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长清授艺
华如雪依偎在床上，紫月帮她拿书翻页，画面一度和谐。反倒让华如雪心里过意不去，她仔细打量紫月，小丫头大概年芳二九，眼神有些暗淡，讨喜的是她那张天生的娃娃脸，与她那高冷的性子完全不符。
“姑娘喝水。”紫月十分细心，看着华如雪的嘴皮发干，就主动递水给她。
“谢谢你。”华如雪脱离狼窟后，说话也有几分甜美。
“姑娘不看书，看我作甚。”紫月好奇地问。
华如雪一震，前些日子紫月还和红衣姑娘一样高冷，怎么今日话变多了。
“我在鬼王墓里遇见一个和你性格相像的人，但是你比她好看”华如雪真心地恭维着紫月。
紫月眼中闪过一缕忧思，沉默不语。
华如雪抿着下唇，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月儿，我……对不起。”
“没事。”紫月的声音清冷，“我只是一时没缓过神。”
“姑娘有所不知。”紫月沉思良久，向华如雪娓娓道来，“我自小被奸人抓进鬼王墓，姑娘遇见的那位红衣姑娘名叫红蕊，我曾与她一起习武。后来，我在练功时走火入魔，受了重伤，鬼王决定将我抛至荒山，自生自灭。幸被主人搭救，我才捡回一条命。”
“墨笙真不是东西？”华如雪义愤填膺地为紫月打抱不平。
“姑娘怎么……”紫月有些不解，华如雪如此亲昵地称呼韩墨笙，又为何要逃离鬼王墓呢？
“姑娘似乎和鬼王关系很好，连称呼都如此亲昵。”紫月磕磕绊绊地将话说清道明。
“他全名不叫墨笙吗？我听他身边的老头就这样叫他的。”华如雪解释着。
“鬼王姓韩，只有他的亚父才叫他……”紫月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敢说出那两个字。
“好了，你不用怕他，现在我们在这里不是很好吗？”华如雪轻声安慰着。她自己淋过雨，总想着为别人撑伞，因此和紫月越来越聊得来。
不知不觉中，华如雪已在清风斋待了一个月，她手脚上的力气也逐渐恢复。
长清查看过华如雪的身体状况后，捋着胡子说，“这几日让紫月带你四下走走，先适应一下正常行走，老夫再做计较。”
“好啊！”紫月满脸兴奋。
长清的脸立马阴下去，将紫月吓得躲到华如雪身后。
“老头，你吓唬她干嘛？”许是华如雪在清风斋的这几日，和长清也熟络起来，说话也不再像当初那般小心翼翼。
“有你这么和师傅说话的吗？”长清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挺乐呵，他总觉得如她们一样大小的年轻人，只要人品没问题，就该古灵精怪些，他也希望自己的另一个徒儿也能似华如雪这般与他玩笑。
“紫月，你出来一下。”
紫月极不愿意地拖沓着脚步，愣是走了数十步才出了屋子。
华如雪悄悄趴在门缝里偷听。
长清自然知道，倒也不点破，暗自笑笑，对紫月说：“以后你就跟着雪儿吧！”
“谢主人。”紫月慌张的心终于平稳下来。
华如雪也在门后暗自窃喜。
“姑娘。”紫月一开屋门，一下就跪倒在华如雪面前，“以后你就是我的新主人了。”紫月自小就跟着不同的主人，在她的意识里似乎没有平等的概念。
“你这是干嘛？”华如雪将她扶起，“我们以姐妹相称就好啦！”
“可……”
“乖啦。”
紫月暗淡的眼眸里也渐渐有了光。她终于像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了，拉着华如雪四处游走。长清心里也乐开花。
“这里好像一处结界。”华如雪走了半晌，已经适应现在的腿脚。只是一直没遇到什么人，反叫心里存疑。
“没错，姑娘。”紫月解释，“除了……嗯……主人，没人能到这里来。如果他要让我们离开，我们也无法再回到这里。”
“是吗？”华如雪将手搭在紫月的肩上，柔情似水的眼睛直视着她的双目，朱唇轻启，淡淡吐出几个字，“叫姐姐。”
“姐……姐……”紫月尝试着叫出声。
