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后土临归墟
“八九不离十。”
后土尊者给出了近乎肯定地回答，并缓缓解释道：“在我化身轮回的关键时刻，鸿钧借天道的遮掩，企图入侵地府，但却被另外一个混元大罗金仙拆台阻止。
待我成功后，二者同时退去。于此同时，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腾蛇也没了踪影，近日听闻祂已经返回了娲皇宫。
我思前想后，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女娲早已证了混元大道，并在腾蛇身上留下了什么后手。等到关键时刻，骤然爆发，毁了鸿钧的算计。”
玄冥满怀疑惑地问道：“但，她这是为什么呀？”
女娲是妖教教主，天庭至尊，跟他们巫族不说是势如水火，那也是相看两厌，怎么会冒着得罪鸿钧道祖的风险援手后土呢？
完全理解不了啊！
后土也并不理解，无奈说道：“女娲的想法，基本没人能看得透，不到最后关头，谁知道她究竟藏了什么样的算计？”
经此一事，后土才算首次领略到了女娲的手段。当真是不动则已，一动惊天，连代掌天道的鸿钧道祖都吃了个哑巴亏。
事后，她又细细探查了女娲先前的事迹。不查还好，一查就吓了一跳，因为女娲的斗法事迹简直是少得可怜，说一句一片空白都不为过。
然而，诡异的是，在洪荒无论什么好事儿都没落下过她。
三族争霸时，她和伏羲恬淡无争，被三族同时奉为座上宾；魔道之争，把洪荒西部都打烂了，不知多少大神通者死于非命，然而她却连点儿轻伤都没受过；再之后，鸿钧道祖讲道紫霄宫，六个蒲团，六道鸿蒙紫气，以及分宝岩赐宝，哪一次都没缺了她那一份！
哪怕后来帝俊立天庭，对她也是诚惶诚恐地邀请再三，最终才在赠了两尊至尊皇位后，勉强把她请了过去。
这就属于，啥也没干，好处上赶着登门。
简而言之，她仿佛就是一个本事不大，默默无闻，但偏偏运气爆棚的幸运儿。
这？
谁傻谁信，谁信谁傻！
帝江同样想不出所以然来，最后恩怨分明地说道：“不管女娲藏了什么算计，但她这次帮了后土妹子确凿无疑。这份恩情，咱们记着，下次决战时就饶了伏羲一命，替小妹偿还了这一因果。”
玄冥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办。”
撂开此事后，帝江再次谈论起刚才的话题，道：“小妹，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杀上天庭最为合适？”
后土尊者眸光一闪，掠过一抹锋芒，说道：“待太一突破混元之时。”
帝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玄冥则是一脸茫然，问道：“为啥？”
后土和帝江对视一眼，眼神中同时略过无奈之色，最后还是帝江解释了一下原因。
“太一突破之时，根本无暇他顾。而缺少了太一主持的周天星斗大阵威力至少低了两成，绝对阻拦不下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脚步。”
说到此处，帝江也变得有点儿迟疑，因为这其中是隐藏着巨大风险的。
那就是，万一他们没能及时击破天庭的防御，真让太一证道混元，那巫族可就弄巧成拙了。
后土看出了帝江的忧虑，自信满满地说道：“此事，小妹来安排，一定给太一送上一个大大的惊喜。”
出于对后土的信任，帝江和玄冥都没有多问。又跟后土商议许久，彻底敲定计划后，便离开地府，返回巫族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伐天决战。
送走帝江和玄冥之后，后土凝眉沉思，默默筹划。
许久后，她身上土黄色光晕一闪，分化出一具神魂分身，瞬息之间就瞒着所有人离开了幽冥地府。
之后，她这具分身跨越万万里的距离，来到东海。
瞧了一眼满是断壁残垣的破败龙宫，以及那群哀哀戚戚的龙子龙孙，她心中清楚，这是拜东皇太一所赐。
当日，他只身来到东海，一声钟鸣，镇压了龙族的两尊准圣并二十多位大罗金仙，降服了这一纵横洪荒无尽岁月的龙汉霸主。
威风，的确是威风！
不过，洪荒自有因果。
太一你如此威风，可曾想过，此举将正在镇压归墟的烛龙老祖置于何地？
要知道，他只是被困，可不是死了啊。
见到东海龙宫的惨状后，后土心中的把握又高了几分，身形几个闪烁之间，就来到了东海深处的归墟乱流之内。
归墟，是一片介于东海极东，介与混沌与洪荒之间的交融空间。到处充斥的狂暴的混沌乱流，地水火风更是此起彼伏，在诞生与毁灭之间不停转换。
这便是混沌侵蚀洪荒大地的场景。
而向天道立誓，自囚于归墟之内的烛龙老祖的任务，便是帮助洪荒大地抵御混沌乱流的侵蚀。
具体做法就是，以自己的法力和肉身承受混沌气的冲刷，平定狂乱的法则乱流，以此来守卫洪荒。
步入归墟之后，后土清声传音，道：“烛龙前辈，后土前来拜访。”
“吼！”
伴着一声狂野霸道的龙吟之声，一条庞大到不见边际的狰狞苍龙呼啸而至，那双宛若星辰般硕大的龙睛寒芒闪烁，冰冷而深邃。
它的左眼映照着山河地表，充斥着空间法则，右眼投射着星辰幻灭，萦绕着时间法则。
在一双眼眸开阖之间，时空交叠，万象崩灭，一念可游周天星辰，一瞬可化万载岁月。
“后土道友，你所为何来？”
在烛龙面前，后土的身形渺小的仿若尘埃。然而她凝神静立，渊渟岳峙，那一身气派却丝毫不落下风。
“烛龙前辈，想必你已经知晓，龙族为太一胁迫，举族降妖之事了吧？难道你还要继续置之不理，坐视昔年霸绝天下的龙族彻底沦为笑柄，贻笑洪荒？”
烛龙眼神中透露出滔天的怒意和杀机，许久后，才恢复冷静，继而用一双审视的目光盯着后土，道：“后土道友，你此来归墟，莫不是要消遣本尊？”
若真能离开归墟，他又岂会任由那太一小儿在龙族耀武扬威，肆意欺辱？
然而，天道誓约在前，他若贸然离开，任由混沌侵蚀洪荒，那天道即刻便会对龙族降下灭顶天雷。
他虽不惧，自有一身准圣巅峰的道行相抗，但龙族的万千子孙哪里经受得住？
后土悠然一笑，说道：“烛龙前辈莫要动怒，后土此行，便是来助你脱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