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由
回到舍友,丢弃了有关她的一切事物,我将自由之鸟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心。现在没有任何人能阻碍我做任何关于自由的事情,我有太多事情要去做,我喜欢户外运动,探险的精神一直被我深深地埋藏在我的灵魂深处,高山峡谷,草原雪山,望不到头的沙漠公路,尽头碧蓝色的湖泊在等待着我。那天底下数不尽的书都在等着我这个阅历低浅的年轻人去阅读,关于思想的生活的人生的理想的一切都在等着我,我只需要去尽情享受,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影响到我,我不需要去做任何我不想去做的事情,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和思想、书籍、冒险和自由打交道是最令我心驰神往的,总算是摆脱了令我烦不胜烦,痛苦不堪的女生,谢天谢地,我终于自由了。
小胖又来到了我们宿舍,他的宿舍在我们宿舍对面,我们同样是一个班的同学,在恋爱期间,我都没花什么时间和心思去了解他们,他们虽说不上有趣,却一直在宿舍里陪着我,我自然也陪着他们,说不定某天,我们当中的某个人就死去了,我是应该珍惜我身边的一些人。在这该死的世界上,我这辈子能遇到的人就那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自然也有自己的死法,我活着又死去,他们同样活着又死去,珍惜我身边的人,生命很短,别死的时候没人愿意给我送花圈,这该是十万分的可悲。
宿舍里的一帮男人已经知道了我分手的伟大事件,都不愿在我面前提及女人的话来,我想他们错了,对于这分手一事,我是求之不得的,他们定是不知我有多欢欣鼓舞。
“小胖,给根烟!”我迫不及待地向他索要起了香烟。
小胖是个烟民,烟不离手,向他索要香烟自然是正确的,他一向好善乐施,家境殷实,其父在州政府任职,其母亲是个医生,家里就他一个独生子,可以说集千万宠爱于一身,他的日子是真他丫的滋润,花钱从不用脑袋思考,他大多数的钱都花在烟酒之事。
“喜欢上香烟的味道了,到时候上瘾了别怪我!”说完,露出红色的大圆脸,简直成了春节插画上的大胖娃娃,富有喜感,嘴生得乖巧,露出整齐的白牙,他牙齿很小,和女生的有得一比。说着,他掏出裤兜里的香烟,给我取了一根。
“分手了嘛!来根烟庆祝一下,这是非常合适的。要是抽烟抽上瘾了,不是有你在的嘛!天天找你要啊!”我接过他的烟,向他要了打火机,随即点抽起来,这一次香烟的味道失去了第一次的那种芬芳,它回归了本身的味道,熏人却不呛人,一种成熟的睿智的自我感觉从我心头涌起,我成熟了不少,虽然离滚瓜烂熟的那种成熟相距甚远。
宿舍里的一群人活在无聊中,似乎看我难得地抽烟是他们唯一的乐趣,除此就是低头玩弄着他们的手机,小马一直在外放着魔力红乐队的歌,那些歌节奏不错,适合放在酒吧之的煽情场所,对于在宿舍也无可厚非。小马生得外国人的几分神色,配上他的英文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老外,生得俊俏,其中带着几分痞气,是很能招蜂引蝶的花朵,如果能多一些肌肉,自然是不会缺女人的。
“你和她分手了?这么快!”小马笑嘻嘻地问着,他一向都是这个表情,却并无恶意。
“对啊!分了!分了好几次,前前后后五六次才分开。真是要命!”我说着,实话实说,并不想对他们说什么假话,没必要,也显得自己没诚意,毕竟一个宿舍里的战友,把心拿出来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不修边幅,胡子拉碴是哲学家的标配,只有哲学家和勇士才算得上男人,我自然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来自祖国西南边陲的男人。只不过我现在被大西北的风沙遮住了我的眼眸,这让我差点儿迷失了前进的方向,差点把自己的理想都丢到荒野里去,真是罪过。
远离女人和庸俗,我想自己能大有所为,非得在天地间成就什么大事业不可。想着想着,我陷入自己的亢奋中,我的人生蓝图,是必须由自己亲手擘画。来吧!这可怕又可爱的命运,想让我低头是不可能的,我们一场严肃而持久的决斗。
“你们要不要庆祝一下!”我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大声地说了起来。
“庆祝什么?”小胖不解地问。
