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谋划
“世子殿下，你干嘛老跑到咱们小摊来喝酒，都是从你院里出来的酒，搞得我没事还要跑去进货。”
胡双双娇哼一声，接过林长笙的酒葫芦，打了一壶酒送到林长笙的面前，另外还捧了一碗酒放在桌上。
林长笙看了这小妮子一眼，接过小碗闻了闻，满脸疑惑地问道：
“这是梨子酒？”
“是我的手艺！”
胡双双仰起头来，眉飞色舞地朝着林长笙笑道。
林长笙看她一脸得意的样子，心里也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于是捧着碗将酒一口饮下，随后咂了一下嘴点头说道：
“不错不错，给我来一壶，我准备带去京城。”
虽然味道有些一般，但林长笙瞧见胡双双笑得连眼睛都眯起来，也赶忙夸赞。
“哼！哪有那么多给你，就只有这两壶。”
说着胡双双将林长笙的酒葫芦不动声色地拽到了一旁，捧着两壶果酒放在他的面前。
林长笙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胡老头。
“老胡，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林长笙一边喝酒，一边朝着胡老头问道。
作为林长笙派出去的探子，胡老头虽然并非是独立于燕王府探子之外的，但却拥有直接向林长笙禀告的权力。
这间铺子有林长笙的支持，再加上特别的烈酒，可以说这个铺子想要交好江湖人不要太简单。
而燕王手下也有不少类似这样的铺子，以各种身份，在全国上下行走，为燕王府收集情报。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幽州城里来了不少的探子，其中有一部分来自各大封王，至于还有一部分，则是很难查到跟脚。
“世子，最近一段时间，幽州城里来了很多行脚商人，这些人里，有很多都是探子。”
毕竟胡老头曾经也是燕王手下的探子之一，只不过年纪大了，所以才给了银两让他在燕王府附近找个地方居住。
然而胡老头并没有打算离开燕王府的打算，终究是为了燕王府奉献了一生，所以他拒绝了燕王的提议，准备离开。
林长笙叫住了他，并且告知他自己打算做什么。
一个小酒铺，以及最好的烈酒，只需要为林长笙收集一些情报即可，还可以养老，对于胡老头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
至于他的孙女，也就是胡双双，自小也是和林长笙一起长大的，所以双方十分熟悉。
一听到林长笙和爷爷谈起了正经事，胡双双连忙收起酒壶，看了一眼铺子外，确定因为刚刚青皮闹事所以没人进来才舒了一口气。
“风雪堂那边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吧。”
林长笙看了这小妮子一眼，有些好笑地说道。
“自然是听说了，小王爷今日以一敌百，力压众人，可谓神勇。”
胡老头坐在林长笙侧边的长椅上，亲手给林长笙倒了一杯酒。
作为一名探子，对于幽州城里所发生的事情，他大多都掌握在手。
所以林长笙午时击溃风雪堂的事情，虽然被林长笙要求不要外传，但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什么以一敌百，就打了一个，什么神勇都是假的。”
林长笙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胡老头。
他和曹石工之间那一场，不过是随便试试手，根本没有什么以一敌百，其他风雪堂江湖客不过是被吓到罢了。
真要是让他一个人打一百多个江湖客，就算是打完了，也不能向现在这么轻松。
“世子谦虚了，不过风雪堂的事情我也从老姜那儿听说了，曹石工父子连行刑都没就张口招供了。”
胡老头说着，将所有从曹石工等人嘴里得到的情报全都说了出来。
据曹石工所言，在半月之前，一个泼皮，忽然找到了曹云，说是有一桩大生意邀请他一起做。
据说这大生意能够赚很多银两，但曹云还是很警惕，需要亲自去见幕后的人。
所以曹云跟着泼皮，一起来到了幽州城东的一处大宅子里，去见了那里的一位大商人。
“大商人？”
林长笙的手指在碗沿轻轻一划，发出淡淡的清脆声响。
有一个大商人，在半月之前就开始接触曹家。
这个大商人不出意料，就是风雪堂的幕后之人，也就是他打算对燕王府出手。
“是的，据说是来自南方江宁府的一位大商人，家里似乎是做什么丝绸生意的，不过我们暂时没有查出跟脚。”
胡老头说到这里，脸色也变得严肃了不少。
能够让燕王府的探子都抓不到什么线索的大商人，这可不多见。
不过这也就代表着，这大商人背后，有着一个能够和燕王府探子对弈的强大力量。
难不成，是那位皇帝？
可他现在对燕王府出手，难道就不怕燕王府反抗吗？
