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白辰来到了九重地，看着依旧绚烂的曼珠沙华不由的想起当初来到此地时的情景，又想起与白滚滚进入无间地狱不由的心神感伤。正在思索的时候只见地藏王菩萨来到了他的身旁静静的看着他。白辰缓了一下神看着静静站在他身旁的地藏王菩萨行礼。地藏王菩萨说道：“这世间有因才有果，因果循环，殿下实在不必过于内疚自责。”
白辰看着地藏王菩萨还礼道：“我如今独自一人，我倒宁愿师尊救的是滚滚，而不是我。”
“殿下，在我看来帝君救谁都是一样的。如若救的是少帝，那少帝此刻的心境也与你一般无二。而当初无间地狱煞气凝聚也是我们所未料到的，少帝有少帝的缘法，殿下有殿下的缘法，实在不必再为此伤神，当放下。”地藏王菩萨慈悲的说道。
白辰思量着地藏王菩萨的话恍然如梦随即行礼道：“多谢菩萨指点。”说着从手中幻出了从归墟之境带出来的曼珠沙华，将它以仙力种在了黄泉路边，只见花才落地便从花中走出了一个女子的魂魄，正是凝心。地藏王菩萨看着凝心说道：“去吧，你以善心唤醒善心于人，此功德无量，冥王不会为难你的。”
凝心对着白辰和地藏王菩萨屈了屈膝说道：“多谢公子搭救，多谢菩萨点化。”随即向黄泉路尽头走去。白辰看宁新立去的背影看着地藏王菩萨问道：“不知当日最后无间地狱怎么样了，菩萨是否有所损伤？”
地藏王菩萨微笑说道：“本座并无损伤，冥王及时醒来，以世间精纯之火燃尽了无间地狱凝聚的煞气，虽无间地狱还有煞气，但是冥王归来，并不敢再有所动念。”
“没想到冥王居然是一只凤凰.....”白辰若有所思道。
地藏王菩萨说道：“世间这因果，不可说。我只知冥王乃是上古神祇，却也没想到会是一只凤凰。地狱之火乃是精纯之火汇集而成，凤凰涅槃重生当从精纯之火中重生，看来帝君已经早已安排.....”
“嗯，师尊安排事情一向滴水不漏，想必滚滚也一定会醒，只是缘分未到吧......”白辰若有所思的说道。
“殿下明白就好，本座自在无间地狱经历一番后入定参悟了一些佛法，这便告辞了。”
白辰还礼说道：“多谢菩萨今日点化。”地藏王菩萨笑着转身消失在黄泉路上。
白辰离开九重地后想起云绮应该还在罗浮山等着他带白滚滚回去，却不想时过境迁，当初他一人离开，现今仍然一人回去，不由得又感伤了起来。但是想到云绮的期盼，想了想还是向罗浮山飞身而去，因为他欠云绮一个解释。
白辰再次来到罗浮山便看到云绮站在星月河边遥望，白辰飞身来到云绮的什么，云绮看了看白辰幽幽的说道：“白辰哥哥，他不愿意见我是不是？”说着眼中噙满了泪花。
白辰看着落泪的云绮轻轻擦去了她脸颊上的泪说道：“不是.....因为他没办法再来见你.....”
云梅从云绮身后的树林中走出看着白辰说道：“云绮自你离开后便一直在这星月河畔日日遥望，却不想三年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白辰淡淡的看着云梅说道：“她是我妹妹，我知道他日日挂心的是滚滚.....你日日在她身后守着想必是在等我......”
云梅呆呆的看着白辰，似乎觉得白辰变了，但是又说不出变在哪里。只见白辰继续说道：“当日我拒绝你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会错了意，误以为我喜欢的是云绮，那我今天告诉你：云绮是我的妹妹，从一开始我就当她妹妹看待，并无男女之情。而我有我喜欢的人，并不假，只是现在缘分未到。所以你不要再对我抱有执念，因为你我终归无缘，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云梅静静的看着白辰冷冷的表情，像是经历过大悲大喜后被洗练了一般，说起话来不再像以前那般。
“白辰哥哥，滚滚怎么了？你告诉我.....他为什么没办法来见我？是帝君不允许吗？还是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云绮焦急的拉着白辰的衣袖询问着。
白辰看着焦急的云绮，便将当年无间地狱发生之事和现在白滚滚的情况向云绮一一道来。
云绮惊愕的看着白辰，向后退了数步喃喃的说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白辰看着失魂落魄的云绮将云绮拥在怀中安慰道：“别怕.....妹妹别怕....滚滚只是睡着了.....他只是睡着了...”云梅也是惊愕的矗立在一旁呆呆的看着白辰和云绮。
“白辰哥哥，带我去九重天可好？我想见滚滚....我想知道他到底好不好....我想把他叫醒....”云绮央求的看着白辰。
“可是你不能离开罗浮山.....否则......”白辰看着云绮凝重的说道。
“滚滚已经这样了....散仙又怎么样了？我还要修仙做什么？我只想见他.....我求你了了，白辰哥哥。”说罢云绮向白辰跪下磕头。白辰疑虑的思虑着，却不想云绮一直跪着给他磕头吧头都可破了...血已经从额头上慢慢的流了下来。白晨缓过神来看着云绮脸上的血迹连忙去扶云绮，只见云绮不起身，仍然跪着向白辰磕头反复求着白辰说道：“我求求你了，白辰哥哥，我求求你了，白辰哥哥......”