我抽着嘴里的纸烟,一个地把青色的烟气往宿舍的窗外吐去。透过窗户,那楼底下都是来来往往的青年人,我并没有看他们脸的心思,他们模糊的身影出没在我的镜片中,其中还有无数手牵着手的年轻情侣,往安宁东路走去,定是去吃饭逛街,顺便释放一下与生俱来的荷尔蒙,让青春涂上青春该有的颜色和温度,不枉青春。看,他们在彼此伤害的路上一路走着,分手是注定的,大学生不该谈太多恋爱,尝一尝爱情的味道即可,不可认真,即使认真过头,也只是患了上头的病而已,没什么好果子可以吃。偷吃禁果的亚当夏娃终究被逐出他们的花园,从此流落人间,成了欲望和罪恶之源。算了,想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只是浪费时间罢了。我收了自己的心思,转了身看着眼前的一帮男人,不知来这个世界做什么的一帮男人,他们缺了很多情调,他们不够安静,或者是不够深刻。
“当然是庆祝我分手啊!好不容易才与一个女生分开,历尽磨难,唐僧师徒都没我这么辛苦。我们来庆祝一番,我掏钱,你们负责快乐。这个提议怎么样!”没等我说完,小胖第一个表示欢迎。过往的日子里,他总是三番五次地邀请我加入他们的酒局,我出于装逼的缘故,没有加入他们的战局,说来也是惭愧。这让我一度与他们几个隔离开。有些话非得是借着酒桌才能说得出口,有些话定是要等到上头后才能一吐为快。这是喝酒的好处,我不是为了喝酒而喝酒,很不是为了抽烟而抽烟,至于谈恋爱也是一样的,不为了欲望与冲动去谈恋爱,我为的是高尚的感觉,在恋爱中我加入无数的思考和意念,它们都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可以可以!”林小雨从自己的书籍中抽身出来,他知道他酒量很差,他每次都是第一个把自己的板凳往后撤,低着头举起酒杯硬撑着,一副倔强的勇气,很快就会举白旗,成了歇了火的夏天,自个儿凉快去了。同在一块天花板下,这种场景我见多了,好热闹是件好事,能成全别人的一时起兴。
“小胖,你去叫一下你们宿舍的,我们来个彻彻底底地庆祝,酒水全包在我身上。”说完,小胖起了身,叫对面宿舍的人去了。他们宿舍里的人更是活在无聊中,索性摆开电脑来,没日没夜地玩游戏,那是另一番天地了。我对游戏之事打不起任何的兴趣,游戏和恋爱都是小孩子才把弄的戏码,什么年纪就要做什么年纪该做的事情,这包括生与死的考量。
很快,扎西等人也来了。我们宿舍处在拥挤的热闹中,那一张张嘴都在嘀咕着什么。
“你失恋了?要喝酒庆祝一下!我头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扎西同志说完,捂着嘴笑了笑,看着像明天就要出的姑娘,显得幼稚而单纯。
“你们坐着,我们三个去拿酒水!”我看着小胖、扎西,示意他们两个陪我去楼底下的超市里买酒水去,如果要喝什么,或吃些什么,带一个经常邀我喝酒的小胖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至于扎西同志,他只能充当廉价的劳动力,他不怎么喝酒,出于信仰的缘故,他曾一度拒绝,说是在活佛面前发誓,现在也成了酒桌上的战友,把信仰和誓言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或许遇到了什么心事,这不是出于我的猜测,他就是遇到了事情,据我所知,无非就是爱而不得之类的无聊透顶的事情。
说到喝酒娱乐之事,瓜子花生矿泉水是必不可少的,小胖还要了一副扑克牌,这让喝酒这等无聊的事情上升了境界,这兰州人,或者说告诉人喝酒是不能少了扑克牌的,要是少了扑克牌,喝酒娱乐之事便失去了灵魂。
一人抱了一箱啤酒,拎着一大袋的的干果矿泉水,我们迫不及待地冲上了宿舍,男人间的战斗就此展开,一场厮杀不可避免。
我从来不是好热闹的人,但是如果是我组织的酒局,那我自然也豁得出去,正所谓舍命陪君子,我自然不知自己的一帮同学时不时属于君子之类的行列,既然在一起喝酒取乐,就且是君子之属。
一回到宿舍,苏勇便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清洗着玻璃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宿舍里就有了七八个用来喝酒作乐的玻璃酒杯,其中还有几个大酒杯,不到喝酒取乐的夜晚,那些玻璃酒杯必定是被冷落到苏勇的桌角,叮叮当当地一阵乱响,那酒杯便被他端了出来摆到了小酒桌上。对面宿舍的几个同学也搬来了自己的板凳椅子。哗啦啦,那些啤酒被剖肠破肚,玻璃瓶装的啤酒瓶在纸箱里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声音让我不自觉兴奋起来。我头一次参加这样热闹的酒局,说来也是破天荒。什么都有第一次,无非就喝点儿酒庆祝自己重获自由,远离那该死的爱情和折磨,的确值得好好庆祝一番。这刚从水面下探出头,再多的氧气都是不够的,我庆幸自己在爱情的漩涡中存活下来,总算是没有把自己淹死。
