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学
“九岁。”霍夜白墨黑如玉的眼睛直直看着她。
“九岁……”柳日暮念叨了两声，把切好的橙子递过去，说道：“小夜夜，今年你该上四年级了吧？”
霍夜白点点头。
柳日暮微皱着眉，有些发愁的说道：“姐姐愁的是你的身份问题，你以前的证件肯定是不能用的，不然你继母不会放过你的，姐姐在想怎么……”
“姐姐怎么知道的？”霍夜白盯着她。
“啊？”柳日暮不明所以的问道：“知道什么？”
霍夜白脑袋低垂着，小声道：“那些人不好惹的……”他抬头看过去，黑如玉的眼睛像是有颗颗繁星在里面，“姐姐会不要我吗？”他的声音酸涩，“姐姐能不能别不要我，我会很乖，会听话，会……”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柳日暮就已经把他抱进了怀里，她的下巴搭在霍夜白的小脑袋上，一只手轻轻在他后背拍着，“小夜夜不怕，姐姐不会不要你的。”
霍夜白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眼睫颤了颤没有说话。
柳日暮知道这个孩子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如果她处于小夜夜的处境肯定也会不安，害怕，没有安全感，她松开手，让自己的眼睛与他平视，“告诉你一个秘密，姐姐是为你而来，以后我们是一家人，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知道吗？”
“真的吗？”霍夜白不敢相信，更不敢相信好运会降临到他身上，可现在自己仿佛见到了光明。
柳日暮看着小夜夜的眼睛渐渐恢复了神采，笑道：“真的，所以不要不安，姐姐就在你身边，只要你想就抓得到。”
“我相信你。”霍夜白抱着她，声音闷闷的。
柳日暮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所以姐姐在想怎么给你换个身份，实在没办法找找人花点钱也行。”她始终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推不动那一定是给的钱不够多。
霍夜白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姐姐，不用找别人。”
“什么？”柳日暮眨眨眼。
霍夜白的瞳孔极黑，是很漂亮纯正的黑色，眼睛的弧度狭长却又饱满，盯着人看的时候会有一种被压制住的感觉，“姐姐这里有电脑吗？”
柳日暮愣了下，她想到书中霍夜白在电脑这方面颇有成就，难道小夜夜现在就开始研究起来了？
“有的，姐姐带你过去。”说着，她牵着小夜夜的手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柳日暮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很是欣慰，这孩子一直都很努力啊！
“怎么样？对电脑还满意吗？”趁着他还没开始，柳日暮问道。
霍夜白看着崭新的电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手摸着电脑心里暖的发烫，“很满意，谢谢姐姐。”
她暗松口气，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道：“满意就好，那你先忙，姐姐就先出去了。”
霍夜白是看着她离开的，他心里不舍只得加快速度赶紧把事情办完。
客厅里，柳日暮把卫生打扫了一遍又把小夜夜之前的脏衣服收拾好，然后便坐在沙发上开始找学校。
霍夜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姐姐盘着腿正一脸认真的看着什么。
他走过去，“姐姐在看什么？”
柳日暮把H市所有的中小学都找了个遍，看的她眼睛都快花了，“小夜夜，你看这所学校怎么样？”
她指着地图的某处，“你看这所学校，位于H市最好中学的附近，旁边就是附小，回家的路程也近。”越看她就越满意，她家小夜夜这么优秀，就该上好的学校，好苗子可不能糟蹋了。
霍夜白看完之后没有立刻答应，他斟酌了下用词，有些为难的回答：“姐姐，这所学校进去的门槛比较高……”
柳日暮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道：“别担心，等你的身份问题落实到位，姐姐可以在学校附近买个房子，到时候我们用一个户口本，钱的问题你不用管，姐姐有钱，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知道吗？”
霍夜白嘴唇颤了下，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柳日暮的眼神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想了想，还是问道：“小夜夜有没有什么贴身之物借姐姐用用？”
闻言，霍夜白想也没想的取下脖子上的挂坠递了过去，“给你。”这挂坠是他去世母亲留给他的，这些年他一直带在身上不曾取下过。
柳日暮凑过去一看，是一个玻璃种的宝宝佛，质地干净，雕工也极好，打磨的非常完美，几乎是一瞬间她就舍不得了。
“没事的姐姐，你拿去吧！”霍夜白认真道。
柳日暮拿着宝宝佛的手紧了紧，直觉告诉她小夜夜什么都知道，闭上眼深吸口气按捺下心中的思绪，这孩子太懂事太惹人心疼，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她说道：“你信我，这个挂坠早晚都是你的。”
“只要姐姐肯陪在我身边，其他的都没关系。”这份久违的温暖他想牢牢抓在手里。
半个月后。
这期间柳日暮和霍夜白一直在忙户口和学校的事情，好在一切顺利明天小夜夜就可以去上学了，想想刚才老师们诧异的表情她就自豪的不行。
“小夜夜想吃什么？”柳日暮蹲下来帮他整理围巾，又给风衣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收拾妥当后满意的点点头，她家孩子就是长的特别好看。
“我想吃姐姐做的饭。”刚刚考完试出来的霍夜白一脸平静，他抬头看着姐姐的笑脸，不知怎的也觉得好高兴啊！
“当然可以，现在小夜夜就可以点单了。”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街道上，风声中隐约可以听见女孩子温柔的声音。
走了约莫十多分钟的路，两个人回到家，柳日暮一边朝厨房走去一边说道：“小夜夜，把电视打开调到新闻频道。”新闻多好看啊，人要多多看新闻才行。
两个人相处的这段日子霍夜白也把姐姐的喜好了解的差不多了，其中一条就是每次出门回来看电视必定得是新闻频道，他把音量调大方便在厨房的姐姐能听到，然后跟着来到厨房帮忙。
这时，新闻上的一则消息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