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心战，气势凶悍的曹兵
南面。
刘备五千步骑严阵以待，虽说跟夏侯渊夜战时有些战损，但战损相对较小。
将步骑列阵，刘备派遣了数十骑探，分别在曹营和襄贲城方向打探情报。
关羽和张飞二将，则是甲胄在身，策马立于刘备左右候命。
对于刘备倾巢而出的决定，关羽和张飞亦如诸葛瑾一般，有质疑过，但最终都被刘备说服。
虽说刘备平日里看起来祥和有长者之风，但在军中刘备亦是有很强的威信，关张二将可以质疑、可以反驳，但不能忤逆刘备的最终决断。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响起，一个身着皮甲头戴黑帻的骑卒策马而来，于刘备跟前翻身下马，拱手而禀：“禀使君，曹营之中未见有兵马出营。”
刘备语气微凛：“再探！”
“诺！”骑卒回身上马，如行云流水，遂又策马而去。
左边的关羽，轻轻捋了捋美须髯，丹凤眼虚眯，语气中有几分难掩的惊讶：“兄长，已经临近晌午了，莫非曹操真的被诈唬了？”
自郑牧密信中得知郑牧的计划时，关羽是不信的。
若非不能忤逆刘备的决定，关羽决不会让刘备冒险来此地。
在关羽看来，郑牧这计太过于行险，一旦被曹操识破就会面临兵败的可能。
十里的距离并不算远，再加上刘备没有刻意的藏兵逆行，曹操的斥候轻易就能探得刘备的兵马行踪。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曹营却是一兵一卒未曾出现，这让关羽不由感到惊讶。
“奇怪！那郑子武就虚构了几句流言，这都能将曹操诈唬？”张飞将蛇矛扛在肩头，语气中亦是不信。
打仗这么多年，张飞还从未听过有谁被几句虚假流言就能吓得不敢出营的。
更何况，曹操如今兵力远胜于刘备和郑牧！
刘备持鞭而望，看向曹营方向的双眸，多了几分睿智：“倘若这流言，不是虚构的呢？”
关羽和张飞面色一变。
“曹操又不傻，兖州有这么大的隐患怎会觉察不到？”
“郑子武人在襄贲城，又如何能比曹操提前探得兖州变故？”
面对关羽和张飞的质疑，刘备只是摇了摇头：“这些问题，为兄亦是不知。”
“郑子武是如何比曹操提前得到情报，曹操又为何没能觉察到兖州的隐患，这些问题，都不是我等目前要考虑的。”
“曹操兵马不出营，就意味着，郑子武的计策奏效了。”
“按照约定，午时过后，若曹操兵马依旧不出营，我等需要再将兵马推进！”
“传令，三军起行，向前五里！”
关羽和张飞心中，虽然还有诸多疑问，但正如刘备说的一样，这些问题都不是目前需要考虑的。
执行约定，才是当前最紧要的。
曹营斥候见刘备兵马再度推进，连忙折返本寨，向曹操汇报刘备的行踪。
“竟然还敢推进？”
得知刘备向本寨进兵，夏侯渊忍不住出列请战：“大兄，之前的夜袭，未能斩杀刘备，渊深以为憾！如今刘备复来，正是斩其首级的机会！”
“渊请率五千兵马，取刘备首级，献于帐下！”
曹洪亦是出列请战：“明公，洪请三千兵马，必斩郑牧！”
夏侯廉、乐进等亦是纷纷请战。
然而，曹操并未同意众将的请战。
如郑牧预料的一般，曹操的疑心病又犯了，忍不住再度去衡量流言的真假。
郑牧是庸将吗？
在前几日的交锋中，郑牧给曹操的印象不是庸将，用兵时而奸诈时而谨慎，又每每出人意料。
郑牧用战绩，向曹操证明了才能！
而现在，郑牧却向曹操展现出了“狂妄自大”，这让曹操不得不去怀疑郑牧这“狂妄自大”背后，隐藏的深意。
此时的曹操，同样陷入了思维固势。
那便是如郑牧这般善于将兵的，常理而言是不会如蠢将一般狂妄自大的。
“这必然是郑牧的诱敌之计！”曹操的细眼中，满是凌厉之色。
但很快，曹操又否决了诱敌之计的这个猜测，转而想道：“不，不对。这是郑牧欺曹某兖州有失、军心不稳，故意激怒曹某，让曹某怒而强攻襄贲城，以达到拖延曹某回军兖州的目的。”
“届时，曹某进不能破郑牧刘备陶谦，退不能回兖州，成丧家之犬了。”
顿了顿，曹操的想法又变了：“可郑牧若是在故意诈唬呢？”
曹操有些凌乱。
郑牧的表现，太自信了！
这时，戏志才建言道：“明公，多想无益，不如出营跟郑牧当面一见，以言语试探。”
曹操顿时眼前一亮，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思绪豁然开朗：“志才言之有理。曹某亲率兵马出营，倘若郑牧避而不见，足见其心虚，曹某便驱兵将其生擒，襄贲城立破！”
曹洪见曹操终于肯出兵了，出列再请：“明公，洪请为前军！”
夏侯渊亦是出列：“大兄，刘备如何应对？”
曹操细眼一眯，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妙才，你和元武留在营中。若见刘备攻营，不可出营作战，而要佯装不能守，让刘备误以为大营空虚。待曹某解决郑牧，再前后夹击，刘备必被生擒！”
夏侯渊虽然心中遗憾，但也没有忤逆曹操的军令：“大兄放心，渊必不负厚望！”
“文谦。”
“在！”
“你速去郯城外文则军营，若酉时不见曹某信使，便令文则拔营起寨，护送粮草渡沂水，合兵一处。”
“诺！”
曹操的目光多了几分冷意。
“郑子武，曹某便与你当面一见，看你玩的什么诡计！”
当即。
曹操留下夏侯渊和夏侯廉固守营寨，然后引曹仁、曹洪、曹纯等将，聚兵万余，气势汹汹的杀向郑牧驻兵之地。
烟尘荡起，大地微动。
看着不断接近的曹兵旌旗，等候已久的郑牧，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容，继而转身看向面色有些紧张的诸葛瑾，不羁之言脱口而出：“气势如此凶悍，必是来吓唬牧的，子瑜啊，牧好怕啊！”
“啊？”诸葛瑾愕然侧头，被郑牧夸张的语气惊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