哗啦啦,哗啦啦,啤酒被倒入玻璃杯中,成了金黄的液体,上头全是白色的泡泡,金黄色的瓶底不断冒出气泡,涌到杯口处的泡泡堆里。
“来来来,第一杯敬我们刚分手的布鲁斯!”苏勇扯着嗓子大声喊着,随后一群人端起了酒杯站了起来,我看一群人起了身,也跟着站了起来,端起手中的啤酒被喝他们碰了起来。七八个酒杯凑到一块,发出当的声响,随后众人仰着头,把被子里的啤酒往肚子里倒去。我喝了几口,把半杯啤酒放回酒桌坐个下去。
“畅快!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说完,小胖打了个嗝,嘴里出了“呃”的一声。
“不行!要一口干掉,不能留着,要留着洗澡还是养鱼?”小马看了看我的酒杯说了起来。
“第一次喝酒,不懂啊!好好好,我全干掉。”说着,我拿起了半杯啤酒,往嘴里送去,咯的一声把嘴里的啤酒往肚子里咽去。
很快,小胖拆开了扑克牌,洗了洗把牌握在手中,嘴里说:
“怎么玩?”说着,看着一群人,把脚搭在桌子下的横梁上。
“炸金花嘛!一人两张!一杯一个怎么样?”小马说着,收起了自己的手机,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阵势。
“行呢!就这样玩。”苏勇在桌旁说着,转身拿了抹布擦了擦刚洒在小酒桌上的流水。随即瓜子花生都爬上了酒桌,一圈的人不断伸手抓吃着,宿舍里都是噼里啪啦吃瓜子的声音。
“我不懂啊!怎么玩?”我认真好奇地问着,生怕自己不懂游戏规则喝个四脚朝天。
“没事,玩着玩着就懂了。我之前也不懂!”林小雨说着,嘴里还不断地嗑着瓜子,瓜子皮不停地往宿舍地面飞去。
“我酒量不行啊!我还是不能喝酒,我已经佛发了誓,还请了愿。喝酒,那愿就不灵了。”扎西不好意思地笑着,表示自己要退出酒局。
“哎呀!你刚已经喝了一杯了。已经破戒了,佛祖已经知道了。我代表佛原谅你了,别扫兴!坐好,我们班的男生好不容易凑到一块儿喝点儿酒。”小胖开始了玩笑。
“没事,你少喝点儿就行了。这啤酒又不会醉人!你一个从世界屋脊而来的人,还怕喝啤酒?还是你想要一个人打游戏去!”林小雨拉高了嗓门看着扎西同志说道。
扎西同志在一一帮人的软磨硬泡下坐稳了屁股,不好意思地浅笑着,偶尔插上一句冷话,惹得大伙哈哈大笑。他没有说闲话的天赋,只是说话语气比较憨厚着急,让人忍俊不禁。
喝着喝着,宿舍里的欢乐便愈发地没完没了。
“扎西,太阳在你藏语里怎么说?”我好奇地问道。
“在我们藏语里怎么说,我想一下!”没等扎西说完,宿舍里哈哈一片。
“小胖,你会不会?”小马问道。
“我当然不会,虽然我是藏族,但我妈是汉族。我只会说汉语,我是假的。”小胖说完,宿舍里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哦!我想起来了,叫尼玛。”扎西挠了挠头说了起来。
“叫什么!尼玛。”
林小雨憋着笑,看着扎西问。
“尼玛!”小马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噗嗤笑了出来。所有人都跟着笑了出来,除了扎西陷入自己的尴尬中。
“不是那个尼玛!藏语里太阳就是尼玛!”扎西认真地解释着,露出尴尬的笑容。
“草尼玛!”小马随口而出,自己哈哈大笑起来,嘴里还叼着烟。
宿舍里的一圈人笑得前翻后仰,我还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随后,小胖开了一首又一首的嘻哈音乐,我们摇头晃脑,不断抖着腿,越喝越起劲。我是第一个跑厕所里倾吐酒水的,吐完又生龙活虎。
“这喝酒啊!最怕的就是这种吐完又接着喝的,酒量都猛如虎。”小马夸起了我的酒量。我心想,我可没见过会喝酒的老虎!很快,那酒精便占据了我的大脑,我陷入清醒和麻痹之中,说起了真心话,又玩起了大冒险,这是我喜欢的游戏。
没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习惯开着外音接听电话:
“你叫拜达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是我不认识的声音,初次听闻,毫无感觉。
“对,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我保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说着客气的话。
