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报复2

今天，李暮森没来上学，老师说她在回家路上遭遇了欺凌，经抢救，现在在人民医院住院。楚谨泽心中一颤，是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自责、后悔、担心全都涌上他的心头，让他鼻尖一酸。放学后，他立刻去了医院，一推门，恰好撞见了李太太。“阿姨，我是李暮森的同学，我能看看她吗？”李太太上下打量这个看似柔弱的男生，又看看昏迷的女儿，轻叹了一口气：“好吧，你留一会儿，就走吧，她需要休息。”说完，她出去了，只剩下昏迷的李暮森和楚谨泽。

他看着苍白的她的脸，忽而瞥见她右臂上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那是一条贯穿右臂的刚被剜去烂肉的伤口。他不敢再看，“如果她不救我，就不会受伤，更不会...说好要保护你的，可我...我没用啊！”他心里难受极了，只是叠了一个纸飞机放在床头。他知道李暮森喜欢他叠的纸飞机，她看到了，就知道他来过了。

楚谨泽走后，李太太看到了桌上的纸飞机，却将它团成了一个废纸球扔进了垃圾桶。“现在的男孩也真是的，总是把玩具乱丢...”

“妈。”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虽细弱蚊足，却依然被李太太捕捉到了。“哎！”她激动的回应着，忙去照看女儿，声音里流露出难言的欣喜：“医生说你失忆了，我还不信呢，这不，好好的嘛！”“我的名字是李暮森，今年13岁，家住在龙番市...”听着女儿熟练地背诵自己的个人信息，李太太高兴坏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好了，不背了，咱不背了...”忽而，李暮森的瞳孔放大，声音也提高了：“妈，我忘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我怎么也记不起他的名字，也看不清他的脸了！妈！”李太太以为她说的是那素未谋面的父亲，就轻轻安慰她：“没事的，过段时间就记起了，没事了。妈在柠城买了套房子，还帮你联系了一所新学校，等过几天你的病养好了，咱们就走。”“那我的疤，”李暮森终于忍不住想要一个答案，她的疤究竟会怎样，她不想带着这丑陋的疤一辈子。李太太愣了一下，又缓缓开口，却不敢看女儿的眼睛：“妈已经在想办法了，一定有办法的...”

几天后，当楚谨泽再来探望时，病房已经空了。“这的人，什么时候走的？”他叫住一个护士询问。小护士想了一下：“好像是一个小时前走的，听是要出城，这会儿估计在车站呢。”他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7点半，应该还来得及见她一面，于是他慌忙奔向车站。

他一路狂奔，忽然停住了，站在原地，而前面，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几个身影。他们也缓缓转身，看见了他。为首的男生轻蔑的笑了笑：“好久不见啊，还真是巧呢。”楚谨泽全身紧绷着，咬着牙努力克服内心的恐惧，挤出几个字：“是你们做的。”“是啊，你瞧，我还有照片呢。”他不紧不慢的在手机上翻找照片，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她很漂亮呢。你说，我如果把这些照片散布在学校里，是不是很刺激！她会转学还是会自尽呢？”楚谨泽再也忍不了了：“手机，给我！”“好啊，有本事来抢吧。”楚谨泽抄起地上的棍子就疯了似的扑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奋起反抗。昏暗的胡同里，几个男生扭打在一起，不可开交。

良久，楚谨泽扔掉了沾满鲜血与污泥的木棍，望着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几人，他清楚的认识到—他杀人了，但都是他们罪有应得。他淡定的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删除了所有关于李暮森的信息和照片。他或许要离开那个所谓的家一段时间，但他却并不在意。他将衣服反穿着，将血迹掩住了，明知不可能，但他还是想去车站待一会儿，至于今后怎么办，他暂时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