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妄念
而后，四方长老就见宇智波青的脸上一阵欲言又止、一言难尽的纠结，一双并不算粗的眉毛都堆了一下。
四方长老问：“怎么，不好说？”
宇智波青砸吧一下嘴，点头说：“嗯，这个，还真的不太好说……我该怎么说呢！止水他是一心为了家族、为了村子的。但是……咱们宇智波和村子之间，那种紧张，又的确是他亲自挑拨起来的——而他的出发点，本来就是为了弥合矛盾……”
要不怎么说“一言难尽”呢，四方长老听完，也跟着沉默了。
宇智波青舔了一下嘴唇，继续说：“火影昨晚突然调动了解析班，让山中一族去查探记忆，是因为火影突然通过暗部的口舌，发现了止水向他汇报的宇智波的舆情，和暗部看到的舆情截然不同……
“长老，你知道这里面究竟多离谱吗？那些被读取出来的记忆里，很清楚的记录……往往，火影问询他宇智波的情况，他说的都是大家在族会上如何群雄激愤，都是不满的那一部分。
“可是平日里，大家说火影的好话的时候，说村子的优点的时候，一句没有。火影的回应，往往是继续监控，继续看一看情况。
“而火影的这句话，被他转述之后，就变成了火影已经对宇智波相当不满了。
“他——所有的陈述，都是不客观的。他，传达的意思，也都是他自己的意思——从这件事来说，他身为一名忍者，都显得很不合格。
“因为作为忍者，针对每一项上级传达给下级命令，或者下级传达给上级的情报，都需要做到客观、明确、清晰。
“是不可以添加自己的主观色彩，添油加醋乃至于是说自己的理解的东西的。
“止水没有传达宇智波的舆情，他只是把宇智波的一部分负面的态度摘出来，然后加以渲染，自以为是的认为宇智波这种行为很危险，已经是对火影不满了。
“所以他说，宇智波一族对火影不满。反过来，火影的意图，他也没有传达，一样的行为……”
当这一切以最为直观、明确的记忆呈现出来之后，止水这个人的每一个行为，也都有了注解。
看过那满满一个卷轴的记忆之后，宇智波青自己都被震碎了三观——
现在，被震碎三观的，轮到了四方长老了。
四方长老张张嘴，过了半晌，才呼出一口气：“算了，死人已矣。那，接下来呢？止水的尸体准备怎么处理？”
“三代的意思，是尽快举办葬礼，下葬吧！”
“那么，葬在哪里呢？宇智波的功勋林，还是木叶的慰灵碑？”
四方长老喃喃自语。
人，都已经死了——宇智波青却不在乎一个死人埋什么地方，怎么埋。
打了个哈欠，随口说：“这个，就让富岳族长他们考虑吧。我，只是宇智波里一个小小的下忍而已……这种大事，就不参与了。”
说完，就和四方长老再见，“长老啊，我都一夜没睡了，我要去补觉。”
一回屋，宇智波青就一头扎到床上，呼呼大睡。
睡梦中，小鬼便找过来。
宇智波青看了小鬼一眼，有些不满：“都和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在我睡觉之后来找我。你这么干，可是损你家主人的道行的。”
小鬼咧嘴笑，手里抱起一个宇智波青梦中出现的大西瓜，一边啃，一边说：“主人，我有情况汇报——您难道就不想听听是什么吗？我第一时间来汇报的。”
“嗯，你说。”
“主人，我一直跟着团藏那老小子，你猜他做什么了？
“他让自己的根部找了一个和自己身高、体型、体重差不多，足迹却一样的人，然后将那人杀了，脸上的脸皮还扒下去了。
“然后，他就把那个尸体藏在了木叶森林靠近北边的边缘一个山洞里，最后把洞口封上了。”
体型相似的尸体……剥了脸皮……藏进山洞……
宇智波想了一下，只是睡梦的状态，元神特别活跃，就像是一颗光滑的、圆丢丢的珠子一样难以把持。
稍微一想，思维就随之跑偏，一想尸体，直接就跑到了贞子、楚美人、富江这些上面了。
好容易收回来，一个杂念，就又跑的没了踪影。
修道之人都有一说，即“元神”如婴儿，又称之为“元婴”，便是因为这样——
当人处于这种神明的状态的时候，半梦半醒，思维就像是小孩子一样的活跃，难以把持、约束。
于是，想了一番，干脆不想了，“我这样的状态，不能定心意，一想就偏，不如不内荡、不外游，守好本性。等这一觉睡好了再想。”
当他不再思考，整个梦境都仿佛开始变得凝滞、单调，若有若无。
当然，也因为这样，梦境就显得更加荒诞、离奇了……
