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贺洛给钟离玉过生辰
满堂楼
贺洛坐在房间一角，拿着画笔慢慢勾勒着钟离玉的肖像，淡淡的笑意在嘴角划开。
半响过后，听到开门声，贺洛收起画纸，起身。
钟离玉迈着修长的步子走了进来，嘴角噙着笑，问：“洛儿，今日怎么想起来请我来满堂楼了？”
贺洛笑盈盈的回：“今天提前给你过生辰，你的生辰肯定要大肆操办，那时有的你忙，过的生辰也没意思，就咱们二人一起还能自在一些。”
钟离玉坐下后，伸手，“算你有良心 ，还记得我的生辰，那可有准备礼物？”
贺洛撇了一下嘴，“什么时候你也财迷了，当然有礼物，过会在给你，先吃饭。”
钟离玉摸着下巴瞧着桌子上的瓜果，疑惑得问：“这瓜果摆盘甚至有趣，好像是字，却又不知什么字。”
她看着雕刻的瓜果出神，雕刻时自己都奇怪怎么如此娴熟，直到钟离玉再一次唤了她一声，才回神，笑笑的解释道：“这是生辰快乐的意思，由于瓜果不太好弄，就简笔代之。”
说话间，小伙计打开门，一排排的送上菜肴。
松鼠桂鱼，东坡肉，果酒炖牛肉，窑鸡，烤鸭，虾仁滑蛋，醉蟹，时蔬拼盘，羊肉扒饭，两壶桂花酿，两杯果酒。一盘小点心。
钟离玉望着琳琅满目的菜肴，赞叹着：“这满堂楼真是越来越让人惊喜，奇人也。”
贺洛看着他颇为嫌弃的说道：“好歹也是堂堂世子，大惊小怪作甚。这都是我做的，你不说要礼物吗。”
随着手指着桌子上的菜肴：“呐，这就是一部分。”
钟离玉挑了一下眉，有些诧异，狐疑的问：“你做的？你何时学会下厨做饭了？”
贺洛颇为得意道：“还不是我天资聪颖，自学成才。”
随着举起酒杯，站起来高声地说：“来，钟离玉祝你生辰快乐，年年岁岁，平平安安，我们干一杯。”
钟离玉也跟着站起身来，丹凤眼里盈满温柔，看着她，薄唇开合，“希望年年岁岁都有你相陪，干杯。”
贺洛被他温柔的眼神盯着脸颊发烫，别过头，拿着酒杯碰了一下钟离玉的酒杯。
两人喝着酒，一会说着儿时，一会说着现在，偶尔观点一致一拍即合，偶尔观点不一致争论不休。
比如，贺洛给他讲述了一个故事，他们的看法却不甚相同。
“一个女人还能做皇帝？！”钟离玉略微哑然的说。
“怎么不能，女人就不能做皇帝了？”贺洛双手杵着下巴，不屑道。
钟离玉望着她，认真的说道：“自古以来，都是男人当政，怎能颠倒呢？那岂不是乱套了。”
贺洛双手杵着下巴，双眼迷离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钟离玉深情的望着她，“那她应当也是爱着男子的，要不然也不会去掉帝号，以皇后的身份与男子合葬。”
贺洛缓缓睁开眼，口齿不清的说：“咦，你还能种么想，真是出奇。”
钟离玉眯着眼，缓缓开口问：“那你呢，你想要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贺洛无力的摆摆手，“ 我？我不想那个权利，我也没那个本事，我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那什么生活是你想要的？”
“我爱的人，爱我的人，平安健康。”
“没了吗？没有别的了？”
“没了。”贺洛摇了摇头。
敲门声响起，小伙计送来一碗面和一个鸡蛋。
贺洛强打起精神，“这是我给你做的长寿面，长寿，滚滚鸡蛋，财源滚滚。”
钟离玉温柔的一笑。
贺洛说着，起身，去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一幅画递给他，“这幅画送给你。”
钟离玉接过后展开，是一副他的画像。
