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留声

你的声音，生动空灵，是一只隐匿于另一个世界的百灵鸟。--题记

18世纪，民国初期，少年暮楚徘徊在肆素厅前，“少爷，为了家族，您得通过这场试练，进入吧。”行政街上，电话亭里，暮楚走出，望着眼前的歌舞厅，迈着紧张的步伐进去了。

“夜上海，夜上海…”厅台上，一女子身着红白相间的棉质旗袍，清影窈窕，在灯光下甚是迷人，她烫着时代流行的卷发，精致白皙的脸庞，一只玉手握着话筒，一曲未完，便引得无数人捧场叫好。

少年暮楚虽穿行于人流间，但清澈的双眼却死死盯着厅台。一曲唱完，众人鼓掌，女子温婉地微微点头，以示感谢。暮楚被女子深深吸引了，他打听到：此女子来自洛河故都，秦淮河女，江湖人戏称秦洛。

自此之后，他每日这个点便前往肆素，去听不知名讳的秦女士唱歌，秦女士的声音，清脆动听，如林间的白灵鸟，故人曾戏说秦淮出尤物、歌皇，现来，的确如此，少年暮楚想着。

“先生，女子见您每日前往，定会辛苦，不如彻茶一杯，好生交谈。”秦女士空灵的声音传入少年耳中，暮楚微微抬头，望着秦女，有些失神，心跳像漏了一拍。

“先生，您怎了？”秦女士伸出玉手，在少年面前晃了晃。

“无事，只是第一次见如此闺秀的女子，有些恍惚，秦女士未被惊吓吧。”暮楚绅士作风，秦女士摇摇头。

后来数日，他们便聚在肆素厅里，谈天说地19岁的少年不知眼前20岁的女子是为自己所爱之人，还是仅红颜知己：“秦洛女士，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于您，可否？”

“有何不可。”秦洛显得很大气，但举止又很温婉。

“当您遇到一人与您能够谈天说地，看见此人，心跳加速，此是为何？”暮楚笑着问，“我可否认为先生口述此人是本身呢？”秦洛一秒道破了暮楚心思。

暮楚正欲开口，又被一段话打破：“先生，这天下，只有您最了解自己，对于您上述问题，我无能为力，您只能追朔自己内心，或许才会有案。”暮楚被秦洛这么一说，恍然大悟。

次日，暮楚仍旧坐在厅里，等候着秦洛。

“先生在这儿等候多时？”约莫一刻钟后，好声音传入少年耳中“不曾，今日来，是想…”

“先生打住，其实从昨日您的问题中，我已经读透了，第一次见您，我就被您身上与常人不同的气质所吸引了，我承认我自己的不勇敢，还请先生原谅。”

暮楚望着眼前有些自责的好，心像被什么堵了一样：“秦女士，您很勇敢，我喜欢你。”两人互诉爱忠，终成一对眷侣。

一个月后，暮楚收到一则电报：对不起，先生，越城发生战乱了，由于我不是本城人，无法受到保护，只得往南方跑，到时候，战乱结束，再与先生相会。

暮楚眉稍蹙，他快速整理了一下着装，穿着一件黑皮风衣，前往肆素厅，但不料，人已到，花却凉了，秦洛已动身出发。

……

一年后，暮楚已不是当初的少年，他坐在大理石铺架装饰的军统办公室里，“长官，北方国家冒出了一个女统，名“朝秦”，不是本地人，已抓捕，杀吗？”

暮楚在这一年里，忍受凌辱，重振江山，成了一国军统，由于秦洛的缘故，他取消了与南方战争，将战火烧到了北方：“杀。”一声令下，无人反抗。

“此人便是朝秦，查得此为洛河人，本为秦淮歌姬，逃于南方时，赶上了战乱，便跑去北方，成了女军统，”士兵望着眼眶红了的暮楚，娓娓道来。

暮楚正如一年前一样，死死盯着好，忽然想起了洛河故都在北方，但已经没用了。

肆素厅里，暮楚与朝秦定情，狱中，暮楚见朝秦最后一面，女子空灵的声音，少年终究没能留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