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惨烈

一夜无事发生，苏格洛弗选帝侯国讨伐攻占阿姆蕾镇山贼的五千人军队，在距离城镇十五公里外扎营，并没有直接攻城，他们也明白攻城是要死人的，他们的祖国正在与其它选帝侯国博弈，帝国老皇帝和他的药罐子皇储没几年活头，本来现任帝国皇帝所属选帝侯国经过几代人苦心孤诣地经营，制霸诸选帝侯国的形势虽已有衰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有老皇帝和皇储不死，他们家族旁系分裂家族和财产的小算计就不能实施，没有这个大前提谁愿意当出头椽子，就不怕下级贵族来下克上吗？另外这个世界人类诸国贵族之间都是相互通婚，友好国家要通婚巩固关系，敌对国家也未必一直敌对下来，就君主看不对眼，但形势比人强啊，经常战乱的国家通婚没钱只能用领地作嫁妆，不费一兵一卒准备一份彩礼就能从别的贵族得到一块领地和他们的女儿，而且还收获一名潜在盟友，对贵族来说多划算！

就因为这样，诸国贵族之间差不多都有亲戚关系，帝国内部的选帝侯们也可以凭借亲戚关系和邦国实力成功上位了。苏格洛弗选帝侯国与西南强国布列塔尼王国关系一直很紧张，稍微有一些小摩擦两个国爆发大战也是有可能，尤其两国界河边上那北海海盗后裔的布列塔尼新贵族，所以为了防备他们，苏格洛弗选帝侯国在界河中上游处的河港那里驻扎重兵，首府只驻扎邦国精锐部队和部分城防军，现在城防军中守卫一线天峡谷的一部被派来讨伐山贼，首府相对而言比较空虚。

第二天早饭后，山贼讨伐队开始于阿姆蕾镇城下列阵，在步兵方阵后方还布置了十台配重式抛石器，随着后阵十多名骑士骑马举着各色命旗绕着大阵传达攻城命令，四个五百军士组成的方阵开始迈着还算整齐的步伐向城根下靠近。

阿姆蕾镇城外东西两面壕沟埋伏了各三千人普通山贼，阿姆蕾镇城内北城墙内布置了十五门十二磅野战炮，这些火炮后方用土方垒起带斜坡的方台土丘，在没有制退器的时代这么做可以帮助炮手更快完成复位，除了土丘还有原来的城墙也做了改造，每门火炮正面都有足够宽豁口，这是雷阿诺接收了查理子爵最近一支火器资助后，就开始改造的，重点是北面和东面两外城墙。火炮旁边摆放的大量装颗粒火药的铁桶和霰弹，另一边火炉上正在加热球型炮弹，射手正猫腰从野战炮的准星和照门瞄准敌阵调整炮口抬起的高度，一分钟后炮长命令操炮手将烧红的炮弹夹放到炮口位置，之后待炮长下令开火，操炮手松开火钳，滚热的炮弹落入炮膛的，射手估算时间点燃火门的火药，之后火炮阵地的所有人捂住耳朵，很快轰的十五声过后，操炮手和射手协作为火炮复位，操炮手用涡杆快速清理炮膛内的火药残渣，为下一次射击作准备。

而第一发试射后，十五发炮弹并没全部打水漂，而是取得了一些战果，十枚把虽然掠过第一批次攻城部队，不过却砸到预备队六个五百人步兵方阵和更后的弩炮阵位，在指挥位的十多位骑士非常幸运，只是被不太可能发生炮战吓了一跳，他们没事，其他人就比倒霉了，十四发炮弹中五发把第一批次四个攻城方阵打得对穿，地上就躺下二、三十名无头的、躺干被击断和断胳膊断腿，鲜红的血肉溅到旁边幸存下来的军士身上，即便比农兵强出不少的军士脸上的肌肉也被这一幕刺激得不自然跳动，伴之而来还有那些一瞬间就完成从正常人到残疾蜕变的伤兵的衰嚎声。

