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检测事端
狪禾手下的第一秘书，就是那位很干练的女士，名叫章萱，是从狪禾成为天门区的区域负责人开始就一直跟随她的随身秘书。
章萱此前的身份是一个散修，在能力者的世界里也是颇具名气的，但她在有了家庭和女儿之后，便想着远离江湖的各种是非之事。
章萱向会议室内的狪禾示意设备运行结束之后，就缓缓放下了胳膊，但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已经熄灭掉的检测屏幕，直到漆黑的电子屏上再次闪动光标，心情才稍稍放松下来。
等到章萱绕到房间外面，又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狪禾正闭着眼躺靠在椅子上，想着事情。
直到章萱已经走到她跟前了，狪禾才又睁开眼，倒没有看向章萱，自顾自地说了一句：“怎么样？收集到了吗？”
毕竟是做秘书的，章萱没有对这样的态度感到明显的不适，所以立马就应答：
“这次数据收集得应该还算完整，已经转到技术部门开始修复处理了，原始数据在操作室内，需要的话，可以去看一下！”
和之前狪禾的轻浮慵懒的状态相比，此刻面露凝重的她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说话的语气也随之变得沉重很多——
“数据等一会儿我自己去看就行！你现在派人去联系潮汐的陈育海，让潮汐马上安排人手去检查在他管辖范围内的‘碣石遗迹’！”
“中域传来消息说，碣石大阵在联接刷新时受到了延迟，怀疑有人在盗取碣石内的能量供应体块！”
章萱虽然并没有参与到中域那次关于碣石大阵的任务中，但从狪禾的口中多多少少也获取到了一些情报，知道那东西涉及到的东西极其重要，又极度隐蔽，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出去，去联系负责海防事宜的潮汐组织。
狪禾靠在椅子上，依旧没有其他动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熄灭掉的投影屏幕，脑海里浮现出之前那副中域的密函，其余的内容都渐渐模糊掉了，只有结尾的署名——“朔北[凡]”变得越来越清晰。
不过，狪禾很快振了振精神，起身后先稍稍整理自己的衣服，随后缓缓迈步走去了操作室，开始检查之前设备记录下来的各项数据。
【中域——灵控中心主楼】
因为灵控中心的电梯间都需要身份验证，尤其是一些机密设备的楼层和高级别的办公室，只有极个别人有进入权限。
凌柯诤和心渊进入大厅之后先通过前台联系了凡，之后等两人进入电梯间后，跟着过来的一位前台小姐很快地帮他们输入了临时的权限密码。完事之后，她自己倒是很快就退出电梯间了，只留凌柯诤二人开始上楼。
刚刚便察觉到了心渊犹犹豫豫的神态，猜到他大概有什么想说的，但又不方便说，等电梯开始运行后，凌柯诤率先开口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想说吗！”
心渊刚刚没有在外面说起这件事，但不是防着凌柯诤，而是不方便让任何第三个人知道的——
“我刚刚想起来一事儿……昨天下午，凡大人因为灵控检测出现了一些问题，动用了您之前给他预留的能够联系到各区负责人的私密权限……”
“他给天门区的负责人狪禾发去了密函，但天门区那边没有再做回复......虽然这权限也是您之前给凡大人的，但我还是担心这两人在搞什么猫腻！”
凌柯诤的状态看起来倒是很平静，也没有立马接上心渊的话，稍微顿了顿才缓缓说道：
“没什么好猜的，等一会儿会直接问他就好了！真有什么猫腻，哪里会用我的途径来传递密函啊！”
心渊也忽然意识到了这个矛盾点，恍然大悟般小声感慨——“对啊！”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凌柯诤和心渊相继迈步走出，来到了灵控中心的顶层，也是灵控中心的最重要的数据运算部。
凡听见电梯声音的响动，猜到应该就是凌柯诤他们二人，便也朝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一见到凌柯诤就立马健步迎上——
“好哥哥！怎么今儿得空来我这儿了？”
凌柯诤盯着凡看了一会儿，但总感觉这小子又憋着坏，视线立马就挪开了，开始环视周围的环境，便观察着稍远一些的设备和工作人员。然后，稍稍歪头朝着凡说道：
“我来看看之前那几个带走李钰的能力者的情况！这位小朋友想问问你昨天下午动用中域的私密通讯做了什么事情！”
凌柯诤边说着话，又伸手指了指站在自己侧后方的心渊。
眼睛倒是根本不闲着，马上就发现了运算部的工作人员好像都在忙得焦头烂额，而且运算部现在表面上看得见的设备速率就已经超过了之前凡向自己汇报的极限了。
凡也顺势看向了心渊，倒没有太多惊讶，反而是心渊被人家这么一看，表情瞬间变得尴尬极了。
没有等凡开口先回答前面的两件事情，凌柯诤又接着询问道：“灵控中心，这里出什么问题了，这些人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啊！”
凡一下子被问懵了，自己也知道这边的事情没办法一两句话说清楚，便朝着凌柯诤和心渊二人示意——
“跟我去我的办公室说吧！这边的事情可能会牵扯过大！”
闻言，加上凡确实是为这些事情正头疼的样子，凌柯诤也有些担心，便没有再多加言语，默默地随着凡往其他楼层的办公室走去，心渊紧随着凌柯诤身后。
“之前被带回来的那十个能力者，背景并不深，是流窜在南方的一批雇佣能力者，但是这次让他们来中域的雇主每次只交代他们和李钰的简单汇合，只有最后一次是带走李钰，但是带走之后就没有后话了……”
凡没有坐到办公桌那边，而是拉着凌柯诤一起坐在了沙发这里，心渊顺势就坐在了一旁。
“那个郊外的工厂的产权已经被政府收走了，这段时间处于无主状态，他们带李钰去到那里就是为了在个地方落脚，方便再联系雇主下一步行动！但......他们的雇主的联系方式都断掉了，他们当时就已经联系不到雇主了，就像是......”