“我是预科班的一位女生,我喜欢你!你能下楼见见我吗?我在楼下等你。”她羞涩地说着,在等待我的回话。
宿舍里的一帮人又坐不住了,听到又有一个女生向我表白,又想拖拉着我下了去。我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别闹,等我打完电话。
“预科班的?我不认识啊!”我呆头呆脑地说着,一头雾水。
“我在楼下等你,我想见你。”她平和地说着。
“我现在刚分手,不想谈恋爱!”我说。
“你等着他,我们让他立刻下去见你。”小胖夺过我的手机,对着手机大喊了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小胖等几人,又是推又是拉,把我抓到了一口宿舍门口。
“你们别抓着我了,放心!我不会跑的,我自己走出去,被你们抓下来被她看到了不好。”我说着,止住了笑声。
他们几个松开我,称他们放松下来,我一转身,小胖抓着我衣角,我猛地开跑,小胖松开了手,我拼命地跑回了宿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随后,他们也回到了宿舍,表示让我去看看那女生,毕竟人家喜欢我。我死活不再下去,见我没有去找她的冲动,那女孩估计在失望中离开了宿舍楼下的广场。后来,她也来过电话,我始终没有接听,很快生活又平静了下去。我可不想再一次踏入汹涌可怕的爱情之河中。
一场酒,我知道宿舍里有人从小便失去了父爱。有人夹在两个女生中间痛苦不堪,左边是女友,右边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也有人趁着假期花钱解决自己的特殊需求,据说有各种价格,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一排一排的,如商品一般明码标价,种地的老汉,打坐的观音菩萨,经常光顾我们的寒舍,每次都能引得宿舍里的一群男人哈哈大笑,真是过着神仙的生活。也有人悲伤地说着自己上了年纪的父母,当他喝着酒的时候,家人还在医院里调养身体,他面带愁容,一杯又一杯酒水又下了肚。
没过几个月,一个女生又拨通了我的电话,我不知她们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可能是四处打听,抑或是在文学院那公示栏上贴着,上头有我的信息。
“你叫拜达吗?”她问。
我还以为是预科班的那个女生,我错了!她是第三个,也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
“嗯!怎么了?”我冷冷地说着。
“我喜欢你,我们能见个面吗?”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又在电话那头对着我的耳朵表白。
“我没心思谈恋爱,谢谢你。”我挂断了电话,我不知为何,陷入小小的骄傲中。
难道我种的桃花难道盛开了,粉红色的,一朵挨着一朵,接二连三地绽放,可我无心赏弄,我现在难得清净自由。
我不知她们喜欢我什么?因为我留了长头发,一副哲学家的打扮?或者是因为我整天戴着自己的耳机去打篮球?但也不至于这么引人注目!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始终没能找到答案。往后的日子里,我照镜子的次数我愈发地多了起来,我愈发地讨厌起镜子里的自己,却也愈发地爱上镜子外真实的自己。
我以为宿舍里的一堆人都活在自己的畅快里,竟没料想,他们都有自己的心事,亦或者有自己的心思,知人知面不知心,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确实如此。
在往后的日子里,林小雨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每到周末我便骑着他的自行车往西固区跑去,戴上我的帽子,插上我的嘻哈音乐,这是我最享受的方式,我不喜欢社交,社交于我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完完全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周末,我经常去图书馆。久而久之,图书馆里那种功利性地看书引起我强烈地反感,师大图书馆里从不缺安静看书的人,很多人都在为考研工作之类的事情做准备。很少有人是为了享受安静,追求灵魂的质变去翻阅图书,这让我反感,都是些唯利是图的家伙,竖子不足与谋!
