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烤生蚝,煮蛤蜊
“杀!杀!杀!”
青铜卫跟着齐婴连吼三声,长枪一挺迈步向前,嘭,一声整齐的踏步,内圈中心再度收缩,随即收枪作防御姿态。
嘭嘭,又是两声挺进踏步,战圈直接被缩减到四丈多点。当青铜卫盔甲间隙只剩半臂距离,一名前排青铜卫迅速后退,融入后排。包围圈猛的旋转半身距离调整间隙,又变回密不通风的状态。
然而动作并未停止,战圈从外到内翻花,青铜色的盔甲整齐的颤动,像是一朵铜莲盛开时微微抖动之姿。
当莲花不动归于平静时,最内圈青铜卫手臂上已经多了面一人高的重盾墙。盾牌足有两指节宽分了三层,头层是青铜狐狸面浮印,中层是用麻绳密织的盾,再接青铜面,三层合一。
看来见识到司礼的手段,青铜卫瞬间便调取重盾瞬间调整,防止几位祭司强行突破。
司礼右手收至胸前,手腕一甩臂划半圆,把手中铜笔掷出。笔身瞬发而至,击中其中一面巨盾。
哐噹,盾牌被击退半尺,青铜卫用力一顶,举盾立马回弹复位,并且插进土中一分定住盾身。铜笔随势回弹,司礼单手接住又旋转身形。
“呼!呼!呼!”
青铜面具后传来三声嘶吼,巨盾齐齐的插入土中,再次稳固防线。
司礼见此举臂过头右脚用力一点地面,旋转着身体朝盾墙直射而去,噹!他一下子撞上刚刚试探过的那一面盾牌,此刻的他已然把全身化作一杆长枪,把铜笔当枪尖。
这一枪去势伶俐一往无前,试图一击打穿身前这一面坚盾,为众人破开一条路来。
在枪和盾接触的瞬间,盾牌后面的青铜卫只觉得是被攻城锤撞到那般,他本来是左腿在前弓步状,支撑身形的右腿瞬间被压得弯曲跪地,腰杆好像要被向后折断了一般,若不是青铜甲承托住,他感觉整个人非后仰折断不可!
这名铜卫的耳朵此时嗡嗡响个不停,只因盾牌在接触铜笔瞬间被压得向后,直挺挺打在他的铜盔上,震得他先两眼一黑随后耳朵嗡嗡,然而作为精锐,他的意志让他堪堪保持不至于倒下。
但他左手持盾,左臂乃是横插盾后,用以稳固盾牌平衡,导致现在的他完全感觉不到整只左手,只觉得左半边身子像是裂开一般疼。
他之所以能还能站着真正原因乃是后排左右两名青铜卫,在看见司礼冲来的瞬间,他们立马习惯性地以枪尾扎进地面,用枪尖顶住盾牌中间两侧协助前排顶防。
可是依旧肉眼可见的聊胜于无!枪杆瞬间压成弧形,枪尾扎入地上一寸半。盾牌直接被打得从中间竖着向里凹折,还好是三层的特殊设计,卸走部分力量,不然盾牌估计瞬间就被击穿或者打炸?
他们看着前排举盾的青铜卫,那已经曲折变形的左臂和肩膀,心里不住暗叹,这是军中好手吧,不是什么祭天的祭司?
来不及多思考一分,司礼一击过后回弹翻身左手撑地发力,右腿又是重重一击即将再次踢中盾牌。
千钧一发之际,后排两卫用力拔出长枪从盾牌两侧猛然刺出,这些配合他们早就在战场上用了不知道多少遍,配合得行云流水般丝滑。
果然司礼见到脚掌马上要踩到枪尖,猛然旋转身形改变方向,右腿穿插踢进两枪空隙处,踩住盾面上狐狸的脸借力回退。
这一脚司礼力道全失,只是借力回退。
意识到攻势缓和后,举盾的青铜卫瞬间绷不住,禁闭的双唇喷出一口鲜血,把贴着脸的面具顶出了半分,鲜红直接从面具唯二的两个眼孔窜出。
两行殷红的泪缓缓划过面无表情的狐狸面具,死死的盯着司礼。他逐渐失去了知觉,开始趴倒在地。
“杀杀杀!”
嘭嘭嘭,整齐的步伐再度挺进,圆圈旋转内缩,淹没了倒下的青铜卫。就像是刚刚那短暂的进攻,微微的优势不曾在世间发生过!
从前青铜卫的敌人们就是这般,被这反复出现的一幕,消磨意志直至崩溃瓦解,这就是青面狐近卫军的淹没之术!
