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冲”师逆徒，秦子衿。
北冥非常认同赤松对秦子衿的评价。
甚至在北冥心里，秦子衿绝对是比晓梦更有天赋的，如果他是普通人的话，势必要收为弟子，当做道家天宗未来的掌门人培养。
可惜了。
秦子衿身份特殊。
大秦帝国皇子，还是百越东夷王，地位过于尊贵。
北冥深知自己不能收他为徒。
除非有始皇圣旨钦许。
等等……
圣旨钦许？
想到了唯一能收秦子衿为徒的可能，北冥双眼瞳孔迸发精光，决定今日便离开百越苏杭，出发北上前往帝都咸阳。
大秦素来重视人才。
嬴政更是爱才若渴的帝皇。
北冥坚信只要自己出面，大秦朝廷必会以国士之礼相迎。说服始皇嬴政下旨，让秦子衿拜师道家天宗，亦是大有可为。
“赤松。”
“今晚随为师北上。”
“看来咱们师徒二人要去趟咸阳了。”
北冥肃声说完，甩动拂尘，施展‘和光同尘’返回脚下房屋里收拾行囊。
身为北冥子的首徒，赤松依稀猜到师父的想法，对此没多说什么。
亦是施展‘和光同尘’。
北冥、赤松师徒先后消失于屋顶。
王府寝院凉亭下，秦子衿披上薄薄一层蚕丝衣，不再赤膊肩背。
丝衣薄而透光。
其实还是与赤膊没什么两样。
坐在秦子衿的身边，晓梦的心态逐渐恢复正常，口吃也缓解了。
秀眉微皱，晓梦挪动身子，离秦子衿远了点。
男女授受不亲。
晓梦无法一直接受总被秦子衿搂肩。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上古有大椿，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师父他老人家，未得长生之道，确实寿元将尽。”
“不过，无论如何，方才你直言说出来，终归不礼貌。”
明眸与秦子衿对视，晓梦语气平淡，稍加批评一句。
秦子衿毫不介意。
毕竟确实是自己失言在先。
尽管初衷是为了打趣，失礼就是失礼，没必要为此故作辩解。
点头承认错误，秦子衿含笑，道：“你说得对，的确是我失言。不过话说回来，大椿能以一万六千载为一岁，凡人能不能也长生如斯？比如我父皇，自从一统六国后，便致力于益寿延年，以求能活到灭唐、灭蜀、灭魏乃至匡定整个华夏大陆。”
长生。
无论是穿越前的世界，还是穿越后的华夏大陆，就没有帝皇不想永生的。
秦子衿也不例外。
他同样在积攒黄金以求能从系统里兑换长生丹。
还有就是楚南公讲过的蓬莱仙岛。
蓬莱仙岛藏有炼制完整版长生丹的秘密。
此亦是秦子衿所关注的。
听他提及长生，晓梦抿唇，轻愉道：“如果能活得很快乐，长生就是好事。可若因长生而倍受孤独，最好还是让寿命顺其自然。不过，你若想延年益寿、青春永驻，大可尝试修炼我们道家天宗的功法啊。”
晓梦仍不放弃建议秦子衿拜入道家。
秦子衿摇了摇头。
道家天宗。
这群牛鼻子道士修炼的功法确实不错。
但秦子衿认为，天宗过于追求清心寡欲，难免淡漠许多欢乐。例如男女间的云雨之事、行走江湖的快意恩仇、沙场厮杀的肆意快哉。
所以他肯定不会拜入天宗的。
不过……
秦子衿突然灵光一现。
他想到个很不错的点子。
自己不想拜入道家，实际是不愿意修炼道家的功法。不妨换个思路，自己带艺拜师，带着专属功法拜入道家，亦无不可。
这样的话，既能令道家天宗和百越绑定，还能让晓梦亲自指点，教学人体周天穴位、讲解内力运行方式。
可谓一举两得！
而且不妨再想得更大胆些。
秦子衿刚满十八岁不久。
晓梦只比他小六岁。
如果是拜师晓梦，更能将晓梦与自己绑定，甚至等晓梦也年满十八岁后……
“冲师逆徒”四字令秦子衿无比期待。
至于拜师晓梦，事情传到江湖上会不太好听，秦子衿根本不在乎。
名声好坏有屁用！
能比“冲师”刺激么？
想到这些，秦子衿迅速起身，示意晓梦稍等片刻。
他要赶去王府金库。
秦子衿要用金库存余的金银珠宝，从系统里兑换属于自己的功法。
望着秦子衿远去的背影，晓梦不解他又打算做什么，于是便耐心地在凉亭下等候。
不多时...