后来,我没怎么去图书馆看书,要去,也只是去借书回宿舍里看,人一多我无法忍受,我的确患了密集恐惧症,让我窒息。一有时间和兴致,我都会跑安宁区的书店泡上好几个小时,要是遇上好看的书,也会将它收入囊中。兰天公寓里的二手小书店也是我经常去的地方,那有很多专业书,我买了一本日语教材,自学着日语,打算为将来出行日本作着准备。
那时的我完全丢掉了自己思想里的包袱,背着自己的书包,里头装着海子的诗集,外加几本哲学书,骑着别人的自行车,往西一路骑去,找一个草坪,找几棵树,在下头看着自己的书,彻底远离人群和人间,成了冷眼旁观的一头孤狼,看着身边的一切,残酷的冰冷的温暖的滑稽的愚蠢的所有的事物都跑到我的脑海里,成了我成长的陪伴。
在上课的某些刹那,还是会遇到我的前女友,这让我心头不是滋味,我从未联系过她,我知道她还活着,且有男友,这让我心安。分手后两个月,我突然生了惆怅,在一阵自由的日子后,突然觉得身边失去了什么东西,很不习惯,不自在,想着去找她,试探试探她的意思。
好几次无果,我也彻底与她断了联系。
我记得她给我发过的几句话句话: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面对这些话,我没什么感情。无论是诅咒,还是深爱,都过去了。她撕心裂肺的眼泪,已经被秋天的风凉干了。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我并不需要担心什么,我只需要照顾好自己的灵魂,一个同时照顾好自己的肉体。篮球、哲学和健身伴随着我的大学生涯,渐渐地我彻底远离了女生,我在自己营造的小世界学习和生活着,久而久之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经常出没在自己的脑海中,我也喜欢将自己稀奇古怪的想法付出实践。
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安静地享受自己内心的平静。
从大学开始,我便经常去打篮球,跑回宿舍还要花一些时间健身,隔三差五地会来一场大汗淋漓的运动,一跑回宿舍,我都要跑卫生间接一盆冷水往自己头上倒去,来一个冷水澡,真是畅快。我向来不怕热更不怕冷,那只是外界的温度变化,只是我敏感的神经给我的反馈,这神经偶尔也会欺骗它的主人,连我也不例外。只要让我的神经习惯艰难的任何环境,我想对自己以后的路是有帮助的,我可是一个独特的男人,如果连天气的变化我都难以忍受,那是该好好地数落自己一番,或者可以直接下地狱去。
越是下大雪的寒冷天,我越有兴致去卫生间去冲冷水澡,这不是为了好玩,我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我想锤炼我的意志品质,成为击不垮的男人,我愈发地留起了长发,蓄起了胡子,成了疯狂原始人。戴着自己的耳机,听着重复了千万遍的歌曲,我简直成了大街小巷里回头率最高的男人,我按自己的方式打理着自己的生活,我懒得在乎人间的眼光,无聊又庸俗的眼光,可悲又可怜。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啊!
在往后的时间中我便与扎西同志熟识起来,他确实是个没有心机的青年,却对爱情有着近乎顽固地追求,她夹在爱情和肉欲中不可脱拔,表面上看着心事全无,却也是一肚子心事。她口中一直说着两个藏族女生的名字,一个叫次仁卓玛,一个叫曲珍。
她们似乎成了扎西的宿命,她在两个女生中间左右徘徊,每当我两去水挂庄吃饭,我总是会提及她两,他也耐心地回答着我的问题。
说来,次仁卓玛比我们大一届,是个精于打扮的女生,每次扎西把她约出来吃饭,她总是打扮得很狂野,一副脱衣舞娘的打扮,两只耳朵上总挂着两个大铁环,走起路来左摇右晃,扎着一条黄色的大马尾,深颜色的大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白粉,简直是白骨精转世,身上散发着成熟的气息,一般男人难以抵挡她的诱惑,我的扎西兄弟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提到她,总是一副爱而不得,掏心掏肺的模样。
“你怎么认识她的?”我问。我吃着自己的竹笋炒肉盖饭,饶有兴致地问着扎西,边吃着自己最爱的食物,一边靠着四川人家的小火炉,美哉!爽哉!看着他为女人痛苦不堪的样子,我反觉得搞笑,觉得扎西兄弟幼稚可笑,竟然为一个比自己大的女人痛苦,那女人多情风骚。在我看来,她只是喜欢扎西给她不断输送的钱,而不是喜欢扎西,更不可能爱上憨厚幼稚的扎西兄弟。我本想劝说扎西没必要为这样的女人浪费钱财,更重要的是浪费仅有的青春和精力,却没有始终说出口,他对一个看着就不可能的女生着了魔,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你真和她分手了,她对你那么好。”扎西有些支支吾吾地说着,他知道我性子急,脾气也很差,不想说一些让我急眼的话。
