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取舍
现在咱们可以谈谈萧寻和慕容㪱了。
孙霜的成长节点有很多个——17岁从军营退伍回长安并在萧寻的引导下正式加入金钱会算一次。萧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曾经反复暗示他有关金钱会的各种问题，他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萧寻给自己的暗示。慕容㪱是被金钱会安排到孙霜身边的陇西分会成员，他为了工作而刻意迎合孙霜，但是他又有很强的主观思想，他是喜欢优秀文化的，他为了拿到一个常驻中原大城市的机会而一路追随孙霜，就像萧寻为了拿到一个为前辈和家族一雪前耻的机会一样。
萧寻的起点终究是比慕容㪱高一截，萧寻好歹还在长安学习了好几年，好歹一开始就是总部的成员，好歹第一次接到的工作就和金钱会重点关注对象孙霜有直接关系，所以光凭前面的第一点萧寻就可以让慕容㪱羡慕的两眼放光！
孙星沉当时用半鼓励半画饼的方式想操控萧寻和孙霜结婚以便日后顺利留住孙霜，“鹓鶵”团队的所有人当时真的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成功率很高的计划上，但是谁知道这个计划能被梁烑一行人直接击垮啊？
还有一件事：孙汐和孙星沉有直接的矛盾。
简单来说就是前半生漂泊不定一直在各地奔走的孙汐厌恶氏族出身多代生活优渥的孙星沉，孙汐觉得孙星沉就是靠出身优势平步青云的所以德不配位，孙星沉认为孙汐是觊觎自己权势的新兴势力是需要一直防范的，实际上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完萧寻和孙霜的工作经历后感觉这两个人属于是狗咬狗一嘴毛。
现在看来孙霜受刺激一事就是因为孙汐安排李誉挑唆过宇文筱婆媳，孙霜在家里过了这么多年一直是能忍就忍，但是婆媳两人的行为真的可以刷新正常人的三观……
宇文遣中道崩殂后萧寻就在金钱会的安排（萧寻说自己为了恶心孙霜所以是自己主动怎么做的）下嫁给了李誉，李誉和我们是同一年的，结婚时孙霜19岁，李誉和萧寻16岁，虽然说李誉已经在金钱会工作了但是他却可以做到和婆媳两人一样不忘初心继续压榨孙霜，三个人（实际上有四个人，因为他们没避开还是小孩子的董煜）把孙霜第二次回家带回来的钱财没收了说要充当李誉结婚的婚费，孙霜不同意就直接骂孙霜，最后孙霜差一点在他和萧寻当年常去的后来被废弃的寺庙里上吊。
这个时候慕容㪱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慕容㪱和拓跋宴做的白水煮肉片真的很不错。
孙霜在旅店里面吵完架就想和慕容㪱断绝关系但是很明显孙汐和孙星沉不会同意，孙霜前半生都是在被动地接受被金钱会安排操控的外界因素，金钱会不能轻易操控孙霜本人所以就只能刻意地给孙霜营造一个框架，孙霜在框架中生活时组织再慢慢填充框架让孙霜感觉这个被制造出来的世界是真实的。
慕容㪱就是“陇西”板块和“友人”板块的填充物之一，后面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是两家后代的“世交”板块的第一步棋。
孙霜一开始就感觉慕容㪱很奇怪，因为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能力水平人在军营里面当兵就不可能突然吸引一个来自于苍云城贵族家庭的年轻人主动和自己做朋友，在他询问平时生活在玉门城的孙汐应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时他又得到了一个出乎自己意料的答案——孙汐的原话：“先和慕容㪱做朋友吧。”
为什么说“这个答案出乎意料孙霜意料？”因为在孙霜对孙汐的认知中孙汐应该在听完以后直接吼自己——孙汐应该说：“你不要把精力放在没逑用的事情什么！”或者说：“你就不能动脑子想想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吗！”
当时孙霜把“自己能得到肯定的答复”的经历当成了上天对自己的启示：慕容㪱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我第一次遇到可以和我三观契合且关系密切的同伴。
