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狐魔
从高塔归来，夏佐手上抱着一垒书籍，回想刚刚的场面又隐隐地一阵作呕。
他在上辈子做研究的时候也上过手术台，因此进行实验时还算熟练。
但，他从没想过，人的身体可以被开发到那种程度……完全是在拼乐高积木。
这坚定了他逃走的想法。
夏佐自觉的他是那种先独善其身的人，比如之前欺负他的小学徒死了就没多大感觉，可目睹整个过程的细节，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会受不了。
是放在上辈子会被404的程度！
“人肉孤岛，坏事做尽，真该死啊！”想着，他皱着眉头翻弄着书。
地板上堆积着大量杂乱的旧书，有的敞开着皱巴巴的书页，有的封面已经脱落，书角卷曲。
看着首座进行完实验，夏佐表示要借几本书的时候，对方展现了绝对的支持，很难想象他摆弄断骨锯的时候，眼中还带着一丝欣慰。
夏佐取书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单独拿走他要的书，而是混合着大量相干与不相干的书籍，按照女术士的描述找齐了所有可能与咒语有关的书。
蹲下身，随手拾起一本厚实的老旧书籍，封面已经模糊不清，他随意地翻开，里面的字迹在时间的消磨下难以辨别。
这些书籍大部分是手动翻抄的，但不妨碍一些魔法字迹的应用，有一些只有轻微调动法力才能看到。
他一页页仔细翻阅，最终，在一本名叫《狼人圣书》的典籍里找到了关键信息。
那是是少见的通用语译本，完全符合女术士的描述，红皮，狼头。
点好灯，夏佐翻开目录瞄了一眼，仔细阅读起来。
“狐魔，曾几何时，我们近乎无所不能。我们能幻化出琼州仙境的海市蜃楼......让成千上万人看到蛟龙在空中飞舞......只有少数狐仙才能做到这些......他们寿数奇高，历经无穷劫难方修得无上正果。时至今日，我们的法力已大为衰减——大概是因为我们在凡人中间生活得太久了。”
“狐魔无法生育，想种族延续，唯一的办法就是诱拐并转变精灵小孩，变成新的狐女......”*
读着读着，夏佐皱起眉头。
一开始，他只是不断的扫阅，即使没有添加太多学识属性，他对于通用语的理解也可以达到毫不磕绊的地步。
但。
内容属实惊人，越看越不对劲，导致后面许多地方，夏佐都会返回去重看一遍，生怕漏掉了关键信息。
.
大概意思是，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种叫狐魔的种族，可以施展各种幻术，它们并不似其他怪物从天球交汇中抵达，差不多精灵和人类都没来之前已经生活在这个世界。
同样，因为巫师世界特有的生育诅咒，越强大的力量繁衍越困难，毫无流动性的血脉挡不住殖民热潮，最终走出历史舞台。
本身，这群狐魔偶尔偷一两个精灵的孩子，抚养下去也就凑活着过。
可精灵也不算很能生，大部分精灵几百年的寿命里也孕育不了一個小崽。
事情败露，精灵中的顶级法师战力“精灵贤者“展开了屠杀狐魔的计划，人类这时候也到了，跟着一起凑热闹。
最终，狐魔被杀的仅剩寥寥几只，血脉还被魔法咒语诅咒，能力被封印。
夏佐扶着额头，努力理解这个“咒语”的定位。
巫师世界确实有一些有普遍约束性质的契约规则，最出名的就是“意外律“——世界中的一种约定俗成的律法，与人类的历史一样古老。
他和格温间的关系，便是如此绑定。
这类律法不仅有普世价值的诚信约束，更重要的是，倘若打破变会引来霉运。
要命的那种。
没人知道背后的原理是什么，也少有人研究这种晦气的东西。
然而这本书的作者，似乎本身就是被诅咒的生物——狼人——所以进行了更加深入的探讨，它甚至走访，从定性和定量两个角度阐述了一下狐魔遭受的咒语……
能救它们的破解咒，实写在书中。
那是一段拗口的上古语，必须要有精灵血脉的人在满月之日对着一只血统纯正的狐魔阅读，才可以重新解放狐魔的力量使其获得自由。
“这是精灵贤者留的后门？”
回顾历史，夏佐立刻意识到了这么做的意义，他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狐魔被解放，但考虑到人类和精灵之间‘相亲相爱’的关系，咒语还蛮有战略威慑力的。
疑问在后面几页就做出了解答。
“狐狸们藏进了山里，只有真的年迈至极才会出现培养下一代，从此无人见过它们，本狼收集线索多年，将咒语整理在这里，务必仅作学术研究，因为每一只狐魔都无时无刻不想着反噬世界，千万不可轻信……”
“当咒语生效后，所有知晓咒语的人，都会死去。”
卧槽。
夏佐抬了一下眉毛。
立刻阖上这本旧书。
不能看。
看了就相当于被绑定了。
“看来，这个咒语精灵并不是不想用。”
闭上眼睛，他仔细思考着从女术士，哦，不，应该叫女狐魔那里得到的信息。
将所有东西连成一条线后，夏佐发现自己还是在被单纯的利用。
“我收养了一个孩子，生的健康......”
“他几乎被刨成两半了，可命运让他从尸体堆中爬了出来。”
“他领导能力很强，和精灵的关系不错......”
“狐魔无法生育，想种族延续，唯一的办法就是诱拐并转变精灵小孩，变成新的狐......”
“长大后，他跑了出来，给我下了诅咒......”
“我们的研究目标不只是创造生物，我们，还要让他们自由繁衍。”
“你想想，面对如此‘培养’他们的缔造者又该怎么报答......”
零散的故事在脑中重构，夏佐眼神深邃，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能带他逃跑的吉兹拉斯......从一开始就是女人的胡扯。
如果她说的话逻辑通顺，那么吉兹拉斯，也拥有精灵血统，一面帮狐魔抓纯种精灵，一面作为破解诅咒的......祭品？
最后逃跑了。
人家对这破狐狸，恨都来不及呢！
而这只狐狸快老死了，急切的想要找人帮她破除诅咒，抚养后代，拥有精灵血统的夏佐，自然而然成了最佳人选。
“孩子给她下诅咒......站在她长久寿命的立场上，世界上的所有生灵都是“孩子”吗......”夏佐眉头深皱。
假如乖乖告诉她咒语，会发生什么呢？
这时一个经典的双选项，是帮首座做实验害更多的人，还是帮狐魔直接砸了实验桌报复人类。
【深度思考奖励：理性+3】
夏佐拨弄着书页，突然眼神一怔。
“没有直接加经验值，反而直接增加了属性，还可以这样用？对啊，怎么把这事忘了，我锻炼还能加健康呢！”
他随即握着书，果断升起炉子，把整本书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透过窗户，他凝视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学徒，他们不健康的脸上满是疲惫，偶尔扯出来的笑意也假的可怕。
已经初步走进了巫师圈，但一切还是没有变化，巫师堡对所有人都是用完即抛，各怀鬼胎。
“一时间是走不了了……”夏佐叹了口气，“那就提高自己好了。”
看着一屋子的书籍，夏佐决定先苟一阵子。
被拐进叛逃巫师组建的小作坊怎么办？
我tm读读读加练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