“分手还有开玩笑的,你见过有人离婚是为了开玩笑吗?瞧你这说的。”说完,我低着头享受着自己的竹笋炒肉盖饭,我头一次觉得饭有了让我享受的味道,这真是难得。
扎西坐在我对面,露出尴尬的笑容,好几天没洗过的头发往天花板翘去,真和我有得一拼,却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从未见过他留胡子的样子,若是闲得无聊,他总会拿出兜里的小镊子,对着自己的小镜子夹拔着自己刚长出不久的硬胡茬,看着他如此这般折磨自己的胡子,我建议他买一个剃须刀,这样不会让他的危险三角区遭罪。他从未听纳我给他的建议,他只是把自己的用来打游戏,抑或是给两个女生买礼物。
“那女的又向你要钱了?”我吃着饭问,觉得他没必要给一个不爱他的女生送钱,得不偿失。
“她说她要买化妆品,然后我给你发了七百。”他不好意思地说着,好像我是他爹一样,追着他的屁股查他如何花的钱。
“她不是有自己的男朋友吗?她完全可以向自己的男朋友要不是吗?”说着,餐馆里进来了三个女生,一个个长得奇丑无比,看了一眼餐馆的环境,定是生了嫌弃,转头出了小餐馆。
扎西听到有人进来,调转头去看了一眼。我想他一定看到的是那几个女生妩媚的背影,却不知她们恐怖的脸,一个个只有浓抹,没见一个是化了淡妆。这世间的女生都怎么了,一个个搞得不化妆就不出门,青蛙即使学会了化妆,也改变不了它仍是一只井底之蛙的事实,要是来一场雨,原形毕露。估计能吓死不少人,要是它有一面自己的镜子,也会把自己下个半死,以为镜子里冒了鬼,定会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的腿,将镜子踢个粉碎。
扎西看着自己的手机,里头都是游戏视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中。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游戏定会把他害死,人啊!不到咽气的时候,是绝不会说什么好话的,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可惜到了那种临死的关头,作为朋友,我估计是看到不也听不到他说些忏悔的真心话。
“不是,她又男朋友啊!你得让她向自己的男朋友要钱,你是她男朋友吗?你何必浪费父母给你的血汗钱!”我提高了嗓门,提醒他事态的严重性。
“她刚分手了,昨天还约我出去,一起喝了点酒。她都喝吐了,在酒吧哭了很久。”他看着有些心疼次仁卓玛,眼睛里满是酸楚,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给她看。他收了自己的手机,漫不经心地吃着自己的土豆炒肉。他在追求女生的路上丢了快乐,他成了围着女人转的男人,完全成了月球,心情情愿地被地球引力捕获,成了亦步亦趋的软脚虾,早晚成了爱情的爱情中的牺牲品。
“酒钱又是你给的?你真是有钱,有钱你请我吃火锅不好么?我宁愿把钱花在兄弟身上,也不情愿为这种女生浪费一分钱!不值得。”我摇了摇头。
“我本来不想给她钱,可是她三番五次地向我要,还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只好给她转过了。”扎西露出天真的笑容,像捡到了宝。
“她刚与另一个男生分开,立马又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你有没有搞错,到底是她发神经了?还是你老糊涂了?这你都信!这种女生你都要?据我所知,她和别的男生交往的时候,还一直吊着你。我感觉,她只是把你当备胎。我确信她没爱过你一秒钟。算了,你还是另找一个吧!这世界上的好女孩多了去了,你花那么多时间打游戏,还不如多去走走,多和女的接触,女朋友自然就有了。你觉得呢?”我吃完饭,把椅子往火炉旁拉了过去,喝着茶水给他说了一堆好话。
“我知道她把我当备胎,可能吧!可能备胎都算不上。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对她好。你知道的,我很爱她。没有她,我感觉活着没意思。”说完,他又不好意思地露出自己的窘状,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明知道她不喜欢你,你还一个劲地去讨好她,不停给转钱。你觉得她会嫁给你吗?别傻了,她已经大三了。很快去实习,等我们大三,她早已经毕业生孩子去了。我说难听一些,她只是仗着你喜欢她,白吃白喝,花你的钱。你还是赶紧与她断了关系。你不是遇到一个小学妹嘛!她对你挺不错的,你们老乡聚会认识的那个!她容易搞定,我觉得。”我认真地帮他出谋划策,让他别吊死在一个电线杆上。
