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传给了一个女人?
“不对!”
短暂的纠结过后,李世民立刻意识到了不对之处。
他盯着陈玄,审视良久。
就在陈玄快有些撑不住时,他终于话锋一转,进入正题。
“你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见朕,不会只是和朕说这些伤神的事,或者指责朕的不是吧?”
“说吧,你究竟为何要告诉朕这些,难不成,朕的大唐当真后继无人,当真是如此不堪?”
长孙无忌在一旁听得越发惶恐,他只觉得心脏似乎都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想说几句好话,让李世民安心时,陈玄却抢先开口。
“陛下,这些都是您之前要问的。”
“况且若我只捡着好的说,那您只怕也只能将我当做阿谀奉承的小人,又怎会和我聊这么多?”
李世民盯着陈玄,问:“你就不怕朕方才一怒之下,杀了你?”
“陛下不会,若是会,魏征只怕早就死了。”
陈玄提起魏征,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慨。
而李世民更是一脸诧异,他看着陈玄,问:“这和魏征有什么关系?”
陈玄笑道:“史书有载,房谋杜断,所指的是房玄龄的谋划,杜如晦的决断。他们是您的左膀右臂,但魏征却是您的一面镜子!”
听到陈玄这么说,李世民更加狐疑。
“镜子?这话怎么说?”
陈玄当即吊起书袋子,将李世民的名言拿了出来。
“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这是您在魏征死后所说,魏征每每直言进谏,许多次让您当众丢了面子。”
“这种人都能活下来,我不相信,您会轻易杀我!”
他嘴上这么说,可想想刚刚种种,依旧心中发寒。
李世民短暂的沉默后,忽然笑了。
他毕竟还是人,是人就有虚荣心。
“没想到,朕在你心里,印象倒还不错。方才朕可是以为,你已经将朕和隋炀帝一并当作昏君了。”
陈玄连道不敢,长孙无忌也赶忙插嘴。
“陛下,您自然是贤明之君,只是或许您擅长谋国,而非谋身。”
“臣斗胆谏言,您不妨就让这小郎去陪您的一众皇子读书,如此一来,也能开阔皇子们的眼界。”
李世民点点头,看向陈玄,心中已然认可了长孙无忌的建议。
“这个法子不错,而且朕也能让他看看,在教育子女上,朕究竟有多用心!”
说着,他冲陈玄说道:“陈、陈玄是吧?朕便给你个侍讲的职位,今后留在宫中,陪皇子读书,不算亏待你吧?”
陈玄一怔,随后脑袋便摇得和拨浪鼓一般。
见他这般不识抬举,长孙无忌也有些恼了。
他手指陈玄,怒道:“陛下如此恩遇,多少人一辈子都求不来!你还不知足?”
在他眼里,陈玄多半是觉得官小了。
李世民的想法也差不多,但听到长孙无忌的话,他还是暂时耐住性子,并未开口。
陈玄见状,赶忙解释:“并非是我嫌官小,而是我这人散漫惯了,受不得约束。”
“况且宫中是非最多,我一不留神参与其中,可是会掉脑袋的。”
说着,他摸了摸脖子,朝李世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陛下,我这脑子还有点用,您也不希望我这么早就成了没头鬼吧?”
李世民被陈玄的插科打诨,也弄得是哭笑不得。
他摇了摇头,直接将话题引回方才的内容。
“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意,也就算了。你且说说,雉奴后来治国如何。”
“朕父子兄弟,披肝沥胆、险象环生,方有今日。朕总得知道后面的后继之君,究竟做得如何啊!”
听到李世民这么说,陈玄也赶忙板起脸来。
他苦笑着从李世民说:“既然陛下方才都提意见了,那我这次,就先说好的吧!”
说完,不等李世民回答,他就将李治的功绩,一股脑抛了出来。
“新君在位三十四年,还算勤勉,将朝会都改为了每日一朝。”
“而且他亲近贤臣,体恤百姓。对外平漠北、灭高句丽、破百济。”
“重建科举,与民休息,在贞观之治后,创下了永徽盛世。”
听到这些描述,李世民终于舒服了些。
他原本阴郁的脸上,才浮现出一丝笑容,便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你方才说,先说好的,那不好的,又是什么?”
陈玄闻言,只好继续。
“太子私德有亏,曾和您后宫中的才人私通,后来在您崩逝后不久,他还将那已经出家为尼的才人带入宫中,最后更是让那才人,做了皇后。”
听到陈玄这话,李世民险些被气得吐血。
才人也算宫中的妃嫔,可能自己都没见过,但到底也是自己的。
试问哪个男子忍得了绿帽子,而且还是一顶由亲儿子赠送的!
如果不是如今李治才两三岁,他可能已经忍不住,直接提剑将其砍了。
看出李世民的神情不对,长孙无忌也赶忙劝慰。
“陛下,说不定是些野史杂谈,若是事实,史官哪敢明目张胆的写出来,便是写了,皇帝也不会答应啊!”
“而且群臣也必定是会劝谏的,无论怎么想,这事都不大靠谱啊!”
李世民脸色稍稍缓和,也开始有些怀疑。
但陈玄前边的话,都还是算中肯,这让他不免陷入纠结。
可陈玄紧接着的话,却好似一瓢冷水,直接让李世民彻底放弃了挣扎。
“是啊,皇帝肯定不会答应,但如果,皇帝是当事人,而且还是那个女人,那又会怎样?”
听到陈玄的话,李世民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他瞪着眼睛,看向陈玄,仿佛是在看一个疯子。
自古以来,男子为尊,哪有什么女子能做皇帝?
而且李治如果真将皇位给了个女人,那他现在就去掐死李治,也不为过吧?
只是看着陈玄的表情,李世民却是越发心里没底。
“难不成,雉奴竟然将皇位,传给了一个女人?”
陈玄摇摇头,有些惋惜地说出一句总结。
“倒也不是传位,而是李家江山,后来因他,被一个女人给篡夺了,而且不少宗室子弟因此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