预备队的六个方阵更惨，掠过攻城部队的十枚炮弹中的九枚又送走快一百名军士，唯一一枚没射中的炮弹更是灾害导火索一般，不偏不倚地命中了盛装火油的一个铁桶，那个铁桶直接爆开，因为这种火油就是开采出来的原油，所以一开始并没有燃烧起来，但击中铁桶的炮弹发生弹跳好巧不巧击断了点燃火油弹的火把，断掉火把很幸运没有掉入地面上那摊火油中，不过山贼讨伐军的运气好像用尽一般，火炬点燃了一些枯草，火势一下子就起来，顺便把火油也点燃了，火势一瞬间更大了，骑士们见状赶紧命令预备队救火。

好在列阵时就预备了一些砂土，一些军士听命用手捧起大把砂土往燃烧的火油中铺撒下去，正在这时第二轮炮击再到来，七枚炮弹砸到正在不断靠近城墙的攻城部队四个方阵，又给大地留下七道带血肉和残缺的尸体痕迹，四个方阵的军士已经开始有人瑟瑟发抖，步伐也开始错乱，这样一来掉队的情况也开始了。

另八发炮弹分发又飞到预备队方阵中，其中一枚炮弹击穿一名军士的身体后，又击中地面弹跳起来击断正在救火的两名军士各自左脚和右脚。救火的军士们见状立马放下砂土就跑开，仿佛再留在原地说不定会有炮弹命中他们。骑士们也没想山贼手中会有火炮，虽然看样子山贼那边没有训练有素的炮兵，这射速有一分半一发的样子，骑士们觉得不能这样下去，立刻命令剩下九台抛石器给山贼点颜色看看，操作抛石器的军士又是紧张又是害怕，也没作调整就准备抛射火油弹，随有植物枝条制造的砲弹淋上火油，之后又被点燃后，指挥的骑士下令开火，九枚火油弹就被抛射出去，结果这些因为试射的原因，除了一枚飞进城内，其它都落到城外，更倒霉的是有一枚竟然落入攻城部队的方阵中，轰的一声火焰腾起，一下子烧着一大片军士，攻城部队的士气这一刻也接近崩溃的临界点了。

而这时城内又传来第波炮声，十五枚炮弹掠过攻城部队的头顶，吓得这些百战余生的精锐军士，一缩脖子也不管什么身后压阵的七名骑士，开始转身向后退，七名督战的骑士见状立刻驱使战马冲过去，在锤杀了十多名军士后，方阵才停止后退的步伐。

攻城部队的阵脚刚稳住，后阵又传来十五步爆炸声，原来第三波炮击山贼换上开花弹，又因为训练度不够，炮弹落地并没有立刻爆炸。不过山贼得到了预想的效果，后阵已经乱套了，抛石器也哑火了，之前的火还没彻底扑灭，开花弹杀伤了大量军士同时，又击毁了三台抛石器。

本来要发射出来的火油弹直接把毁坏的木质抛石器点着了，之后火势太大又把火油桶烤爆了，这下子就不可收拾，骑士们还想抢救一下，又命令两个方阵都上去救火，剩下四个也压向阿姆蕾镇。这时埋伏在东西两面的山贼伏兵杀向预备队，阿姆蕾城里的操炮手又给火炮换上霰弹，攻城的军士的距离城墙已经不到三百米距离了。

很多轻装上阵的普通山贼就和讨伐军预备队战在一处，还有部分山贼脱离大部队去攻击讨伐军的先头部队，在先头部队压阵的骑士又分出一些兵力端起骑枪去冲击山贼的突袭部队，普通山贼的装备怎么说也比军士要差不少，伤亡很大也是很自然的事。

双方不断有人倒下，流淌下来的鲜血逐渐汇成大片血泊，尸体也越撂越高，阿姆蕾城那边的火炮射击节奏也开始有些乱了，不过讨伐军先头部队的进攻在火炮发射出大片霰弹弹幕前越发越无力，伤亡数字不断攀升，失去骑士的督战这些军士士气大落，逃兵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