“我现在也很犹豫,我感觉我同时爱着两个女生,我一个也不想错过。我可能脑袋出了问题,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同时爱着两个女生?那就意味着你一个都不爱。哪有你这样的。虽然我也有那样的感觉,但那是很不真是的,我们可能错误地把对一个女生的好感当成了爱,这是大错特错的。这谈恋爱可不是什么多选题,你没有选择的。你只能爱一个人,也只能讨好一个人。因为你的钱包不允许你讨好很多女生,你觉得呢!除非你大爷是有钱人,但这样对待女生简直是荒唐,这和爱情没有任何关系。兄弟,你还是要想清楚,别胡搞!知道害人害己吧!”我说着点了一根烟,自从甩了恋爱中的拖油瓶后,我便慢慢抽上了烟,总不能一直向小胖要烟抽,那非常不合适。当然,我从未让家里知道我抽烟一事,毕竟这不是什么伟的荣耀,只是恶习罢了,伤身又费钱,唯一的好处是想象着它有一种我说不出的好处。
“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控制不住对两个人都好。明天星期天是吧!”他问。
“对啊!你天天看手机你不知明天是星期天?”我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明天要和曲珍去约会。请她吃火锅,你要不要一起来?”他认真地说着,想让我做电灯泡,照亮他们的二人世界。
“你觉得合适吗?两个男的去和一个女生约会?亏你想得出来。你还是自己去吧!约会这种事情,多了一个人就不是约会了,那是去聚餐。免得到时候尴尬,女生嘛!喜欢在幽闭空间,想象着一个男人对她说一些甜言蜜语,没有人不喜欢听甜话。”我说着,享受着我的饭后一根烟,真是舒服,从在想过抽烟能变成一种消遣。
“没事,你和你前女友约会的时候,我还不是和你一起去了好多次,你两不也谈得好好的。你在我旁边的话,或许还能帮我说些好听的话。你知道我嘴笨,我怕把约会搞砸了。我需要你的帮助,真的。我们三个一起去吃火锅的,你知道宝石花路有很多火锅店,听说那儿有家火锅店味道不错。”他迫不及待地说着,好像明天和我约会似的。
“你去过了?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不像你。”我随口一说。
“不是,她去过的。我没去过,她说明天带我一起去。”他停下了手中的勺子,倒了一杯茶水凑到我身边,和我一起烤着火炉。那小餐厅里的食客都吃得很慢,多是些谈情说爱的小情侣,都想在餐厅里消磨时间,最后把时间拖到晚上,旁边就是声名远播的水挂庄,里头多的是便宜的小旅馆,其中卖保健品的小店更是数不清,真是小情侣们的天堂,价格真是为大学生们量身定定的。
“不去了,你两去约会。我去自然不合适。影响你们发挥,说不定你们吃完饭后还要去消遣消遣,我在一旁多碍手碍脚。”我拒绝了扎西的邀请。
“好吧!那改天我和她请你一起吃,你尽管说,我请你。如果事成之后。”扎西客气地说着,他对我真心不错,我待他也同样如此。
“行呢!肯定能成啊!巴不得你们生生世世,结婚生子。好好珍惜她,人家才大一。如果成了。尽量不要去做伤害人家的事情,也别让自己生了什么后悔。我虽然卖后悔药,但是已经卖完了。我是你兄弟,我也爱莫能助啊!”我好言相劝,随便开始了玩笑。也希望眼前的扎西兄弟能来一场恋爱,他似乎已经饥渴难耐,希望来一场爱情的暴雨,好浇灭他心头的热火,抑或是下半身的灼热。
“放心吧!我不会做那种事情。我不是和你说了,我已经在佛面前发了誓,不喝酒不那个啥。”说完,他露出一张虔诚的脸,掏出兜里求来的一条黄色的布符,上头写了一串藏语,我自然看不懂。给我展示一番后,他又叠卷好求符,小心翼翼地放入他的小袋子中,装内兜里去了。
“我相信你啊!不过你上次不是喝酒了嘛!想必已经破戒了,不知你的佛祖会不会原谅你。上帝周末会去度假,佛祖估计在加班!毕竟人间罪恶太多,他作为人间的监护人,定是加班加点,监视着人间的一切美与恶。”我开着玩笑,早已经把他喝酒破戒一事牢记在心里。
“没事!就喝了一次,而且喝的不多。我每次拿起酒杯要喝下去的时候,都会祈求佛祖原谅,毕竟我也是被迫的。那天我本来不想喝酒的,我以为你分手了,心情不好,所以陪着你喝了点儿。”他解释着,似乎要为自己破戒之事而说些什么,好上佛祖看到他的为难,他确实身不由己。
“小胖那天已经代表佛祖原谅你了!你大可放心,佛祖慈悲为怀,不会对你这样淳朴的人降罪的。”我边说边笑,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笑意。
“说佛祖的时候,绝对不能笑的。真的!”他看了我一眼,认真地说着。
“好的,我记住了。可是我没说佛祖的坏话,我不需要害怕抑或是恐惧,你觉得呢。”说完,我又憋不住笑了起来。
“真的,不能笑着说佛祖的什么话,哪怕是好话。不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严肃地说着,在替我着想,也为我担心。他真是个大好人,从自己信仰的角度去关怀着我的未来。
我收了笑容,决心不再说什么佛祖的好与坏,于是岔开了话题。
“那你今天回宿舍还是在自己租的房子住?”我问,又点了一根烟。我知道在公共场合抽烟是非常没有公德心的,那墙壁上我环顾很久,没找到禁止吸烟的标志,我果断地抽起了烟。或许那几个女生突然缩回头定是我在里头抽烟的缘故,鬼知道,我不在乎!