华如雪欣慰地夸赞她，“这才乖嘛，你管师傅叫什么，我倒是不在意，但是你记得要叫我……”
“姐姐。”华如雪话音未落，紫月业已喊出那两个字。
“月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年代吗？”华如雪之前在鬼王墓里神经紧绷，竟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什么时候。
“宋朝。”
“嗯。”华如雪点了点头，心里暗嘲自己会不会见到传说中的南侠展昭，“月儿，我们去那边。”
她们两人一直玩到深夜才肯回清风斋。
“玩够了？”长清问。
华如雪点了点头。
“景色如何？”
“小园几许，收尽风光。”
“是春光，这都能背错。”长清不耐烦地纠正。
“可现在正值夏季。”华如雪不甘示弱地辩解。
紫月看着争论的两人，不由得对华如雪有几分敬佩。
“如此看来你恢复的不错，明日寅时起来练武。”
翌日，天还未亮，紫月就将华如雪从床上唤起。两人洗漱过后，立马去见长清。
而长清也早已在院中等候，他先给华如雪的四肢上绑好沙袋，指着身后的木桩说：“先去练习三炷香时间。”
“啊？”华如雪看着横竖各九个的方阵木桩发愣。
“啊什么？”长清一戒尺敲向华如雪，“似你这般年岁习武已经晚了，只能速成，先练好轻功，以便脱身之用，再学招数克制敌人。”
“可是姐姐才刚习武，带着如此重的沙袋能行吗？”
“要不说是速成呢。”长清刚有些怒意，看着紫月担心的没有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你们放心，老夫早已通过银针之术给你传输过功力，不信你自己试试。”
华如雪抬了抬胳膊，又踢了踢腿，果然比自己想象的轻松。
“行了，紫月给她计时。你可别想着偷懒。”长清说完就地盘腿打坐。
华如雪尝试着走了几来回，便找到其中窍门，速度也越来越快，只是还没到一炷香时间她就已经累了。华如雪满额的汗水，有些顺着脸颊汇集到下巴形成汗滴，有些流至睫毛处，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速度逐渐变慢，却不肯放弃，只用衣袖擦了擦汗，便又继续坚持着。
“好了。”大约两炷香时，长清叫喊着让她停下。
“到时间了吗？”华如雪喘着粗气，她现在有些迷糊，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看来书读得不错，明日提上水桶再练。”长清似乎对她十分满意。
“什么书啊？”华如雪却有些不明白。
“老夫之前给你看你知道的书籍是为了让你识字，后来给你的书籍是为了练功，你既能寻得窍门，说明书读得不错。今日回去再看看如何练习心法。”
华如雪再次愣住，这老头当她是神吗？说要收她为徒，可什么都要她自己找着学。
“你可别和老夫打马虎眼啊！”长清总是能一语道破她的心思，“你虽不是神，但以你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还是可以接受的。再说，你鼻子下面长着嘴，老夫可没把它粘上。”
华如雪半晌无语，还是决定返回屋子里自己找书看，再不济还有紫月那丫头帮她呢！
不过，紫月并没有跟着华如雪回屋，反而去找长清。
“主人，您是真心教她吗？”
长清摇了摇头，“她并非这里的人，以后怎样全看造化。”长清停顿一会又说，“日后你就跟着她叫老夫师傅。”
“是。”紫月不知该喜还是该忧，长清让她改称呼本是好事，可她心里怎么也放不下华如雪，“师傅，以后我也可以和姐姐一起练功吗？”
“你在鬼王墓里学到的功法与老夫的功法相左，切记不可同时修炼。不过，你好生练你自己的功法，或许日后能帮她一帮。”
“是，师傅。”紫月这才喜笑颜开，转身去找华如雪帮她修炼心法。紫月一想到日后能帮到她就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