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 妖气运之争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
随着帝俊心生杀机，天穹深处的周天星宿光芒大盛，化为无与伦比的天地伟力，锁定了黄河之畔。
“帝俊，人族关乎本宫证道之基，不可灭。”女娲娘娘素手一挥，九彩云霞铺卷天际，挡开了汹涌而至的星辰伟力。
帝俊抬手掐诀，河图洛书显化，与天穹上的星辰之力遥相呼应，缓缓压下九彩烟霞。
“娲皇，你虽借造人功德证得圣人果位，但造化大道终究没有圆满，尚未修成碾压众生的混元之力。”
女娲娘娘轻哼一声，山河社稷图徐徐展开，稳住了节节败退的九彩烟霞，与星辰之力僵持不下。
“证得圣人果位后，本宫的混元之路再无阻碍。帝俊，你当真要跟我翻脸？”
“事关妖族生死存亡，朕无路可退。”帝俊冷声说道，“娲皇，你不只是人族圣母，更是万灵之宗，妖教教主，难道真要为了区区人族，就弃整个妖族于不顾？”
“帝俊，你太天真了。”女娲娘娘俏脸微沉，“你以为灭了人族，就能找回妖族流失的气运？”
帝俊心头一跳，放缓了攻势，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女娲娘娘缓缓讲述道：“亘古洪荒，从没有永恒主角。盛极而衰，因果循环才是天地大道。你即便灭了人族，天道同样会诞生新的种族承载气运。而妖族反而会因为你的逆天之举招致无边业力，衰败得更快，更惨。”
“或许吧，但不试一试，朕又岂能甘心？”
帝俊统御洪荒无尽岁月，心若磐石，显然不会就女娲娘娘三两句话说服，“哪怕不能令妖族万古昌盛，但能延迟下一纪主角的出现，为妖族争取一些变数与时间也是好的。”
女娲娘娘神色幽冷，周身曦光闪烁，绽放出玄之又玄的浩渺道韵，一举震散了星辰之力。
帝俊被反震得踉跄后退，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沉声道：“娲皇，你尚未修成混元大道，贸然借用天道之力，必遭反噬。”
女娲娘娘脸色微微泛白，道：“本宫是妖教教主，自然不会对妖族置之不理。早在抟土造人之前，我就想好了应对之法。”
帝俊一怔，追问道：“什么办法？”
女娲娘娘回答道：“本宫会以人族圣母的名义，将人族并入妖族。如此一来，人族、妖族气运合流。妖族气运不仅不会再流失，反而会因为吞噬了人族气运而大大增强。人族以后也可以作为妖族的一员，在洪荒大地上繁衍生息。”
帝俊颦眉，似乎陷入了犹豫。
咚！
混沌钟响，大音希声，桀骜霸道的威势遥遥传来，三十三天都为之震颤。
踏踏踏……
一个与帝俊九成相像的英武男子虚空踏步，每一步落下，都有玄奥复杂的道纹隐现承继，仿佛牵动了天地大势，威不可当。
妖皇太一，妖族第一强者，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洪荒除了鸿钧道祖外的第一强者。
“娲皇，天外一战，你若赢了本皇，人族可活。”
女娲娘娘没有多言，身化九彩虹光，同妖皇太一战至三十三天外的无尽混沌，交手的余波都遥遥传来，竟引得洪荒大地微微颤动。
黄河水畔，被女娲娘娘拍进土里的腾蛇，摇摇晃晃地爬了出来。
“呸，呸呸呸……”
祂吐出嘴里的泥土，抬头仰望天穹。
结果，啥也没看到。
女娲娘娘和妖皇太一的交战地点在天外混沌，距离洪荒不知有多远，以祂初入仙境的修为，自然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祂蛇尾一摆，凑到白矖身边，问道：“打得怎么样？娘娘赢了吗？”
白矖是大罗金仙，虽然也不能看清天外战场的细节，但却能根据他们交手的气机，大致推测出交手的情况。
她看了看腾蛇身上尚未消散的功德金光，颇为羡慕。女娲娘娘赐予祂的这部分天道功德会在今后逐步释放，潜移默化地提高祂的修行速度。
“不用担心，娘娘已经占尽上风，必胜无疑。”
“我才没担心，女娲娘娘是最厉害的，天下无敌。”腾蛇眯着笑眼，对女娲娘娘的强大深信不疑。
半个时辰后，女娲娘娘独自一人返回黄河之畔。
帝俊对她略一点头，化虹离去，遥遥锁定此处的星辰之力也随之消散。
“娘娘威武，天下无敌。”腾蛇欢呼着迎了上去。
女娲娘娘抬手推开腾蛇凑上来的小脑袋，目光扫过此地份外茫然的人族，红唇轻启，口含天宪。
“自今日起，人族属妖，人、妖二族气运合归一道。”
冥冥之中，妖族的气运洪流仿佛发出一声欢呼，一口将分流的人族气运吞下。它不仅弥补了先前的损失，反而因祸得福，更强横了几分。
将人族划归妖族行列后，女娲娘又嘱咐道：“白矖，腾蛇，你二人留在此地，替本宫照料人族，尽快帮他们融入洪荒。”
说罢，她将借助造人功德祭炼而成的九天息壤与造人鞭递给白矖，道：“此二者是应运而生的后天功德至宝，勾连着人族气运，其威力与人族兴衰息息相关。如今人族气运绵长，它们的威力丝毫不逊于极品先天灵宝，你务必善加利用。”
“白矖遵旨。”白矖恭恭敬敬地领了法旨，接过造人鞭与九天息壤。
一旁的腾蛇看得眼馋不已，伸出白嫩的小手，问道：“娘娘，还有我呢，您赐给我什么法宝呀？”
女娲娘娘嫌弃地瞥了她一眼，道：“你不是有灵秀飘衣了吗？”
“一码归一码，灵秀飘衣的事早就过去了。现在我要替您养孩子，您怎么也该给我点儿报酬吧。”腾蛇将小手伸到女娲娘娘眼前，振振有词地说道。
“没有。”女娲娘娘一把推开腾蛇伸过来的小手。
腾蛇不依不饶地继续纠缠，“凭什么呀，凭什么您把两件法宝都赐给白矖？这不公平，您偏心，偏心偏心偏心！”
女娲娘娘耐着性子解释道：“造人鞭和九天息壤属于人族，眼下只是借给白矖使用，将来是要收回的。”
“那您也借我一件法宝，不能厚比薄此。”腾蛇摇着女娲娘娘的玉臂撒娇央求，“我要求不高，山河社稷图就……”
“滚！”
祂话没说完，就被女娲娘娘一指弹飞，再次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挣脱了腾蛇的纠缠后，女娲娘娘化身一缕烟霞，瞬间消散无踪。
腾蛇爬出泥坑，气急败坏地对着天穹高喊：“娘娘，这不公平，您偏心！”
唰！
一道莹白流光自天穹落下，砰的一声砸在腾蛇光洁的脑门上，将祂砸得一声痛呼。
“什么鬼东西？哎呀，原来是宝莲灯。啧啧，好东西，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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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凌霄殿内，帝俊和太一相对而坐。
帝俊率先开口问道：“太一，女娲如今的道行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