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来自古代
砂砾弯刀，到底是落下了。
轰！
原因无他，泄愤而已。
但对于恢复了意识的艾文·林赛而言，他早已经摸清了砂砾弯刀的原理，因此接下来并不费力。
更何况，他的身上还缠满了“黑色布料”般的武装色霸气，也就更伤不得他分毫了。
“啧……咳咳！”
克洛克达尔的半口气差点没喘过来，在顿了许久过后，终于是勉强地咳嗽了几声。
他的额头上暴起了几根青筋，每一个字都说得很重，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
“……”
林赛想了想，回答道：“因为你一副‘他一定另有图谋’的表情。”
“……”
“我有吗？”
“有。”
……
沙尘四溢，而后渐渐平息。
预想中的大战并未爆发，但由于克洛克达尔先前的猛攻，整间密室的基础结构都被破坏，因此摇摇欲坠。
轰隆隆隆……
眼瞅着密室即将垮塌，伊卡莱姆便招呼众人尽快撤离。
寇布拉等五人在前，林赛与克洛克达尔则紧随其后。
至于那座历史正文，则被放任掩埋在了地下。
克洛克达尔也没有尝试将其带走，毕竟在找到解读者之前，它不过就是一块坚硬的石头罢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它的准确下落，那么其实是放在地底下才更安全。
而且现在，更多的疑问萦绕在克洛克达尔的脑海，他必须要花时间好好整理一番。
首当其冲的，便是艾文·林赛的“异变”！
……
从密室撤离的路上，克洛克达尔仔细观察了一番林赛。
身体还是那个身体，衣服还是那些衣服。
与之前相比，唯一也是最大的区别，就是他的身上缠绕上了大量的黑色布料。
有点像是绷带，整体上是破破烂烂的感觉。
但无论表现形式如何，克洛克达尔都能确定，它的本质必然是武装色霸气！
实体的武装色霸气？
克洛克达尔无法理解。
但走着走着，林赛似乎是觉得脸上的黑色布料碍事，便将其一把扯了下来，随手丢在一边。
还没等落地，那些脱离了林赛的黑色布料便随风飘散了，没有留下半点踪迹。
嗯，看来不是真正的“实体”，只是近似而已。
是一种极特殊的武装色霸气啊……
克洛克达尔默默记下了这一切。
……
不多时，众人离开了地下，身后的密室也随即彻底垮塌。
“先祖们，请恕罪。”
毕竟是曾经的王室遗产，寇布拉等五人纷纷向遗迹行礼，以示悼念。
但寇布拉却没有半点责怪克洛克达尔的意思。
无论目的如何，在异变发生的时候，是克洛克达尔拦在了众人面前，抵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险。
而且作为王下七武海，也是曾经的海贼，克洛克达尔并没有将历史正文的下落外传，这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就算密室没有垮塌，寇布拉大概率也会命人将这里填平，以求彻底埋葬这里的秘密。
历史正文是世界政府的禁忌，给阿拉巴斯坦带来的风险实在太过巨大了，寇布拉不得不防。
但值得一提的是，作为一场短暂的“冒险”而言，这次行动倒是很有意思，甚至堪称奇妙！
克洛克达尔带来的那位“朋友”，竟然“融入”进了历史正文中，甚至身体还发生了某种异变。
他到底是谁？
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
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赛也向着王室遗产行了个礼，而后便盘坐在了一旁的沙丘上，抬头望着克洛克达尔。
他其实也很想回答克洛克达尔的问题：
“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
林赛仔细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幕。
在踏入阿拉巴斯坦的瞬间，他就能感受得到，在王都阿鲁巴拿的方向，有某种东西正在“吸引”着他。
不是生理层面的吸引，更像那种冥冥中注定的感召，是命运使然。
而在密室的大门被打开，众人踏入其中的瞬间，那种感觉进一步加深，迫使着林赛迈步向前，将手伸向了那座历史正文！
最初，只是冰凉的触感。
可当林赛完全伸出手去，却仿佛触摸到了某种液体，整个人直接没入其中！
一瞬间，林赛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猜测。
他曾身为古代石碑的一部分，却因为浸透了恶魔果实的液体，最终得以自由行动。
而锻造了他的人，同时也是锻造了历史正文的光月一族！
换言之，构成林赛原本的“材质”，与历史正文相同，而且是一模一样的！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又或者还有其他？
总而言之，林赛感受着自己与历史正文的“叠加”状态，随后意识便浸入其中，感受到了更多的东西……
那是一段回忆。
……
不知是何年何月。
总之，有那么一位青年，满面风霜，手持一把锤子和凿子，出现在了“林赛”的面前。
将凿子放在林赛的身体表面，一锤一锤地落下，雕刻着林赛的躯体。
莫名的液体，滴落在了林赛的身上。
血？汗？泪？
或许都有。
青年的声音颤抖，低吼着什么，画面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仿佛是过了一秒，又像是数年。
林赛努力去听，最终勉勉强强地听到了一些模糊的话。
“……”
“‘神’所作的一切就是对的吗？”
“那些人自诩为‘神’，他们不想再当人了！”
“……”
“是‘神’所制定的规则造成了苦难，但为什么我们要埋怨彼此，却不去质疑‘神’呢？”
“……”
“呃啊！”
青年放声咆哮，早已经看不清他的面目，却依旧在吼、依旧再挥舞着锤与凿、依旧在流着血泪汗。
“如果与神为敌就是‘恶’，那么我情愿去崇拜‘恶魔’！”
“……”
……
模糊的画面到此结束。
林赛只觉得什么东西涌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一把抓住，随即便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幕。
是克洛克达尔，还有远处的寇布拉他们……
他们满脸都是惊愕的表情，似乎是在提防着艾文·林赛。
于是林赛想了想，然后就——
“嘻嘻嘻嘻嘻……”
“就是这个！”
“终于，我终于取得这份力量了！”
“……”
林赛的回忆结束，朝着克洛克达尔耸了耸肩膀。
“大概就是这样了。”
他并没有隐瞒什么，因为对于林赛而言，那是没有意义的。
“……”
闻言，克洛克达尔沉思片刻，“所以，你最后的一段话是突发奇想？”
林赛点了点头。
轰！
又是一击砂砾弯刀劈下，林赛也顺手用两根手指将其打散。
克洛克达尔消了点气，这才话锋一转，继续问道：
“再所以，你身上的这些到底是什么？”
“……”
林赛随手扯下了身上的一块黑色布料，然后看着它随风飘散，回答道：
“是武装色霸气。”
克洛克达尔眉头一皱，他当然知道是武装色霸气，但如此特殊的异类武装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
克洛克达尔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询问，林赛便先一步补充道：
“似乎，是在锻造历史正文时，古代人所使用的霸气——”
“古代武装色霸气。”
此言一出，倒是引起了克洛克达尔的几分兴趣。
但紧接着，林赛做了一个动作，又说了一句话，让克洛克达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林赛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拉扯出了一小块黑色的破烂布片。
林赛又说：
“我大约，是会了一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