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苏杭世家}服装店的旗袍与丝袜
只见马车之外，嬴政目之所及的前方，一群百姓将原本宽敞的商业街主干道路堵塞。
这些百姓簇拥成扇形。
有老有少。
有男有女。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堪称摩肩接踵。
但凡发生踩踏事故，这些百姓势必要死伤不少，类似状况哪怕是发放到大秦咸阳，亦是极其恶劣的事。
方才，
王贲策马于车辇前方开路。
作为大秦将领，王贲虽不如其父亲王翦名声显赫，却也是个出将入相的通武侯，综合能力不俗的全才。
见到百姓莫名聚集，王贲自要代为管理。
虽说此行是随陛下微服私访。
但尽管如此，王贲势必不能眼睁睁看着踩踏事故发生，而且怎么也得让百姓给陛下的马车让出一条路。
所以王贲率先策马向前。
可就在王贲抵至百姓聚集区域外围时。
坐在马背上，王贲居高临下，看清了百姓簇拥的原因。
位于扇形区域中心，竟是四位身材姣好的妙龄姑娘。她们身穿红、粉、绿、紫四色长裙，裙摆开衩从脚踝延伸至胯部，裙领低到足以看清上半部隆起，背部的镂空布料将白皙玉背展露。
且还不止于此。
四位姑娘身上被布料包裹的部位紧得不能再紧。
身材曲线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可以说，单从轮廓上讲，四位姑娘穿着衣服与没穿衣服的差别不大，约等于身上87%的区域暴露在阳光下。
刚开始的时候，王贲见到此景，心中骤生恼怒。
王贲以为四位姑娘从事风尘行业。
据大秦律法，勾栏行当不违法，但有明确规定从业者的行为规范，绝不能以当众暴露身材的形式，吸引过往行人消费。
王贲下意识以为四位姑娘是被勾栏老板强迫站街引客。
可又在细看几眼后，王贲依稀发现，姑娘们并非风月女子。
四位姑娘身后的店铺牌匾是{苏杭世家}。
貌似是裁缝店、服装店。
于是，王贲这才明白，四位姑娘站街不是为了接客，而是穿着店里专卖的服装长裙，吸引路人进店购买衣服。
也正是将状况搞清楚了。
所以王贲才会以带些放荡的语气骂街。
不过嘛……
王贲骂街，口是心非。
嘴上讲着脏话，背地里，王贲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以故作持重的表情和男人本色的眼神，欣赏四位姑娘的好身材。
嬴政亦如此。
当车门打开的瞬间，嬴政也看到人群中的四位姑娘，下意识以为所乘车架刚好路过风月场所。
随后确认并非风月场所而是裁缝店、服装店时。
嬴政也忍不住笑骂了。
“呵！”
“朕素知百越民俗放浪，少男少女赤身上街，大多仅遮盖重要部位。”
“传闻越王勾践灭吴王夫差，美女西施的身上便有刺青。”
“只是朕没想到，如今百越之地，竟比史册中所记载的几百年前更加开放，少女衣不蔽体竟成常态。”
嬴政没好气地沉声道。
身为大秦始皇，嬴政不爱美人爱社稷，故不像王贲那样对四位美女产生任何杂念。
嬴政只是觉得百越民俗过于开放。
但尽管如此，嬴政嘴上批判，心里仍能理解。
百越开放，自古有之。
嬴政清楚微服私访就应该入乡随俗。
于是，嬴政故意沉着脸，起身带扶苏、胡亥下车，打算亲自了解一番百越风俗，而后再绕过人群。
扶苏、胡亥也都发现四位穿衣暴露的美女了。
扶苏与嬴政一样。
身为皇长子，扶苏自幼接受优越教育，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他也不会对四位美女产生异样想法，顶多是在心里赞许美女身材姣好、感叹百越民风开放。
胡亥则是立即自控。
对于胡亥而言，四位美女的相貌极美，加之衣服穿得清凉，无比刺激心中欲望。奈何父皇在身边，胡亥为了避免失态，只能咬破舌尖，以疼痛迫使立刻冷静。
所幸胡亥在千钧一发之际控制住。
兄弟二人随嬴政下车。
李斯、赵高、王贲连忙下马随行嬴政身后。
出了车舱，嬴政仰头深呼吸，顺手将衣领、袖口捋顺，迈步向扇形人群走去。
临近人群外围后。
嬴政听着百姓们的呼声，假装欣赏一番四位美女的姿容，而后向身侧一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中年男子凑过去。
“这位老哥。”
“我们是来自秦川的商人。”
“一路来到赣郡，我们刚进城不久，结果发现这里聚集不少人。马车绕不过去，我们便下车来查看情况。请问，这家名叫{苏杭世家}的店，是享受快活事的风月场合，还是勾栏听曲之所？”