“我今天要回宿舍拿一些换洗的衣服,晚点回出租屋去。那儿有我的几个老乡。”他说。
“你在学校已经出了一笔住宿费,现在又跑外头租个房,你不觉得浪费钱吗?”我关心地问着,其实他没必要这么糟蹋父母给的生活费,既然是生活费那就省着花,它可不叫消遣费。
“再过几个月我就回宿舍住了,我也没那么钱了。”他说道,压根没有想从外边搬回宿舍住的意思,他一定是待在自己的安乐窝,不愿踏出门一步。
我知道他搬出宿舍的缘由,无非就是跑外头没日没夜地打游戏,他那几个所的老乡无非是和他一起玩游戏的人罢了。自从他沦陷到次仁卓玛的迷恋中之后,他便搬离了宿舍,想必是有什么打算。想来在外头有一个小房子,自然是最舒服不过的,一个人过生活,玩着游戏,吃着外卖,什么都不需要管,偶尔有什么女人会来造访,真是方便,极大地方便了自己,也方便了自己的心。
我起身付了钱,要和他回了宿舍去。
刚吃完饭,我便邀他去闲逛,我已经很久没出宿舍,这熙熙攘攘的人群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大街小巷的有各种各样有趣的人与物,这能让我增长智慧,加深我对脚下城市的认知,何乐而不为。
我们出了小餐馆,顺着小餐馆前的小路往南走去。这条路我是相当熟悉的,我突然来了兴致,想去自己没去过的地方去走走看看,说不定能遇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很快我们到了一个岔路口,那往西的小巷子我从未走过,尽管一眼就能往得到头,里头确实也没什么可看的。我往里头瞥了一眼,决定往里走一遭。
“走,从这儿走出去,四处逛逛。你应该有过这条小巷子,我可是从来都没走过。”我走到扎西身前,顺着右手往小巷里走去,扎西紧跟在我身后,并未说什么话。
他低着头在翻看自的手机,好像又在联系那个浪荡的女生,不化妆的时候是个质朴的女生,扎西手机中有她素颜照。她若是化妆定是会浓妆艳抹,成了白面的狐狸精,那红得过分的嘴唇像刚生吃了白兔一般,甚为恐怖,生了一根长长的舌头,嘴里不停地嚼着口香糖。很多次扎西带着我与她去吃饭,我确实被她的样子震惊,她完全没有大学生的样子,像是酒吧前台的接待,那双耳朵上挂着两个硕大的明晃晃的铁环,我真担心那耳环的重量一不小心便将她的耳垂扯下,越看越心急,让我无法安心吃饭。
扎西沉浸在与女生聊天的满足中,低着头玩手机,偶尔看看那并不平整的水泥路面。
往巷子里走去,愈发地觉得安静,这条小巷里没多少人,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身边不见有老太太的声音。这真是奇怪,莫非这条巷子里有什么坏人,或者是养了什么恶狗,很少有人敢从这个穿过?想着想着,我不停地往小巷两边看去,真是别有特色。
小巷两旁大多都是出租房,门口还贴着电话号码及联系人。这些出租屋多半是自家房子改造的,看那两道大门就能知晓。隔三差五地还会出现卖保健品的店铺,门口都用一块大白布遮挡着,旁边是闪着红光的招牌,上头大多写着“24小时、自助售卖”等字样,透过两块白布,或者白布与门槛间的缝隙,可以看到里头摆的自助售卖机,里头全是些保健用品,与其说用品,还不如说是玩具,里头貌似还有一些洋娃娃,都是粉色的脸,怪吓人。
我实在不理解,那些东西与保健能扯上关系,我突然觉得自己才疏学浅,毫无经验,那这方面,我还得向看着单纯的扎西同志学习,他或许瞒着我,已经成了一根老油条。
巷子越来越窄,变得昏暗潮湿,那些出租屋都生了一道高窄的小门,门口有几阶台阶,门口处站着穿着暴露的女生,在不停地向我招手,全是一脸死相。
这些人,莫非是?我心想,这肯定是不正经的一帮女的,有的生得精致,年轻美貌的,那身材也是人间少有的。我一扫而过,她们的穿着让我非常不舒服,毕竟我讨厌过于暴露的服饰,露着肚脐眼,两条腿上套上两条黑色的大麻袋,确实让我无法欣赏。她们本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和辛勤的劳动挣钱,我想。一种奇怪的念头又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其实睡觉也并不一定是在休养生息,也可能是一种劳动,非得汗流浃背不可。可悲的人类,可怜的人类!我叹了一口气,和扎西走出了小巷子,往安宁东路走去,很快回了宿舍。
一路上,我想入非非。或许,这也是一种自由,那些可怜的女生她们一定经过一番思考,自由又慎重地做了人生的选择,这是自由的世界,我不能干涉别人去做好与坏的自由,哪怕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