白辰实在不忍说道：“好吧，那你幻成本体，我带你去见滚滚。”
云绮连忙起身毫不犹豫的幻成了一朵优昙花飞到了白辰的手中。云梅看着云绮的决定当即说道：“妹妹你.......这是何苦”只见云绮说道：“多谢姐姐这些年的照顾，滚滚便是哪个一直在我身边的韦陀.....”
白辰怅然的看着云绮将她收入袖中，向云梅行了仙礼便起身向九重天飞身而去。
九重天上，南天门看到天孙回来纷纷下跪行礼。白辰一挥手免去了南天门将士的礼便向太晨宫急速而去。云绮从白辰的袖口探出看着九重天，只见白辰站在了太晨宫门外看着深处枝头的佛铃花轻轻对云绮说道：“你别出声。”说完便向寝殿而去。只见凤九正从殿内出来轻轻的将门合上，白辰走上前问道：“凤九姐姐，滚滚今日怎样？”凤九摇了摇头，将脸上的泪痕擦拭了笑着说：“你是来看滚滚的吧？进去吧....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一定希望你多跟他说说话。”
白辰看着凤九不免伤怀的说道：“师尊呢？”
“你师父在给滚滚输送完仙力便去了东海瀛洲岛沉落的地方去了.....说是查探瀛洲岛到底沉去哪里了......”凤九说完对白辰笑了笑，挥了挥衣袖示意白辰进去便转身走了。白辰进到寝殿只见白滚滚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将云绮从袖子里去了出来，云绮一见马上化成人身趴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白滚滚，云绮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白滚滚的眉毛、眼睛、脸颊.....嘴里喃喃的呼唤着：“滚滚.....你醒来可好？我来看你了......”说着眼泪滑落了下来滴在了白滚滚的手背上，云绮拉起白滚滚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又说道：“滚滚，醒来呀......我们一起去罗浮山看日出、看日落....我陪你钓鱼....我跳舞给你看.......”白辰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转身走出寝殿坐在了寝殿前的院落中的石凳上。
“辰儿，你在做什么？”白辰一抬头，看见东华帝君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连忙将眼泪擦干，走到东湖帝君面前行礼：“师尊，滚滚什么时候能醒，我真希望躺在床上的是我不是他....”
东华帝君拍了拍白辰的背安慰道：“师尊正在想办法....别难过了....走，我们去看看滚滚....”
白辰突然想到云绮正在里面，连忙拉住东华帝君的衣袖跪下说道：“师尊，我把云绮带上九重天来了，她正在里面看滚滚。”
东华帝君看着白辰颇为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的脸庞说道：“罢了.....”说罢东华帝君抬脚向寝殿走去，白辰紧随其身后。
东华帝君看着趴自床边的睡着的云绮，手还紧紧的拉着白滚滚的手摇了摇头。白辰上前将云绮叫醒，云绮抬头一看东华帝君立于跟前连忙跪下说道：“是我央求白辰哥哥带我来的，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请帝君恕罪。”
东华帝君看着云绮额头的伤说道：“你即为了滚滚离开修行地，连仙籍都不要了我还能惩罚什么？起来吧.....”云绮缓缓站了起来。
“你们看着滚滚，我与折颜上神有事相商。”说罢东华帝君皱着眉转身离开了寝殿。云绮看着东华帝君离去，脚步不由自主的悄悄跟了上去，白辰也跟了上去离开了寝殿。
“折颜，估计滚滚时日不多了....你就准备一下吧......近日输送仙力越来越频繁，我怕他挺不住多久......”东华帝君沉重的说道。
“什么？滚滚是你儿子啊.....我下不了手.....这是你去找少绾，她也是凤凰.....”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不能看着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更不能让他入魔....”