看见凡大人说话慢吞吞的，心渊直接抢着说：
“就像专门引你们找过去一样！”
“可是，这批人的布局应该至少也有两个月了，算上另外两起与神格传承者牵涉的能力者暴走事件，这已经有将近四个月了，他们不会布局就是为了让你们过去一趟吧！再说那里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吧！”——心渊
听见心渊的话，凡立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凌柯诤，疯狂示意他解释解释。
凌柯诤倒是马上心领神会，便无奈说道：
“心渊毕竟是中域的负责人，这些事情也该他知道，是我之前让他帮我推演时一并告知给他的！”
凡也没想到凌柯诤就这么当面把话说出来了，弄得自己也只能尴尬朝着心渊陪笑，但一想到现在灵控中心的情况，凡立马又换上了一脸的愁容——
“灵控中心这帮人现在正在检查之前搞过来的那套设备的运行情况！”
凡特意说成了“那套设备”，同时又用眼神疯狂示意凌柯诤，让他心领神会就可以了，然后继续说道：
“这设备要依靠分布在全国的数十座碣石大阵来维系对全域境内的掌控，最初安排的是——每半天就要进行一次信号刷新检测，昨天下午，天门区的碣石信号出现了很明显的延误情况，所以我通过中域的私密通讯让那边的负责人赶快派人去检查一下！”
凡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有了很强的起伏，说罢，稍稍缓和情绪，然后又挤眉弄眼地看向了凌柯诤——
“你也知道，那碣石之中有什么东西，外边没有人不想要这东西，说是为了这东西能无所不用其极也不为过……之前你安排，不允许专门派人驻守，说是为了掩人耳目，现在真的有问题的时候，搁谁不是被吓得心惊肉跳的啊！”
其实心渊也知道碣石大阵这些事儿，因为当初为了找寻这些碣石遗迹，自己的家族出了不小的力气，但他算是为数不多对碣石之中的能量供应体块不感兴趣的人，所以在知晓了凡大人动用私密通讯的原因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身体倚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歪着头，慵懒地看着凌柯诤和凡。
虽然凡现在为眼下的摊子着急得焦头烂额，但凌柯诤的态度还是很淡漠，只是有些安慰的意味说道：
“不用太担心，当初这些设备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搞出来，不可能这么脆弱，刚好也能检测检测这些东西的极限在哪里！至于天门区那边，我也会继续联系那边的人去持续跟进的！”
“对了！那十个雇佣能力者，现在人在哪里！决定怎么处置了吗！”——凌柯诤
凡的状态有些烦躁——“还能怎么办！遣回原籍，让当地的区域负责人进行处罚教育呗！总不能让他们留在中域吧！中域也不想平白无故多负担这几个人的开销啊！”
凌柯诤依旧是默默点头，声音轻柔地回应：“你们有了决断就行！赶快处理了，别拉扯出来其他问题！”
说完这些话，凌柯诤不想再商量这些事情，话锋一转，朝着凡问道：“准备具体什么时候回朔北？”
凡确实因为凌柯诤说会帮助处理而感到宽慰不少，但听见会朔北的事情，心情又一下子低迷了一些——
“原本准备明天晚上就出发，坐高铁先到京城转车，然后再进草原！现在因为这边事发突然，可能要推迟一两天，看看这边的数据能挽回的程度，再做决定！”
凌柯诤没有打断凡说话，依旧是在一旁微微点了头，然后看向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则是很快地站起了身，朝着心渊提醒了一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先回公司吧！”
心渊先是一懵，反应过来后快速朝着凌柯诤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什么想说的，然后也站起了身，稍稍转身便想要朝着来时的方向，往出去走。
凡的声音猛地喊住了凌柯诤，接着轻轻抬手往更里面的密室的方向指了指，眼神还在略带深意地暗示着凌柯诤什么。
凌柯诤只是摇了摇头说——“东西先留在这里吧！之后我们再安排如何处置！”——说罢，便继续往出去走了，凡也只得跟在凌柯诤和心渊后面，直到送他们走出了灵控中心主楼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