现在看来那个源于“自欺欺人”的心理暗示式的“启示”就是一个笑话——既然闹掰了那就这样吧。孙霜和别人关系破裂以后真的会这么想：道歉和求和都是自欺欺人自取其辱的手段，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后赶快跑吧，疯子才会不长记性再往上贴。
孙霜的视角太低了，他本来就是被各大体量庞大的集团和势力操控的棋子，他一开始就不知道慕容㪱是孙汐的班底只是凭自己的直觉认为慕容㪱很奇怪。
但是孙汐不能就这么放弃掉慕容㪱，慕容㪱靠着和孙霜的关系拿了金钱会那么多的资助所以必须得让他日后再还回来——
孙霜扬长而去后孙汐赶快安排下人送萧寻和宇文遣连夜回城了，他的原计划是要这两个人在自己房间住上四五天，等慕容㪱招待完孙霜后四个人再凑在一起从长计议，但是现在看来孙霜没有当场把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脑袋搬走都算他们走运了……等风头下去了再从长计议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活命。
那两个人走后孙汐决定和慕容㪱促膝长谈：“慕容㪱，现在看来，孙霜喜欢萧寻。”
慕容㪱被今天的事情吓得魂不守舍，过了好几个时辰脸上的惊恐还没有褪去：“可是、可是萧寻之前说孙霜——”
“孙霜现在越来越难控制！”孙汐一拳锤在自己和慕容㪱用的茶桌上打断了慕容㪱的话，之前看孙霜说话结巴就嫌烦，现在看慕容㪱也开始结巴只会更烦了：“孙霜先看见你的妻妾成群后看见萧寻的两情相悦——现在看来慕容兰若应该行动起来了。”
慕容㪱一听到靠外界力量救场就暂时回过神了，他赶忙先跪下行礼回答这个问题：“回孙大人的话，孙霜根本不喜欢慕容兰若……何况她现在才13岁。”
孙汐在好几年前把慕容㪱那边的重要人物全面见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只有慕容㪱适合利用”，那时慕容兰若才9岁，她的生母姚氏被慕容殷明的正妻拓跋夫人处理了，而慕容㪱的生母独孤瑛又强行留着她当自己的女儿，孙汐看苍云城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利用的人就原则降级顺便把慕容兰若收入麾下和慕容㪱一起培养着。
孙汐的思路很清晰，他现在恨透了满脑子都是“孙霜迎娶萧寻”思维的孙星沉，孙星沉把这么一个烂摊子交给了自己然后去蹲大牢了，现在自己还得在多线并行的情况下再解决这个大问题：“她可以先拖住孙霜让我好抽出时间从洛阳长安之类的城市调新人过来。进一步讲如果两人后来感情升温就可以结婚生子，要是生出来的孩子遗传走了国祚咱们就可以舍弃这夫妻二人开始培养孩子，退一步讲如果他们相处久了还是相看两厌我就可以再安排新人服侍孙霜——有关孩子的那部分计划照旧。”
“是……”
“混账孙星沉！连一个备用计划都不想就一门心思想着这两个人能结婚，我养了孙霜那么多年了难道后面还需要等他们日久生情再养几年？！这样下去人都成年了！”
“还请孙大人息怒啊，孙星沉的鹓鶵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到头来受气受难的还是你们……”慕容㪱从回答问题开始就一直是跪在地上的，现在的情况就是只有孙汐不下达旨意那他就不会主动站起来：“众所周知孙霜是一个很挑剔的人，以他的见识和心气现在当然不会在那些更陌生的女孩身上浪费时间，与其找她们来慢慢做实验还不如直接一个可以做到对症下药精准施策的精英人才来力挽狂澜。”
“你回去安排一下，我过几天带人去苍云城住一段时间再好好训练一下慕容兰若，希望她可以力挽狂澜！”
孙汐将这个以慕容兰若为核心以稳定孙霜情绪的计划取名为“连理计划”。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可以止渴。”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们从结果推断过程就可以发现：萧寻嫁给了李誉，而孙霜也没有和慕容兰若喜结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