“哇!哇!”圆的对角,一击即退的司礼,联合起司乐转攻另一处,瞬间倒两名盾卫。
击破防守居然这么快的速度!这能抵挡到对方意志消磨殆尽的那一刻吗?将军呢?两名青铜卫吃了一惊,寻找着阵中央的狐将齐婴。
下一刻就看见四人联手试图重创击杀齐婴。司御手中铜鞭在手上翻出了花,不断在三个祭司进攻间隙抽打缠绕齐婴的铜刀。
铜鞭猛地啪啪啪,连续在铜刀上留下三道白印,抽身离开的瞬间,齐婴左腿向后一撩踢向身后司射的下体,司射双手下压挡住阴险的撩阴腿,可旋即齐婴左腿用力一蹬直接踢中司射左腿,把司射踢得倒飞出去。
司射身形不住地倒退三步,背后瞬间寒芒将至,一排长枪直捅他的腰间,他干脆向后躺倒,避开长枪,右手持箭擦着枪杆戳向盾牌,用一个后压拱桥稳住身形。
齐婴左腿踢完司射,右腿蹬地而起,左脚燕子摆尾,刚好撩中司御撤退的长鞭,一脚将长鞭踩在靴子下,弓步转身,转而一个横跳提刀直刺司御喉咙。
司御此刻长鞭被踩,身形被拉得向前倾斜,眼前更是冷锋将至,只好屈膝半跪,用力提起长鞭竖挡身前以作防守。
齐婴料到此刻,在踩踏长鞭后起跳,长鞭便无力可借,司御只能从新双手张开蹬直铜鞭格挡,齐婴刀锋略过,砍在铜鞭节处,连接铜扣的牛皮瞬间剖开,刀气划过,司御向后翻倒滚了两圈。
司礼堪堪避开捅至的一排长枪,稳住身形,衣服已经被撕开四道口子,背上三枪,而胸前皮开肉绽,伤口深可见白,破烂的衣服上已经被浸染出大片红花。
司御咬牙把外袍褪下,一撕两半快速包扎起胸前的大片伤口。
好厉害,这齐婴居然把肉身练到这般程度,他们师兄弟几人想以人数优势拿下他恐怕不太可能了!从雷鸣声炸响,到大战开启已经一会儿了,大祭司那边情况如何了?
他眯眼看向半空,此刻原本在大典后放晴的万里长空又变得彤云密布,汇聚于不大的王城附近,雷电更是不断轰击此地不远处的院落中。
橙黄的闪电带着红光敲击着烟尘遍布的小院,却如牛入泥潭并没有翻出多少浪花,偶尔在烟尘中隐约泛起红白交错的闪光。
可就在下一刻,惊雷炸响!闪电直透入尘埃中,闪电带红光进入尘埃中央还没触及地面,一道青白的火光在尘埃中央溅起。
青白的电火花四溅瞬间,各自带起一道道红线溅射向远处,而红线瞬间挑动起尘埃,红线逐渐化成飘扬的红布,红布刹那间就充斥着整个粉尘空间。
司御的瞳孔中红光炸开,黑仁中全被红白黄混杂的光充斥,双耳微微翻动先是一疼,然后嗡嗡作响。
被齐婴踩碎的半墙透出一股热浪,差点就将他击飞,整个院子的墙壁在那一刻化为粉末,随着一股狂风带着热浪二次扑向最接近院落的外圈青铜卫。
轰!
粉尘吹过渗透进战阵中再度化被红光引燃炸开,那片青铜色的盔甲肉以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深红!
战阵被两次爆炸摧残,破开一道扇形大口,而处于战斗中心的齐婴祭司已经顾不上拼杀,第一时间抢过盾牌翻转顶向院落方向,在举盾掩护下极尽全力稳住身形。
嘭嘭嘭!
几人在举盾瞬间,爆炸再度发生。他们先是被巨力冲击向后,等他们用力顶住还没完全稳住身形,下一刻又被另一股巨力向前拉扯,来回撕扯了三次!
刚刚还顽强挡住司礼全力重击的盾牌,在第一次冲击后,盾面瞬间就被染红泛起的热气扭曲着众人的视线。
而夹层麻盾在反向撕扯那刻化为黑烟燃烧殆尽,面层也随之脱落不知去向,仅剩的那一层盾面堪堪为所有人抗住剩余的两次冲击,此刻正通体泛红,表面更是萃出层层铜渣剥离盾面!
瞬发的三场爆炸让战圈的几人感觉时间宛如静止一般,身旁来不及反应的一些青铜卫,在他们眼前被三连爆炸前的冲击所打到。
随后的三次爆炸让这些倒下的青铜卫如海边的生蚝,湖中的蛤蜊,一烤通红,二烤炸壳,青铜甲各处炸开露出里面的鲜肉,三烤倒下的青铜卫已能成渔民上桌的餐食般,失去原来坚硬的威势!
短暂的爆炸在他们眼中被无限放大,延长人间炼狱在众人身旁不停上演,炙烤着所有人的意志。
烤肉的焦糊熏臭,让齐婴率先恢复了清醒,他左脚撑地右腿一踹踢飞了右边的司御,又转身踢向反方向的司数。
中年人司数也回过神,一拳砸向踢来的靴底,两人反震推开,齐婴一把抽出盾牌边上插入地里两寸的长刀。
他挥刀砍向被踢飞在五步外的司御,此刻司御撞到司射,两人重叠倒地,齐婴一刀砍下定能一刀四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