“那另一个方法呢？另一个方法可以救滚滚的啊.......”
“生夺仙灵我是不会做的，而且上哪里去找甘愿为滚滚死的仙灵，即使有我也做不了......”
白辰马上冲了出去跪在地上拉着东华帝君的外衫说道：“师尊，我愿意......”
东华帝君看着白辰连忙将他扶起说道：“我知道你与滚滚兄弟情深，但是你已经承袭了你母亲一半的上神仙力，修为已经比滚滚高，你的元神是不匹配的，所以你别闹了.....快起来吧......”
“难道滚滚就这样身死？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白辰将手握成拳使劲地敲打着殿外的柱子。
“帝君，用我的仙灵应该可以。”云绮跪在东华帝君面前沉静的说道。折颜上神疑惑的看着东华帝君，白辰则去拉着云绮说道：“不可以，你不可以！”
云绮执拗的跪着对白辰严肃的说道：“五万多年若不是滚滚救我我早已身死，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为什么不可以？”东华帝君看着他们俩要了摇头与折颜转身离去。
“因为滚滚喜欢你，从救你的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你，他怎么可能愿意你为了救他而被生夺仙灵！”白辰对云绮吼了起来。
“我的仙灵我自己做主！我喜欢他，我不能看着他死，你明不明白？”云绮看着离去的东华帝君和折颜上神也站起来吼了起来。
“我不管，反正我不许你这么做！滚滚也不希望你这么做！”白辰声音更大。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白辰！从今日起你不是我哥哥，我的事情也不要你管，你给我听好！”说罢云绮转身离去。白辰呆呆的看着离去的云绮，无奈的呆坐在了地上.....
云绮跪在了东华帝君的书房外，折颜看着跪在书房外的云绮又看着东华帝君，他已经大致知道了白滚滚和云绮的关系。折颜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情这个字.....害死人啊......”
东华帝君从书房走到云绮面前说道：“你回罗浮山吧，你的仙籍我会重新录进去.....”
云绮用清澈的眼睛凝望着东华帝君摇了摇头，接着又向东华帝君拜了下去。东华帝君看着云绮转身走进书房说道：“你要跪就跪着吧，我是不会生夺你的仙灵的.....”凤九看着跪着的云绮不明所以走进书房问是怎么回事，折颜便将经过说了出来，凤九流着泪轻声问道：“夫君.....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东华帝君第一次觉得很无奈，轻轻拍了拍凤九的手。凤九再也忍不住流着泪转身冲向了寝殿......
云绮在太晨宫书房外一跪就是七天七夜，来太晨宫的仙神看着都无不疑惑，后来在了解事情的真相后都无不动容。而凤九则在寝殿里不吃不喝的陪着白滚滚度过了这几日。
第八日，云绮跪在了太晨宫的寝殿外，一边跪一边磕着头说道：“请帝君成全。”每磕一个头便重复一句。最后昏死在了寝殿外面，凤九打开寝殿的门看到云绮满脸鲜血，这番情景不由的让凤九惊愕，连忙将云绮扶进了寝殿了说道：“傻丫头，真的是连命都不要了！”只见云绮慢慢缓过神来连忙又向凤九跪着磕头说道：“请帝后成全。”凤九连忙扶起云绮将她置于一旁的床榻上幽幽的说道：“你这又何苦？我夫君不愿意，求我也没用....”
