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是一所荒郊野岭的老式殡仪馆，从喧嚣的闹市到杂草遍布的郊区，一眼望去荒凉到了极点。

殡仪馆外用水泥围栏围了一圈，围栏能看到破损的钢筋露了出来。

我咽了口唾沫，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高考一结束，房东天天催着我交租。

我是个孤儿，在我4，5岁的时候，爸妈忽然之间像人间蒸发。

报警、寻人启示、寻亲记……

能找的渠道都试过了，可是没有半点线索。

亲戚们背地里都说，我爸妈已经死了，就连我姐也信了。

只有我不相信！

我觉得他们还活着，后来因为读书，我搬出来住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父母，那时的我像个老鼠人，欠了房东四个月的房租没给了，我急需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

抬头望了一眼头顶掠过的鸟。

“它是自由的，而我是被社会囚禁的，我不挣钱就得饿死在这。”

大门是半掩着的，我走到近前，小心地伸出两根手指推开了木门。

“嘎吱！”

我壮着胆子走进堂屋里，墙壁都是黑色的，左右一字排开摆满用木架支棱起来的棺材，而正中央则摆着钟馗像，在红光照耀下瘆得慌。

“请……请问，有人在不？我是看到贴的招聘广告来面试的。”我提着嗓子喊道。

……

半晌，从堂屋后面传出一道沧桑的声音。

“等会儿，你先在外面随便坐会儿。”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环顾四周。

“这丫的哪有地方坐啊，要不是招聘上面写着高薪，打死我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好一会儿，从布帘后面走出一位中年男人，他戴黑框眼镜，络腮胡，地中海的发型显得格外耀眼。

他自我介绍说他是这家殡仪馆的馆主也是我的老板——胡一通。

后来才知道，大家都管他胡一筒，因为他除了上班时间，就是喜欢泡在牌场里面。

他走出来后，自下从上打量了我：“满十八了吗？”

我连忙点头，说：“满了。”

他便没再多问，只是简单说了馆内的一些基本情况和行为规范。

为什么在殡仪馆工作还有行为规范？

胡一筒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说：“做给死人看的，毕竟咱们这行也属于服务业。”

等到胡一筒都介绍完后，便开始给我介绍具体工作内容了。

“看这两边摆满的棺材，里面有的是死在医院无人认领的尸体，有的是别人子女托管给我们殡仪馆处理的，我们内行人都叫它货。而我们这个职业在古代也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攒馆人。”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落在靠近门口位置的一副棺材旁，胡一筒转头用一个邪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想不想看一眼里面的人？”

“不不不，还是先不看了。”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