秦子衿再次返回凉亭。
这回他的手中多了两本功法秘术。
其中一本，名为《大罗洞观》，这是致力于窥探世间真妙并与自然产生共鸣的功法。
道家天宗的修行讲究“大道无我”。
《大罗洞观》刚好契合晓梦的修炼方式。
所以这本《大罗洞观》，是秦子衿专门为了晓梦才从系统中兑换，不惜花费王府金库三分之一的资产。
投资确实不小。
但要知道舍不得鞋子套不到狼。
秦子衿保证这部《大罗洞观》功法足够将晓梦留下。
另一本功法就更厉害了。
这本名为《玄素心经》的功法，是秦子衿为自己兑换的。
《玄素心经》的价格是《大罗洞观》的两倍。
秦子衿为此将王府金库一扫而空！
至于《玄素心经》的本质，它和《大罗洞观》全然不同，修炼的方式不能同日而语，效能亦是《大罗洞观》无法比拟的。
说得直白些。
《玄素心经》其实就是最顶级的合欢功。
与寻常采阴补阳不同。
《玄素心经》是对阴阳双方皆有好处且可以共鸣修炼的奇功。
在秦子衿看来，修炼、打坐过于枯燥，他可不想将时间平白浪费。
寓学于乐！
《玄素心经》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带着两部功法回到凉亭，秦子衿直接将《大罗洞观》塞进晓梦怀里，表示这本功法就送她了。
“什么东西？”
“瞧着像一部修行法门。”
“难不成，你是打算将它送给我？难道在你的王府里，还能有什么功法，比得过我们道家天宗的修行秘术吗？”
晓梦饶有深意地抿唇。
显然她对道家天宗心法以外的任何功法都看不入眼。
秦子衿没回话，只是摆了摆手，仿佛在调侃晓梦先别说大话，看过《大罗洞观》之后再表达想法。
晓梦又笑了笑。
不好驳秦子衿的面子，晓梦翻开书封，粗略地看了看。
起初晓梦没觉得秦子衿送给自己的功法有多好。
难不成世上会有比道家天宗心法更优秀的修行法门么？
正当晓梦这样想，随着翻开《大罗洞观》功法略扫一遍简述内容后，她震惊地站起身。
“这？”
晓梦惊呆了。
她不敢相信秦子衿随手拿来的功法会如此玄妙！
秦子衿淡淡一笑。
相较于她的惊憾，秦子衿更关注晓梦本人，没想到这位小美女的震撼模样也既萌又可爱。
没等晓梦回过神来，秦子衿将自己那本《玄素心经》也递给她，而后趁晓梦未反应过来的机会，拱手三鞠躬，行拜师礼。
“师父晓梦先生在上。”
“《大罗洞观》是学生秦子衿的拜师礼。”
“还望师父能收我为徒，此后留在学生身边，指点学生修行《玄素心经》。”
秦子衿一板正经却又极不正经地说道。
正经是他行礼妥当。
不正经是语气。
晓梦从秦子衿的语气里听出，他是摆明在算计自己。
此后留在他的身边指点！
晓梦岂会不懂秦子衿是想将自己招揽麾下？
换做其它情况，晓梦断然不会同意，区区一座东夷王府还不配将她的志向、理想、未来约束。
可是有《大罗洞观》就不一样了。
晓梦无法割舍修炼此等玄妙的功法！
加之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对秦子衿萌生偏向情愫的好感，这就更无法令晓梦拒绝。
只是拜师这种事……
晓梦难以接受。
师徒关系跨辈了。
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资格，更没有能力收秦子衿为徒。
况且秦子衿比自己更具天分。
年纪还比她大六岁。
正想着是该拒绝还是答应下来，晓梦下意识翻开那本《玄素心经》，短暂愣神之后直接将其甩在秦子衿胸口。
晓梦双靥红得，染粉了玉颈。
她没想到，秦子衿瞧着很正经，实际内心“坏”得令人发指。简直不可理喻，居然想修行邪功！
换做在以前，倘若晓梦得知有人修炼此等邪功，定然会恶心得嗤之以鼻。
此刻她却没因此嫌弃秦子衿。
反而……
脑海中的那一抹幻想居然又一次变得更真实。
晓梦顿时紧张了。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紧张得四肢微颤。
这种感觉，好像是既抗拒、又渴望，甚至有些害怕，说不出、道不明的奇妙。
尽快调整心态，晓梦低着头，轻咬唇瓣，道：“我自己都还没出师，没到收徒的年纪。如果……你想让我指点修行这本功法，我可以留在东夷王府一段时间，教你领悟穴位所在和内力运行方式。”
轻声说着，晓梦俏脸通红，不敢再与秦子衿对视。
秦子衿心中大喜。
毫无疑问，自己的想法，成功了。
晓梦愿意留下，虽说只有一段时间，但她并未明言究竟留多久。
秦子衿保证，等到晓梦正式修行《大罗洞观》，会更清楚这部功法的绝妙之处，从而不好意思离开。
待到六年后……
那时候的晓梦十八岁。
成为“冲”师逆徒，指日可待。
“那可太好了，事不宜迟！晓梦师父，咱们这就开始教学，你来根据功法内容，教我有关《玄素心经》的内力运行方式。”秦子衿把握机会，当即盘膝坐下，以无法拒绝的语气向晓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