东华帝君和折颜走进寝殿看着云绮摇了摇头，正要转身离去云绮连忙虚弱的连滚带爬翻下床趴向东华帝君拉着东华帝君的外袍祈求的说道：“滚滚曾和我说过：情之所钟，不惧生、不惧死、不惧分离、世间万物，唯情不死。”云绮死死的拽住了东华帝君的外袍不肯放开。东华怔怔的看着云绮不语。“帝君，我求您，我甘愿为滚滚被生夺仙灵，只要他好，我便好......”云绮喘着气说道。
折颜好奇的看着云绮说道：“你为什么对滚滚如此情根深种？”
云绮还是拽着东华帝君的长袍说道：“当年，我性命垂危，是滚滚救了我，他连续五万多年每隔七日给我输送仙力，他就是一直在我身边的韦陀，我不能让他死，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他死......”凤九看着为之动容。白辰后来进入寝殿看到了这一幕不再劝说，静静的站在东华帝君身后。
折颜看着东华帝君又看着云绮不再言语。东华帝君沉默了半天说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生夺仙灵？”云绮趴在地上要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能救滚滚，我什么都愿意。”
东华帝君继续说道：“生夺仙灵，是指你活着的时候将你的仙灵取出，然后将你的仙灵用精纯之火燃烧放进滚滚的元神内，燃尽滚滚元神里的煞气，待你仙灵烧尽，你也就永远不存在于这天地，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你知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救滚滚，求帝君成全。”云绮死死的抓着东华的袍子继续说道。
“你真的为救滚滚不怕？精纯之火燃烧仙灵可不是一般的痛苦，相当于是被折磨死的。所以此法才要自己愿意，避免产生怨念进入元神。”东华帝君说道。
“不怕，我爱滚滚，甘愿为他而死，绝没有丝毫怨言.....求帝君成全。”云绮眼中没有丝毫畏惧说道。
“唉......你看这孩子....性子与滚滚一般执拗。”折颜在一旁看着实在看不下去说着转身走出了寝殿。
“就算滚滚忘记了你你还愿意吗？”东华帝君看着云绮问道。
“愿意，我只要他活着就好。”云绮嘴角露出了笑容。
东华帝君看着云绮眼中的笑容，挥了挥手说道：“你起来吧，我答应你。”
凤九看着云绮又看着东华连忙将云绮扶起来：“帝君答应你了，你别趴着了，快起来。”
云绮松开了抓着东华帝君袍子的手说道：“多谢帝君成全。”东华看着云绮，又看了看床上的白滚滚摇了摇头向寝殿外院子走去。
东华走到坐在石凳上的折颜身边不说一句话，折颜看着东华说道：“你答应她了？”东华点了点头不语。折颜看着东华说道：“原以为会是滚滚的情劫，现在看来比情劫还严重.....”
“我要想办法保住云绮的一魂三魄.....”东华帝君看着折颜说道。
折颜看着东华说道：“保住了又怎样？一魂三魄根本没有办法让她存于世间.....”
“那就让一魂三魄去少绾那，冥界可以重新造魂魄。”东华说道。
“造了又怎么样？冥界那地方，造出来的魂魄大多不全，你即使补了她的魂魄但是始终不全不是她自己的，她也不再是她原来的样子，说不定还会是个容貌丑陋至极的人，于她而言，并无益处。”折颜幽幽的说道。
“先保住了再说吧，最起码不能让她消失在这天地之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东华皱着眉说道。
“也是，这生夺仙灵进入滚滚的元神后相当于燃尽了滚滚所有关于她的记忆，滚滚也不会再想起她，而她只剩一魂三魄也不会有什么记忆了....就这样吧...”折颜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嗯，你准备好聚魂瓶，待我生夺她仙灵时我会抽出她的一魂三魄放入聚魂瓶中.....”东华帝君沉静的说道。
“这世间也只有你有这能耐了，你放心，我会配合好。”折颜若有所思的说道。二人便陷入了沉默，各自喝着茶不再言语。
三日后，少绾来到了太晨宫寝殿前院内。少绾也只有墨渊不在时才会出现，少绾看了看折颜和东华帝君说道：“你们两个找我来做什么？”
东华帝君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道：“找你来接魂魄....”
“接魂魄？接魂魄这种小事何需找我？”少绾漫不经心的说道。
折颜看了看东华说道：“是生魂......唉.....”于是把云绮和白滚滚的过往、云绮跪求了东华帝君八日、东华帝君答应云绮生夺仙灵的所有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什么？那优昙婆罗花居然愿意被生夺仙灵？还求了你八日？”少绾诧异的看着东华帝君。
折颜看着少绾诧异的表情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有违悖逆伦常，而且在仙灵夺了后还要从仙灵中抽出一魂三魄的生魂，这生夺仙灵的事已经违背了东华当初定自己定下的仙神律法，再加上还要抽出生魂，他也是罚上加罚.....”
少绾坐下双眼凝视的看着东华说道：“你决定要做的事情我不会拦你，因为我知道劝也没有。既然那一魂三魄要交给我我必为你办妥此事。”
东华帝君平静的吐出两个字：“多谢。”
折颜看着东华说道：“你可要想清楚，救了滚滚你本已耗损仙力，这天罚和天雷可不一样....一道天罚等于三道天雷的威力，三十六道天罚可是相当于一百零八道天雷....寻常飞升上仙那三道天雷生死难料，更何况是一百零八道......”
东华仍然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折颜和少绾说道：“我知道。此事先不要让九儿知道，走吧.....”
