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没看见吧？
轻生这种事情，对于被各种生活压力搞得喘不过气来的日本人来说，也不是特别罕见的事儿。
清澄美奈远远看去，那栋楼层的楼下围的人并不多，由此判断可能是那人刚爬上去，不然在这闹市中的楼宇，绝对不会缺少看热闹的好事之徒。
车内乘客议论纷纷：
“要不报警吧。”
“外面好像有人报警了。”
听着这些话语，清澄美奈并没有接下来的行动，只是默默打开“情报”。
【名字：清澄美奈（人类，女）】
【灵力：147/150】
【……】
清澄美奈的视线只看到了有关灵力的一栏便停止下移，灵力虽然还没有恢复至上限，但已经具备召唤条件。
抬手，点击“灵力”字样——
【灵力（用于召唤式神的能量）】
【来源：茶屋】
【当前灵力：147】
【上限灵力：150（提升你在茶屋的身份以提高灵力上限）】
【当前恢复速度：约10单位/h，预计15分钟后恢复至上限。（最佳、最快恢复方式——睡眠）】
确认灵力充足后。
下一步，是确认鸣屋状态。
点开【式神录】。
查看鸣屋的【技能】。
【灵击（LV2），冷却完成】
【无端怪声（LV1），冷却完成】
OK，一切就绪。
清澄美奈转过身，看向公交车的前门与后门，又看着车窗外面，发现公交车刚好经过了一个不停靠的站点。
到下一个站点，还很远。
“鸣屋？”
清澄美奈呢喃了一句，她同时扭过头看去，车厢仍然是人挤人状态。但这应该不是问题，鸣屋能无视碰撞体积。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车厢内却没有任何反应。
缺少了昨晚那种恐怖感。
“鸣屋小可爱？你在吗？”
清澄美奈又尝试着呼唤了一句，此时终于是有人从背后扯了扯她的衣角，那是熟悉又有安全感的感觉。
回过头，鸣屋已经站在了身后的人群中央，但是和想象的不同，她并没有穿过那些乘客的身体，没有挤在一起。
那些乘客。
不自觉地为她让出了空间。
从而让鸣屋有了立足之地。
这……
奇特的现象发生了。
车上有一萝莉，乘客们人挤人只为了给她预留出那小小的空位，更有意思的是，乘客们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甚至，在鸣屋的灵力作用下，乘客还为清澄美奈让出了空间，使得她亦不用被那些大人挤压。
可是那样一来，其他乘客们挤得更为严重了，比如身边的这位白领打扮的女子就因为被挤，而表情逐渐扭曲。
清澄美奈只是瞄了她一眼，便立刻牵起鸣屋的手，直言道：
“我想要下车，能做到吗？”
“可以。”
鸣屋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便从手指喷射出数十条黑线，黑线遍布于车厢的每位乘客、司机身上乃至公交车的制动与方向盘上，宛如巨大的蜘蛛网。
鸣屋拉扯着这些黑线。
乘客、司机、乃至公交车上的制动与电器，均宛如提线木偶似的被鸣屋操纵，根据鸣屋的意志变化。
很快，车辆便在鸣屋的操纵下，缓缓驶向最右侧车道，然后停了下来。
门开了。
车内的乘客，又往内挤了挤。
为清澄美奈让出了下车之途径。
既然公交车已经靠边开门，清澄美奈也不想再犹豫什么，直接不管车内被鬼迷心窍的众人，牵着鸣屋下了车。
下车后，清澄美奈往近了看，确认事发的大楼有约六七层楼高，也确认了
坐在大楼边缘的西装中年男子。
但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人。
或者说，一个幽灵。
清澄美奈看不清幽灵的脸，只能看见那个幽灵披着白布，头戴三角巾，但是幽灵的下半身不知去向。
它是悬空着的。
它正在漂浮在男子面前，不断用手拉扯着男子，看样子，只是那中年男人身子宛如千斤重，它几乎推不动他。
就是它了？
只是，当前清澄美奈与事发地仍然处于较远的距离，在这种距离上号令鸣屋攻击的话是绝对不可行的。
鸣屋所有技能都是近战。
想要发动攻击，得站在面前。
清澄美奈仰望着公寓，脚步不由得向前踏出一步，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还牵着一位小朋友。
看着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而且看起来还很乖巧的鸣屋，清澄美奈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听起来离谱但又唯一能成功的救人办法。
然而，就在清澄美奈张了张嘴，想要提问但是还没问出口，鸣屋却似乎能够读懂她的内心似的，率先回答了。
“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清澄美奈正疑惑着，完全还没从鸣屋的回答中反应过来，并且也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人惊叫了起来。
“跳、跳了！”
“哇啊啊啊啊啊天啊！！”
“危险啊！”
在路人及围观者的一片惊叫声和不安中，那名坐在楼顶边缘的西装中年男子却不愿意等多一会，便纵身一跃。
在所有肉眼凡胎眼里看来，确实是那个男子自行跳下来的，但是在清澄美奈的阴阳眼中，情况完全不同。
阴阳眼能够看到鬼魂的小动作，比如说那个男子看起来是自行坠楼，但鬼魂其实是在背后搞了鬼的。
它又推又拉的，还飘到那中年男人的面前，不断魅惑他迈出那一步。
至于清澄美奈为何会有阴阳眼……
也许是天生的。
也许是系统赋予的。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男的跳了！！
清澄美奈的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把头扭开并且闭上眼睛，同时紧拉着鸣屋的手，以身体挡在鸣屋的面前。
“呀啊啊啊啊妈啊！”
身边几人凄厉地叫了起来。
面前有人跳楼这件事。
也太有冲击力了。
相比之下，或许是因为没看见，又或者是距离足够远，清澄美奈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发出尖叫声。
咚！
重物撞地的声音响起！
在一万个草泥马奔腾中平复了好久的心情，清澄美奈才转过身去，看着鸣屋那天真无邪的纯真眼神，接着又喘了几口粗气，才终于是缓过来了。
“鸣屋，你没看见吧？”
“看见了。”
只是，鸣屋是这样说的。
还没等清澄美奈有所思考，鸣屋便抬起手来，指向头顶的方向，用甜如口中含了糖块的声音说道：
“那个……它要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