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创意派

决定以后少到雀仔街去，还是旁边的那条园艺街比较清雅。

花铺林立，但也不见得每一家都不俗气，有些卖染了颜色的花卉，令人恶心。忽然看到一家刚开门的店，橱窗中摆福禄寿。咦，这不是石湾虞公吗？即刻走进去看其他的制品。虞公精致起来手工细腻，坐在白象上的观音，头上胸前珠玉清楚可数，连象身的饰物也考究。

经过这些基本训练，才能变化出抽象的作品来。虞公的人像和花瓶像童体画一样天真烂漫，实在难得。

店中还有各类的盆栽花卉，每一件东西都想捧回去。

一看店名，叫“创意派”，向店主要了一张卡片，名叫郭浩斌。

“你们的店，是花墟中最有品位的一家。”我说。

郭先生很坦白：“虞公的作品裕华百货也有得卖，我自己喜欢，常去石湾，和他们熟了，代理一些。”

“怎么会想到开这么一家店的？”

郭先生说：“我们在花墟一共有三家，卖大众化花卉的由我姐姐打理；卖精品一点的，内人看；我自己在这儿和些志同道合的客人聊天，日子过得快。”

看到另外一些陶器，出自郭先生之手，做了拿出来卖。我的习惯是人家刚开门，非让人家做成一桩生意不可，选了一小棵叫花冠树的植物，根部露出土上，像一个糯米鸡，非常有趣。另外要了一个虞公的佛头，我对从佛像砍下的很厌恶，认为非常不吉利，但是由手工做出的不同，这个观音头表情安详，看得舒服。凡是看得舒服的佛像，都是好的佛像。与佛有缘，你不必找它，它会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