桃花树下，有一位少年，俊秀的脸庞上有一双温柔的丹凤眼，正深情的望着一处。
那时他十岁，偷偷跑去跟着贺洛，见她坐在桃花树下，抚琴吟唱，他望着那小小的身躯，她周身竟散发着点点孤寂与落寞。
一时失神，连琴声断了都不知，只一眼便望进了她满是破碎的眼眸里，再也抽不出来。
钟离玉眸光一闪，将画小心收起，眉眼温柔的看着已然喝醉了的贺洛。
她总是这样，不经意间会让你心房颤动。其实还想问她一句，她爱的人里可有他？
钟离玉叹息一声，俯身，打横抱起贺洛，来到马车边。
小雁紧忙上前俯身请安，接过贺洛。
“她喝的有些醉了，我不放心，随你一起送她回去。”
钟离玉看着贺洛，小声说道。
“有劳世子殿下了，请。”
小雁鞠身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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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
镇国公府
“唔……好渴，嘴巴里好像沙漠，水……”贺洛迷迷糊糊的睁眼，嘟囔着要水喝。
“小姐，水。”小雁守在床边见她睁眼后，立马递上水杯。
贺洛猛的灌下一杯水后，倒头继续睡。
“小姐该起床了，已经巳时了，今日还要去百里大人家呢。”小雁小声的催促着。
贺洛迷迷糊糊中听到去外祖父家，立马清醒了不少，急忙起身穿衣洗脸，一边吩咐着：“小雁去将抽屉里那个红色盒子拿来，带上我们就走。”
“小姐，这盒子里都是什么？好沉。”小雁双手吃力的提着盒子。
“啰嗦，快给我梳头，这头发太长了真费事，还不如剪掉！”贺洛想要自己编发，手都酸了还没够到，有些气馁。
雪颖忙接过去快速的编好了头发，笑着说：“小姐快走吧，别让百里大人久等了。”
贺洛点头，带着小雁出了府。
百里府
百里子明和老夫人，站在院中望眼欲穿的看着大门。
百里秋陪在一旁，笑着摇头：“祖父、祖母，不用着急，洛儿一会就到。我们先坐下来休息一会？”
两位老人也不理会百里秋，只是站在院中瞧着大门。
百里秋无声的叹息，只得陪同站在一旁。
贺洛刚进大门，就见两位老人和百里秋在庭院中站着，心里一暖。
小跑上前扶着两位老人，往屋里走，“外祖父、外祖母、表哥，你们怎么在外面 ？天多热！快进屋坐着歇会。”
“你外祖母一大早就起来收拾，准备好了饭菜就等你，眼见巳时你还不来，你外祖母以为你不来了。”
百里子明堆满皱纹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别听你外祖父这样说，他不是也一样，以为你不来了，还在门口张望 。”
老夫人轻笑着拆穿百里子明。
贺洛双眸里闪过一丝歉意，磕巴道：“怎……怎会，不过就是昨日睡得晚……刚起来罢了。”
察觉自己说话不利索后，明智的转移了话题，扬声道：“表哥也是！怎么能让外祖父、外祖母在院中站着！若是累着怎么办！”
“是是，都是我的不是，还是我们洛儿懂事。”
百里秋站在一旁无奈的接受批评。
二人扶着百里子明和老夫人笑着进入屋内，落座。
小雁上前将盒子打开，递给贺洛。
贺洛从盒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里面是棋子，紫檀木盒展开是棋盘。
32个小木盘，黑红两色，贺洛递给百里子明，“外祖父，这是洛儿前几日做好的棋盘给您解解闷。”
百里子明颇为好奇的拿着棋子，翻看着问：“这和象易有何区别？”
贺洛也不知如何解释，扯开话题，教百里子明和百里秋棋盘的规则。
百里秋点头称赞道：“此东西倒是新奇。”
