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挑衅
清晨，张悠思睡醒起身换上校服，张母正在楼下做早饭，见她迟迟没有下来，以为还在睡觉，正想
着上楼叫醒她，就看见她正在穿鞋。
“快点啊，砚之都在下面等着了。”说完，张母下了楼。
换好后，张悠思背上书包下楼就看见坐在餐椅上吃饭的谢砚之，察觉到目光，谢砚之转头看去，跟她打了个招呼:
“小悠思早啊。”
张悠思回应他:“早。”
说完，张悠思走到茶水壶前倒水，喝了半杯水后才坐下吃面。
谢砚之吃好后坐在一旁等她，几分钟后，张悠思才把汤面吃完，见此，谢砚之拿上她的书包，等她洗完手两人才一同去往学校。
两人到达学校已经是七点三十五分，虽然是开学第一天，但早早来到教室的还是很少人，张悠思坐在座位上将语文课本放在桌上。
第一堂课是语文，加上等会还有早读，她来回翻着语文课本，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声音叫了她一声:
“小悠思，出来一下。”
张悠思看去，就看见两手插在外套口袋的谢砚之，见她看自己还伸出一只朝她挥手。
现在班上来的都是几位成绩稍微差的在打游戏，没人顾暇他们，张悠思将课本盖上走了过去，走到他面前时，谢砚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牛奶:
“秦姨叫我带的，等会记得要喝。”
张悠思接过那瓶纯牛奶，转身回到座位上，那瓶牛奶被她放在课桌的左上角，见她拿了谢砚之才回到自己班级。
张悠思回到座位不到一分钟旁边的座位上已经来人，顿时让她有些局促起来。
于子衿淡淡瞥了眼桌角上的那瓶牛奶，随后也看起了课本。
等到宋淮来时，张悠思才有些放下紧张，和宋淮聊了好一会才变得不那么拘谨。
语文老师的课堂氛围较于轻松、有趣，张悠思也没了那种紧张感。
“这篇的翻译不难啊，第三段谁来翻译一下？”见没人举手，老师自己点名，“我亲爱的课代表，来吧。”
张悠思站起身，看了眼句子和文言文底下的注释，开始逐句翻译:“桃花源中的人看见渔人就感到惊讶，问他从哪里来的。渔人详细回答他的问题，有人邀请他到自己家做客，摆酒席杀鸡招待他……”
等她整段翻译完，老师挥手让她坐下，又将课件翻到下一页内容:“回答一下几个问题，渔人说了什么让桃源中的人感到叹惋？为什么要说桃花源中的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问题抛了出去，同学们开始思考，见没人回答，她又提示道:“我们说过，一篇文章我们要结合文章的写作背景和作者本身。写作背景我们前面也说了是在东晋末期时期，文章的作者是陶渊明，所以他想要表达的内容是什么呢？这两个问题就是文章的中心思想。”
“悠姐，你觉得是战争吗？就是百姓渴望战争和平。”前桌的宋淮偏头问向张悠思。
张悠思听到后肯定她的回答:“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反对战乱，应该吧。”
宋淮将答案说给林烽听，他听后边举手边说道:“老师我来，我会。”
“好，你来。”语文老师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积极，也就给了他这个机会。
林烽站起后，磕磕绊绊地把听到的说出:“表达了作者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反映了百姓反对战乱渴望和平的愿望。”
“不错啊今天，基本上是回答到了。”语文老师一脸惊讶的看他，继续播放下一段内容。
...
“好，下课。”
“老师再见。”
广播声响起，第一堂课结束，同学们快速地到操场集合准备晨跑，可今天并没有进行，而是旗台下的演讲。
“同学们都按照升旗的队伍排好，今天不跑操。”台上副校长拿着麦克风演讲。
听到他的话，各班都按照升旗时的队伍站立。
“先给同学们拜个晚年，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新的学期，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努力取得好成绩。”
副校长说着，停顿了会又继续道:“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们也不说多什么，让校长来说几句。”
说完，一位身材偏高穿着西装服饰的男人走上台，“同学们开学好，年味已过，希望大家都能将沉浸在新年中的心思，收回到学习中。作为新时代的青少年，我们应该要明白，我们究竟是为什么而读书？”
他停顿了会，扫视台下的诸位：“是为了钱财？学历？还是因为父母的那句读书好？正所谓周总理的那句话：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希望大家都能记住这句话，本周的主题班会就以这个主题，为何而读书？”
校长说完话下台，副校长接着上台发言：“感谢校长的话，希望各位同学都能如校长说的那样认识道理、明白道理。今天旗台下的发言结束，解散。”
最后一句话一出，台下的人都一哄而散，没人愿意站在阳光下，即使是在寒冬刚过暖意上升的春季。
“悠姐，我和你说件事，你必须得答应。”陈桢智拉着张悠思的手臂。
张悠思瞥了眼那只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轻轻将它往下推：“你先和我说，我看看。”