嬴政假装不知自己已看出{苏杭世家}是服装店。
被问话的中年男子，听到嬴政秉着一口浓郁的秦腔，便没怀疑他是秦川商人的身份。
中年男子仍目不转睛地欣赏美女，随口回道：“你们不懂，{苏杭世家}可不是什么风月场合，人家是正经、正规的服装店！{苏杭世家}是咱东夷王大人的产业，隶属王府管辖，之前专门售卖丝袜和内衣。上个月，{苏杭世家}推出新产品‘旗袍’与‘高跟鞋’，也就是前面四位大美人身上穿的裙子。哎呦呦~真是美爆了！”
一边说着，中年男子毫不掩饰欲望，看样子是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美女们身上的旗袍撕碎。
嬴政：“……”
中年男子的反应令嬴政有些无奈。
不过嬴政能理解。
百姓嘛！
嬴政自然不会以过高的要求作为衡量百姓的标准。
轻轻叹息一声，嬴政浅笑着，又问道：“老哥，‘旗袍’既然是{苏杭世家}服装店的新产品，你说的‘丝袜’又是什么？难不成，是前面其中两位姑娘腿上穿的黑色紧裤？”
嬴政的领会能力极强。
虽然没听说过丝袜，但以推理不难得知，四位旗袍美女中有两位的腿上穿着黑色“紧身裤”，很可能就是丝袜了。
中年男人点头。
嬴政明白自己猜没猜错。
“那玩意不是裤子，而是‘袜’。将染黑的蚕丝制作成丝袜，穿在小娘们的腿上，贼光滑！”
“你不知道，俺娶了两个婆姨。大媳妇跟俺年纪差不多；小媳妇年轻，却长着一腿黑毛。”
“多亏{苏杭世家}卖丝袜，俺在和小媳妇亲热时，不用再被一腿黑毛恶心了。”
“虽说丝袜有些贵，还特别容易撕破……嘿嘿！也是多亏了丝袜，俺家那个小媳妇，去年给俺生出个大胖小子，前几个月又怀了。”
“这回{苏杭世家}又推出新款旗袍。”
“俺要耕种更大一片地！”
“种的地越多，产出的粮食就更多。有了钱，俺要娶第三方婆姨，让她也穿丝袜、穿旗袍，给俺生更多大胖小子！”
中年男人热情高涨地拍胸脯。
嬴政被此人的单纯、质朴、憨厚逗乐。
对嬴政而言，身为大秦始皇帝，自然是希望看到百姓生活优越，每家每户生的孩子越多越好。
百姓生的孩子多了，大秦人口才能旺盛，经济发展才会更好。
所以，
此刻听到中年男人说这种话，嬴政非但不觉得低俗，反而发自内心替中年男人高兴。
高兴之余，嬴政心里暗自笑骂，秦子衿这臭小子可真会玩。
先是发明丝袜。
而后又发明出旗袍。
臭小子居然以如此低俗的方法令百越的人口昌盛。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嬴政还是很认可秦子衿的办法的。
不过，在嬴政心底，秦子衿的办法固然好，也确实适合百越民俗，但终归……有点委屈了于众目睽睽之下出卖色相的姑娘。
于是嬴政略微皱眉，怜悯道：“可惜啊，那四位姑娘的相貌不错、身材也好，倘若嫁个好人家，必是贤妻良母。现在她们委屈自己，让{苏杭世家}取得更好的业绩，唉！”
四位姑娘的境遇令嬴政心生同情。
下一刻，
中年男人闻言，顿时不满，撇嘴道：
“有啥可委屈的？”
“俺要是个长相漂亮的娘们儿，巴不得被{苏杭世家}选做模特！”
“她们不是风月女子，不需要接客的，只用定期参加‘维密走秀’就够了，一个月挣的钱跟俺种地三个月差不多。”
“再说了，倘若她们被哪位有钱富豪家的傻儿子看上，最终被娶回家里当小老婆，到时候过的可就是贵族日子。”
“你居然觉得她们委屈？”
“搞不懂你们这群来自中原的外地人在想啥子呦！”
中年男人没好气地瞥了嬴政一眼。
这番话，令嬴政听得发懵，没想到实际情况会是此般。
合着出卖色相还是绝无仅有的好工作？
嬴政属实难以理解。
虽然不敢苟同，嬴政还是尽可能地说服自己，百越之地皆是蛮夷，风俗与中原不同。而且，中年男人说四位美女模特赚的钱，一个月比得上务农百姓三个月的收益，算来吃青春饭也确实不亏。
嬴政叹息着默默点头。
正当嬴政准备不再关注{苏杭世家}服装店时。
中年男人一把拉住嬴政，严肃道：“俺瞧着你人品不错，所以多说几句，你们这群北方蛮子可千万不要对模特姑娘们动歪心思。在俺们百越，强行跟姑娘那啥……至少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劳役罪，更严重的要直接砍脑袋。你有钱也不行，必须姑娘们心甘情愿，明白吧？”
中年男人无比严肃地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