他的元神内守，便不再主动管理梦境，小鬼见此，也撒丫子跑路了……这种梦境，是可以让他彻底迷失在里面的。
一阵轻轻的、柔柔的敲门声让宇智波青醒了过来，起身一开门，就见了拾音。
宇智波青叫了一声“拾音姐”，拾音说：“我来叫你吃些东西。吃点东西，一会儿如果还瞌睡的话，再睡。”
宇智波青说：“不睡了……等晚上吧。不然白天睡饱了，一晚上又睡不着了……”
说完，就随着拾音到了四方长老的住所，一张方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就等他了。
四方长老坐在上首，老神在在：“怎么样，休息好了没有？”
示意宇智波青坐，而后就继续唠叨，“要不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呢……我年轻的时候，那会儿战国啊，睡觉都要睁一只眼。
“好几天不睡觉，都是常有的事。因为啊，你一闭上眼睛，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睁开……说起来咱们宇智波有一个奇葩，你知道他怎么开的眼吗？
“他啊，战场上不敢睡觉，一星期没睡，结果就开了写轮眼了，直接就是三勾玉的。青，你猜怎么着？”
说这话，拾音就给四方长老夹好了饭菜，倒了一杯茶水。
青端起碗，扒了几口，问：“怎么着？”
“他才一开眼，就因为精神消耗过度，直接昏迷过去了。然后足足在家里躺了三天——哈哈哈，虽然开启了写轮眼，却是被族人笑话了很久。”
“……”
这种开眼方式，还真的是让人开了眼了。
吃过了饭，四方长老就问起了宇智波青入职的事情：“你的入职办了没有？”
“办了，八代前辈亲自领我办的。”
“哦！”
“我没想到，我一下子就成了警务部队副警长的秘书了，哈哈哈……”
“少得意……不是老夫，你现在什么工作都没有。在警务部队好好干——如果遇到了处理不了的问题，来找我，我会尽量的。”
“知道了，长老。不过，我可是八代前辈的秘书呢，应该是遇不到什么麻烦。”
“是吗？”
四方长老瞥他一眼，却是满眼的不信。
“天地良心。”
宇智波青赌咒发誓——只是，缺乏了那么一丢丢的底气。
吃过了饭，宇智波青也决定不睡觉了，于是便琢磨起自己的一身道法神通和查克拉的结合的问题——
借助查克拉，应该可以让那些元神、识神的妙用，变得容易很多。
当然，门槛儿低了，必然也会面临一些容易被破解、脆弱的问题……
可一得一失，本就是天地之理，人是没有办法把所有的好处都吃抹干净的。
而这元神妙法，最为主要的二者，一便是神而明之的感知，二便是基于元神玄妙的幻觉法术……
放在忍者的忍术体系中，就是感知忍术、幻术二者。
这其中，唯一的区别就是宇智波青的元神，是经过训练的，质上远超常人——其它的都一样。
单纯的分析，依托自身强大的元神、识神，他的感知和幻术的能力，是可以开发到相当的强度的。
不过，宇智波青也明白：
说一千道一万，根本还是在元神的修持上。
它的强弱，直接决定了自己的感知、幻术这两种偏向精神，即阴遁的能力的上限。
这两种能力，只要足够的作为自己的护道之器，保护自身的安危，就足够了，不能在这种旁门左道上浪费太多的精力。
想罢，宇智波青便结出一个幻术的手印：
奈落见之术。
一片一片的羽毛在房间内扬起，纷纷落下，房屋渐渐淡化、消失。
仿佛是将人置身在一片鸟语花香的旷野，让人的心头安逸下来，有一种昏昏欲睡之感。
“哎。”
宇智波青叹一口气。
“算了，想到挺美。可惜，我这长得有点儿丑啊。在查克拉的运用上，果然没什么天赋——
“就这，我还不如直接用元神鬼打墙呢……”
难度似乎没有降低多少，反而是还多耗费了查克拉……简直了。
这该死的天赋。
“看来，忍者果然不适合我。还是老老实实的修我的道，别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了——”
他的想法很好，思路很对，可惜缺乏了忍者的才能，没有忍者方面的天赋，于是多好的想法，也只能是一种鸡肋了。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将神通和查克拉结合——这个想法从诞生到结束，没有超过12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