而后，贺洛拿着一串枣红色的佛珠给老夫人带上，“外祖母，这个是莲花座的佛珠，我请印山大师加持除净了，希望可以去烦恼，保平安，佑长寿。”
老夫人抬起褶皱的手背擦拭着眼角，“好好好，洛儿平安，我这老骨头也就平安了。”
贺洛微微一笑：“外祖母平安，洛儿就平安。”
她又拿出一瓶酒后和一个盒子递给百里秋，打趣道：“这是给表哥的果酒，知晓你素来喜欢喝酒，还有这个袖箭和攀岩爪，表哥留着玩吧。”
百里秋拿着酒倒出来一点，闻闻后问：“这是什么酒？红红紫紫的能喝？”
贺洛笑着伸手要去拿果酒：“不敢喝就还给我。”
百里秋将她的手拦下，随后把酒放在一旁：“哪有送出的东西，还要回去的道理。”
贺洛笑笑，拿过袖箭和攀岩抓，交给百里秋使用方法。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饭菜都冷了，让丫鬟热下，你们快坐下来先吃饭。”
百里子明对着贺洛和百里秋招手道。
片刻后，重新摆好饭菜。
贺洛夹起一筷子乳鸽，塞到嘴里，说：“有脆乳鸽、桃花酥，都是我爱吃的。”
“慢点吃，别抢着了，喝点水。”
老夫人看贺洛吃着，心里高兴，递上一杯水说道。
一顿饭贺洛吃的开心，百里子明和老夫人见贺洛吃的香，各自也多添了半碗。
饭后百里子明和百里秋下棋，贺洛陪着老夫人在房间里聊天。
老夫人握着她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浮出雾气，说道：“洛儿长大了，再过两年就及笄，可以嫁人了，怕是想见就更难喽。”
贺洛小脸一扬，玩笑道：“嫁人也可以来看外祖母，实在不行我就找一个上门女婿，天天来看外祖母！好不好？”
“你这孩子，最会哄我开心。”老夫人一扫阴霾，笑着说。
贺洛没心没肺的笑着道：“外祖母开心就好，洛儿就希望，外祖父、外祖母一辈子平安喜乐。”
贺洛又和老夫人说了一会话，逗的老夫人合不拢嘴。
百里秋听见屋里传出来的笑声，轻声道：“只有洛儿来，祖母才能这般高兴 。”
“怎么，你小子还嫉妒上了。”百里子明拿起棋子落下后，打趣称道。
“我呀，是羡慕，羡慕表妹，好像有她在的地方。总会少不了欢声笑语，让人轻松舒服。”百里秋放下棋子，直接认输。
“这孩子，总会闹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棋，秋儿你能研究出来吗？”百里子明拿起棋子摆弄着问。
“孙儿做不出来，好多洛儿会的东西，孙儿都做不出来。”百秋摇了摇头。
“还有你小子认输的时候，不过洛将来怕是太平不了！”百里子明缓缓说道。
“为何？洛儿身份尊贵，怎会不太平？”
百里秋略微疑惑，瞧着祖父不解地问。
“早晚你会知道的。”百里子明叹息一声道。
贺洛从房间里出来后，看到百里爷孙一脸凝重，暗道发生了何事？上前打趣地问：“外祖父、表哥，你们聊什么呢？也让我听听，我给分析分析呀。”
“你表哥输棋了，正懊恼着呢。”
百里子明见百里秋满脸愁容，笑着说。
“原来如此，时辰不早了，外祖父、表哥。我今日先回去。改日再来看您和外祖母。”
贺洛见百里子明不想多谈，也就顺着他的话说。
“那好，秋儿，你去送送洛儿。”
“好。”
两人一路无言，走至门口。百里秋突然停下脚步。
贺洛疑惑，回身问道：“表哥，怎么了？有话说想跟我说？”
“没事，明日百日宴记得别出岔子！回吧。”百里秋犹豫片刻后道。
“原来是这个，放心吧。”
贺洛笑嘻嘻的转身，蹦蹦跳跳的上马车。
马车里
贺洛沉默思索着，看样子最近风头出的太多！明日百日宴不知能否有收获！
“吁……”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