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契约既成
陈铭顶着扑面而来的压力，面无表情。老唐，不，现在应该叫祂青铜与火之王诺顿了。
诺顿抬起头，比熔岩还要深奥的黄金瞳直视着陈铭，眼中无情，脸上冷漠。好像，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动摇他。
他是龙，龙王诺顿!
他看着陈铭，像是君王般俯瞰蝼蚁，冷酷而无情。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诺顿开口，古老的语言在仓库里回荡，众人却可以听得懂他的意思。
“总归是要试试的。”陈铭右手拨出了傲慢，左手则是握住了一把m500转轮手枪，里面的五颗子弹全部是贤者之石弹头，隔壁的仓库里酒德麻衣和零正端着狙击枪瞄准诺顿兄弟。一旦兵戈相向，他有把握在五秒内让诺顿和康斯坦丁变成龙骨十字，“至少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你确实是一个名为罗纳德·唐的美籍唐人，一个喜欢叫我静静的赏金猎人，老唐。”
“罗纳德·唐已经死了。”诺顿身上的火焰波动了一下，“他被我亲手杀死了。”
“我不想杀死你，老唐。哪怕你不惧死亡，你忍心看着康斯坦丁死在你面前吗？”陈铭叹了口气，疲态毕现，“十年前，我只是一个孱弱的孩子，一个受人所控的实验品。为了改变自己想改变的一切，十年里我一直在不择手段的谋取力量，在这条与恶魔交易的路上，我走的比任何人都远。
你和格兰特，是这十年里我唯二的交心之人。你与世隔绝了这么久，早已不知现在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混血种构成的屠龙组织并不是世界上第一的暴力组织，恰恰相反，由那些普通人组成的国家其实才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暴力组织。你们现在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没有活路的。”
“你对龙族一无所知。”诺顿冷漠地说。
“但你无法否认，在那一段人生当中，你也有着名为老唐的开心快乐，又或者是烦恼痛苦，也有以罗纳德·唐的身份交的朋友，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吗？”陈铭眼帘微垂，“因此，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可能性，我也想要尝试。”
诺顿沉默着，没有回答。
“康斯坦丁，我并没有取走他的生命。”
“所以，你在威胁我？”诺顿冷笑了一声，“威胁一位龙王？”
“如果你觉得是威胁，那便是吧。”陈铭轻轻的说着，“你们在过去的历史中，死亡了多少次呢？一次次的死去？一次次的复活？现在早就不是龙族的时代了，就比如现在，如果我杀了康斯坦丁，没有结茧的他也就无法再次苏醒，你就彻底的失去了这个弟弟。漫长的岁月里，你们并肩而行，历经沉眠与死亡，却始终没有相互吞噬，不就是想要一起活下去吗？和我们一起吧，去终结这一切。”
“你说得很有道理。”诺顿沉默了一会儿，“但你就没想过，我如果在这里直接吞噬康斯坦丁，直接获得完整的权与力呢？”
“我说了，康斯坦丁并没有死亡。”陈铭左手手指扣在扳机上，微微用力，“如果你那么做了。”
陈铭顿住了，许久后才再次开口：“我想救的，是老唐。”
诺顿没有回答，绕过陈铭，慢慢地走向康斯坦丁。他伸出双手，两指粗的铁链在他手里却像是柔软的橡皮泥，轻而易举的扯断。诺顿温柔的接住落下的康斯坦丁，却惊讶地发现康斯坦丁是清醒状态，正偷偷看着自己。
像是发现了自己已经暴露，康斯坦丁睁开了眼睛：“哥哥……那个人类说这样可以让你醒过来，所以我就……”
诺顿轻抚着康斯坦丁身上被傲慢砍出的剑伤，把康斯坦丁拥入怀中：“没事了，哥哥在。”
陈铭静静地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只觉得往年的积累终于在此刻有了意义。长剑和手枪早已收起，他知道，自己这次成功地从命运手中扳回了一局。
把康斯坦丁哄睡着了，诺顿缓缓站起身，冲着陈铭伸出手：“把七宗罪给我。”
“我砍你几剑。”
陈铭：(ᇂ_ᇂ|||)
一阵追逐，陈铭还是被诺顿追上，用色欲划了几刀。于是，等到格兰特等人走进仓库的时候，只看到了正抱着康斯坦丁的诺顿和倒吸着凉气给自己打绷带的陈铭。
“所以，成了？”酒德麻衣看着眼前的两个大佬，有些试探的说道。
陈铭瞥了一眼诺顿：“我还叫你老唐，可以吧？”
老唐冷哼了一声，把头撇了过去。
嘿，这还砍了就不认人了。陈铭对格兰特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从仓库外推进来了一辆烧烤推车。
陈铭招手示意众人吃烧烤，自己则斜着眼观察老唐的反应。只见老唐虽然没在看着这边，但他的鼻子却在微微抽动。龙族血统的复苏消耗了不少能量，何况今早老唐还没吃早饭就被陈铭拉来了这里。
果然，没过一会儿，老唐就抱着康斯坦丁坐在了陈铭身边，一手一串烤肉吃得满嘴流油。
“所以，我们还是朋友，对吗？”陈铭轻轻地说着，声若蚊蝇。
“当然，这不正是你这么拼命所追求的结果吗”老唐伸出手和陈铭握在一起，“以青铜与火的名义起誓，彼此为盟，生死相托，永不背弃，如有违者，铜毁其躯，火灼其灵。”
“如有违者，铜毁其躯，火灼其灵。”陈铭握紧老唐的手，两人的手背上浮现出火焰一样的纹路。古老森严的语言在空气中回荡，契约已成。
签订完契约，老唐又继续吃起烧烤：“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先去一趟日本。”陈铭放下烧烤，瞳孔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这么多年来全国各地的委托我都接取过，就算是在中国有着军方和世家的约束，仍然有一部分有关龙族的事件泄露在猎人网站上。只有日本，我从未在网站上接收到日本境内的委托。”
楚天骄也补了一句：“卡塞尔学院的日本分布并非由卡塞尔学院本部派人组成，而是由日本本地的黑道势力蛇歧八家组成。我在卡塞尔担任执行官期间，也曾听闻很多关于日本分部十分独特的消息，那里确实很不对劲。”
“需要我们一起吗。”格兰特取出手帕擦了擦手，“人多也有个照应。”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陈铭给有些噎住的老唐递了一瓶啤酒，“我在日本那边有些关系，何况现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有能力威胁到我的，恐怕只有完全复苏的龙王了。”
“格兰特，你协助楚天骄继续调查陈家，如有必要，可以动用武力。”陈铭看向老唐，“老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