陈桢智听到这句话，开始讲述：“我下周五生日，想让你来参加嘛，要是生日不找你，我都没意思了。”
张悠思想了想，说道：“我看看下周的时间吧，到时候我也不一定有空。”
“不是悠姐，我们不管谁找你，你咋就都没这个时间呢？就不能为我们将那些事都推了吗？”陈桢智很好奇她的时间都花在哪，每次有人找她去玩，她都总没时间的。
“行行行，我下周要有空一定去。”张悠思想到什么突然间就答应了。
陈桢智：“这就对了嘛。”
不觉间已走回教室，张悠思先洗了个手，又回到座位上休息，今天课间活动还有剩十四分钟左右，没多少人会留在班上。
“请问下张悠思同学在哪？”男孩礼貌地询问站在走廊上的人。
“可能在班上或者和桢智他们去图书馆了吧。”
“谢谢。”
男孩在班级门口看了眼，看到想见的人后，小声喊了句：“小悠思，出来一下。”
见那人没应声，他又找了在走廊上的人：“那个，于子衿对吗？你帮我叫下小悠思出来。”
于子衿盯着那人，开口道：“行。”
说着，往教室里走，走到自己座位上后坐下，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悠思，你哥找你。”
“我一独生女哪来的哥哥？”张悠思不耐地说了句，偏过头继续睡觉，“别烦我睡觉。”
“知道了。”于子衿又朝门外的谢砚之挑眉。
谢砚之看过去他就像朝他挑衅一般，瞪了他一眼，看见张悠思偏头睡觉也没再想去打扰她，便自己回了班。
过了几分钟后，张悠思坐直身子突然反应过来刚刚的话，一转头就看见于子衿坐在位置上：“刚刚谁找我？”
于子衿：“你哥。”
张悠思想了想，说道：“好的，谢谢。”
说完，她起身往谢砚之的教室走，于子衿看着她的背影，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
看见张悠思站在门口，谢砚之瞬间就走了出去。
“谢砚之，你找我干嘛？”张悠思开口说道。
谢砚之：“放学一起走啊小悠思。”
张悠思皱眉：“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谢砚之：“诶等……”
上课铃声响，谢砚之未说完的话也没说出口，只淡淡说了句话：“好好上课啊。”
张悠思应声：“知道了。”
…
“你好同学，请问一下张悠思同学在吗？”
“哦你说悠姐啊，她早就走了，老师一喊下课就走了。”
“好的谢谢。”
谢砚之问完向他道谢，转身回家：“这个小骗子。”
刚回家的张悠思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件事，可又怎样都想不起来。
直到张母问她谢砚之怎么没回来，她才想起还有谢砚之这个人。
“悠思，你去看看砚之在哪，叫他过来吃饭了。”
“知道了妈，别催别催。”
张悠思从餐椅上起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背着书包的谢砚之迎面朝她走来，他站在她面前，语气略带着委屈：“小骗子，说好一起回家的，怎么还抛下我自己走了呢？”
张悠思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向他道歉：“对不起啊，我忘了，而且你收拾的速度也太慢了点，你委屈什么？”
谢砚之叹气：“好了，这次我也有错，我下次不会让小悠思等我了。”
张悠思看向他，示意他闭上嘴。
…
“砚之，今天你怎么没和悠思一起回来？”张母在饭桌上提了句。
谢砚之：“老师课没上完，我就让小悠思先我一步。”
张悠思也开口道：“我嫌他收拾东西太慢了。”
“这样啊，那砚之你下次快点就行，悠思性格就这样，没什么耐心的，也沉不住气。”张母说道。
“没有的戚姨，小悠思她挺好的，哪哪都挺优秀的，有时候我也会因为等人而没耐心。”谢砚之将话题转移，“快吃吧戚姨，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对，不说了，吃饭吃饭。”
张悠思瞧着自己母亲瞬间的变脸，也感到挺没劲的。
…
“悠姐，你决定好了吗？”
“可我到时候真的有事不能推了。”张悠思昨天看了日历，那天正好是她朋友离开人世的第四个月，“我可以陪你提前过了，或者晚点，但那天我推不掉。”
一旁的宋淮好奇道：“什么事这么重要能让我们悠思姐姐都推不掉的。”
张悠思不愿和别人提起这件事：“没什么事，我和欣染约定好了的。”
兴彦学校初中部的几乎没人不知道贤凌育才的陈欣染，那个从黑暗世界渐渐走向光明的女孩。
“我到时候要是事情做完有剩余的时间就赶过去，差不多下午五点出发，一般弄个一个多小时，应该可以赶到。”怕她伤心，张悠思又补充了句。
陈桢智：“能来就行了，到时候你忙完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张悠思：“行。”
…
“悠思，你下周五有时间去吧？”
张悠思停顿了会没说话，随后出声道：“嗯，是放学后走吗？欣染，你还好吗？”
陈欣染语气带着鼻音：“嗯还可以，到时候…”
“到时候我去找你就行了，要是觉得需要人陪的话，你让夜哥跟着吧，忙完之后我同学让我陪她过生日。”张悠思打断她的话语。
陈欣染答应道：“好的。”
“早点睡吧，晚安。”说完，张悠思将电话挂断。
“呼。”她整个人躺在床上，房间昏暗无比，唯一的光线便是透过玻璃窗的月光，她一边脸被月光照明另一边漆黑模糊，右眼角照出水光。
她有些害怕自己会撑不下去了，可又担心陈欣染的病情。所以，她一定要坚持下去，也只能选择坚持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