折颜和少绾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的跟在了东华帝君的身后进入了寝殿。少绾看着云绮清丽憔悴的容颜，额头的淤伤还历历在目，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了白滚滚的手。东华帝君看着殿内的白辰和凤九说道：“你们出去吧......”凤九和白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出了寝殿。东华见凤九和白辰退出后随手将寝殿布下了三十六道金罡阵。
云绮抬头看着东华帝君、折颜上神和少绾，虽然疑惑少绾是何人，但是也不愿意多问，因为对她而言问已经没什么必要了。云绮站起向东华帝君、折颜上神和少绾一一行礼。东华帝君看着云绮问道：“准备好了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云绮平静的说道：“准备好了，云绮不悔。”说着云绮闭上了眼睛。东华帝君看着云绮视死如归的表情不再犹豫，折颜和少绾向前了一步走到东华帝君的身侧，只见折颜已经手持聚魂瓶，少绾指尖散发着点点金光之火。东华帝君将左手以仙力缠绕迅速的向云绮身体的丹田伸进去将一颗雪白光辉的仙灵取了出来，东华帝君左手持仙灵，右手当即又用仙力将仙灵中的一魂三魄抽离出来引到了聚魂瓶里。当少绾用指尖精纯之火点燃云绮的仙灵时，只见太晨宫空中乌云密布，层层的乌云越压越低，云中隐藏着闪闪的雷光，天罚开始降下。折颜暗叫：“不好！”
只见天罚穿过天罡阵劈在了东华帝君的身上，东华面不改色将燃烧的仙灵一点一点的融入了白滚滚的身体内，额头已经渗出微汗。天罚一道又一道的劈下，凤九和白辰看着天上乌云密布天罚一道又一道的降落在寝殿外急了起来，凤九看着天上赤红色的天罚喃喃说道：“这不是天雷.....这不是天雷.....这是天罚....这是天罚....”凤九晃着身子瘫坐在了太晨宫寝殿门口叫喊道：“夫君.....夫君....”白辰拉着凤九不让她靠近天罡阵。不一会白浅和夜华也来到了太晨宫，夜华看着连忙对白浅说道：“你拉住小九，我这就去昆仑虚请大过来。”夜华急忙仙遁向昆仑虚飞身而去。
当云绮的仙灵点燃的时候，她没有挣扎，双眼笑着看着床上的白滚滚，逐渐消失的身体慢慢的化成了点点的光芒，仿佛成群的萤火虫。而东华在承受第三十二道天罚时已经跪下在地，身上血迹斑驳，但是他还是继续输送仙力给白滚滚稳固着他的元神，当云绮的仙灵将白滚滚的元神上的煞气燃尽时，东华帝君松了一口气，鲜血从他嘴角渗了出来。当最后四道天罚接连落下时，东华帝君已经闭上眼躺在了地上。
少绾看着折颜冷静的说道：“这里交给你，快把聚魂瓶给我，我必须马上将其带入冥界，否则这一魂三魄不保。”折颜连忙将聚魂瓶交给少绾，少绾一挥衣袖便向九重地仙遁而去。折颜连忙将东华帝君扶到了白滚滚旁边的一张床上。凤九见天罡阵没有了和白辰、白浅火一般的速度冲了进来。凤九看着满身血迹躺在床上的东华帝君扑了过去叫道：“夫君......夫君......这是怎么了？”
只见凤九梨花带雨看着折颜，云发已经散乱开披着。折颜看着凤九说道：“滚滚没事了，睡个几年元神自我调息就可以恢复。但是东华.....”
“东华怎么了？啊？东华怎么了？”凤九怔怔的看着折颜问道。正在问着的时候夜华和墨渊急匆匆的从寝殿外走了进来。墨渊看着折颜说问道：“怎么样？”折颜看看凤九又看着墨渊摇了摇头说道：“帝君暂时不会醒了，他为了救滚滚已经耗损了大半仙力，又一边抵挡着天罚一边耗损仙力稳固着滚滚的元神，已经耗尽所有仙力仙法尽失，元神受到损伤，他累了，应该是要进入沉睡了。”
白浅看着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凤九说道：“小九，你别这样，帝君会没事的，他只是睡着了.....”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从始至终他什么都自己承担.....”凤九流着眼泪趴在白浅身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墨渊看着凤九说道：“凤九女君不要着急，当初东华寂灭渺落元神碎裂最后还是重聚元神回来了，这次....他需要的是休息。”
凤九缓缓的说道：“对，他需要休息....他该好好的睡一觉了......我会守着他等他醒过来......你们出去吧...我要跟他整理一下衣物和伤口....”
墨渊、白浅、夜华、折颜、白辰退出了寝殿，在寝殿外院落中的石凳上围坐着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