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盲人

我用力的睁着眼

除了黑暗仍旧还是黑暗

只有百亿年前

宇宙诞生时的光线

打在视网膜中

遗留下来的、杂乱的

噪点

我看不见

新春到来时的笑脸

只有大量的、快速的语言

与鞭炮和烟花爆鸣时

给耳膜带来聒噪的触感

我看不见

也似乎从未看见

枕边人醒来时看着我的欣欢

轰烈只是形容巨响

甜蜜原来是区分咸淡

公式化的山盟海誓、亲近无间

脱下婚庆制服

却只是搭个小伴

我看不见

除了轮廓其他都恍然难辨

看不见众人向我走来时

他们的表情冷暖

步幅发出的声响无端杂乱

我只能在角落的、靠里的位置

蜷成一团

连落叶划过眼前

我也会惊慌失措

瑟瑟无言

我看不见

分不清窗外的黑夜白天

指针总是一脚一脚的踢开时间

咔哒、咔哒

刀割般疼痛无眠

安静是暴雨的前菜

苦难是幸福的消遣

玻璃雾盖

橘子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