笨之人的世界，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情绪了。
突然多托雷愉悦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感觉到一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有什么足以威胁生命的危机正在靠近。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奇异装置，有些遗憾地对艾尔海森说道：
“真是太可惜了，我的朋友，期待我们的下次相遇，那一定是非常美妙的场景……
真想要看看须弥还有什么能够让我感到危险的存在，但女皇陛下对我有恩……”
想到这里[博士]摇了摇头，如果是平常时候，一个[切片]而已，消耗了就消耗了，但那个重要时刻即将来临……
当冰霜覆盖着整个教令院的时候，[博士]已经凭借着自己制造的装置消失不见了。
当身着奇异白袍的罗德牵着宛若大慈树王再临的纳西妲降临现场的时刻，整个须弥都陷入了沉寂。
看着漆黑夜空中那神圣高洁的身影，所有负隅顽抗的学者都放弃了挣扎，这是千百年中根植于须弥人心底的信仰。
当罗德来到教令院的最深处，他看到面无表情的艾尔海森和跪在地上无法接受现实的阿扎尔。
“他已经跑了，以我无法理解的方式……”
看着此刻身着神装的罗德，艾尔海森明白了很多事情，但他只是平静地讲述着[博士]的下落。
而罗德感受着此处还未平复的地脉波动心中有所猜测，但现在[博士]并不重要……
看着自暴自弃的大贤者，他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既然你这么喜欢做实验，那刚好我也有一个实验需要你的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