就在林长笙陷入深思的时候，一旁的胡老头接着说道。
“不过来自南方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就在这时，胡老头忽然补了一句，将林长笙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怎么说？”
来自南方的大商人，这身份难不成是真的？
可如果是南方，又有什么人要对燕王府出手呢？
而且京城里和南方有联络的人可不少，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许这南方，只是那些人给咱们的假象。”
林长笙想了想说道。
这个情报实在是太明显了，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告诉探子们一样。
说不定就是想要将燕王府的目光，放到南方，忽略某个地方。
“假象？我也这么觉得。”
胡老头看着林长笙，轻轻捋了一下白胡子。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探子，在这方面，他还是非常警觉的。
对方什么都不剩下，就单纯只留下一个大体的方向，这也只能说明对方的手段很厉害。
“既然这样，让南方的探子们注意一点，他们既然将我们的目光往南方引，咱们就不去关注江宁府，暂时还是注意收集幽州城内的情报，还有京城那边的人手，应该已经有所安排了吧？”
林长笙还有两天就要离开幽州前往京城。
但这两天时间可不好过，乱世模拟器里的内容已经很清楚地讲明白了，两天之后，燕王府必然会出事。
“是，世子。”
胡老头点了点头。
“京城那边的人手已经安排好了，铺子也已经开张，接下来只等世子前往京城，他们必将翘首以盼。”
“翘首以盼干什么，我去京城，除非派人找他们，否则他们不要主动接触我，在京城，看着我的人绝对不少，如果他们跟我接触，那么后续很多事情就不好做了。”
林长笙阻止了胡老头。
南方的探子们最近恐怕要缩起来，如果是陷阱，那么对方估计已经做好了安排。
至于京城那边，林长笙也不打算和探子们多接触，到时候自己甚至还要少带些人，至少要做足安心前往京城的姿态，让京城那边放松警惕。
“曹石工他们还说了什么？”
林长笙将话题重新引回了曹石工的身上。
他们总不可能因为这点儿事情就有胆量去对付燕王府，多半是那边又给了他们什么底牌。
而且还是能够让他们确信自己可以保命的保证！
“是的，据说那位大商人带来了一位朝中大员口头的保证，所以他们才敢相信。”
胡老头皱起眉头，认真地说道。
林长笙的指尖在木桌上轻轻一扣，脑中思绪万千。
“什么样的大员，一句口头保证就能够让他们豁出去？”
“这件事他们并不知道，但据曹石工的说法，很有可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
三品以上？
林长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厉。
曹石工没有理由欺骗自己，那么也就是说，按照他所见所闻，在背后支持的，就是某位朝中大员。
“京城里的人，手这么长吗？”
林长笙心头已经有了计较，这一趟他前往京城，其中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从京城里找出这个要对燕王府出手的人。
最好是能够将之一股脑全都连根拔起！
“京城里对这个燕王府不满的人有很多，不过他们怎么都没有胆量对燕王府出手，我们毕竟还镇守着幽州，抵御着北方戎族，除非他们想死，否则没人敢对我们出手。”
胡老头说到这里仰起头来，脸上浮现出些许的傲气。
身为保卫幽州的人之一，他对于自己这几十年来的成果非常满意，这也是为什么，他即便这个年纪，也不愿意离开燕王府的原因。
然而林长笙听到他这么说，嘴巴都快撇歪了。
论谁也想不到，在这个武周王朝，竟然真的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一位封王出手，而且还是直接杀向燕王府。
这事儿就算是成了，武周王朝另外两个手握军队的异姓封王想来也会产生不满，不想死，他们就只能起兵，而这一起兵，整个武周王朝就会陷入风雨飘摇中。
而且不只是这样，最危险的还数边境之外的几个虎视眈眈的国家。
尤其是北戎，一旦燕王不在，那么是定然会南下武周，马踏中原！
“就只是口头的保证？”
林长笙可不相信，一个口头的保证，能够让人舍了脑袋。
胡老头一听，顿时抚了抚须，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然不是，曹石工还拿出一样东西，说是这东西，是能够拿来联络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