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内海魔法：从入门到……
盖布之国的城市夜晚与别处不同，亡灵在黑夜的活跃度明显比白天更高，灰悼城内同样如此，各处已是喧嚣不断。
但这座师徒二人相依为命的孤楼内，却充斥一股冷寂孤寥的气息。
走到楼梯转弯处的伊妮莎，回头向实验室望去。
那个先前怔住的身影，已是伏案桌前，翻开书本，学习起了枯燥的魔法理论。
这副景象，终是让她常年寒寂的内心，又有了些许慰藉。
她走下楼梯，来到大厅角落前女王的神龛处，将早已燃尽的蜡烛撤下，继而点上新烛。
准备完毕后，才跪坐在阿拉兹妮雕像前，嘴唇轻动，似乎在祷告，又像是在诉说。
燃起的烛光刺破了黑暗，好像连带着给这座孤楼也带来些许温暖。
此时如有人将视线，从伊妮莎的头顶向上移动几分，就会看到那黑玛瑙宝石点就的雕像双眼，正有诡异红光，随着女子无声的话语，慢慢闪烁。
……
盛夏的日光过于强烈，即使是上午，也晃得人睁不开眼。
李维打着哈欠，正埋头向市政区走去。
昨晚睡得比较迟，但自感收获不小。
虽然从学习戏法开始，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系统性了解魔法理论。
至于戏法？
在入境者眼中，只会戏法的学徒是入不了他们圈子的，也就谈不上正式的魔法理论。
按照书中的注解，这个世界里，至少五分之一的人拥有某种形式的魔法能力。
而真正走在魔法实践道路上的，也超过了百分之五。
只有这百分之五，才会去有意识的了解魔法理论，以求精进自身的能力。
李维很庆幸，他已经是这百分之五的一份子。
粗略言之，整个体系，从理论到实践，可以总结为四大根源、八大学派、四类要素和五大步骤。
奥术、神术、异能、原能四大根源，代表了四种施法和训练的方式。
而八大学派，则是对法术内在性质的分类。
如专精于防御、保护、拆解和反制的防护学派，专精于预测、侦测、揭示和探知的预言学派等。
当然，同一个魔法，可以有多种根源。
如防护学派的二环法术【解除魔法】，则四大根源施法者都能使用。
而像塑能系的大部分法术，则只有奥术和原能根源可以施展。
这其中的原因，就涉及到了更高一阶的四大要素理论。
即代表基本物理力、基本物理反应和实体基础构成的【物质】；代表想法、创意、计划、逻辑和记忆的【心智】；
代表生命非物质性且永恒自我的超自然结构的【精魂】；以及代表事物根本活力【生命】。
每种根源，擅长操控的要素不一，这也就是巫师、吟游诗人、牧师、德鲁伊在八大学派上各有侧重的主要原因。
到了施法实践，则可以拆解五个步骤：
一、创建结构：魔法结构是语言与数学、符号和几何的结合，在格拉利昂先贤法师的探索下，按其结构复杂程度，将法术分成了十个环阶。
二、注入能量：在结构大致完成时，通过精神力为其充能，将其结构固化在记忆宫殿中，以备施法时调用。
三、补充成分：此时，储存在记忆里的法术结构还差一点点完成，但这一点，就留待了将要施法之时，通常是语言、姿势或材料。
四、设置参数：最后，则是为释放的法术设置对象和距离等参数，这时，法术就已经完整的激发了。
五、结构崩溃：通常而言，法术发出后，已经构建的结构就会崩解，这也是备法者每天开始时，都需要消耗时间记忆法术的原因。
“好在，导师提到过，施法者的精神强度等级越高，构建的法术就越稳固，也就能施展更多次……”
温故知新，通过这番回忆，李维整理了所学的新知识，对于未知前路，也多出了些信心。
……
为了向城中唯一的鲜血领主贝琳表示敬意，此次试炼动员会，选择在白天举行，这在一个以亡灵为主体的城市中，是相当不容易的。
白骨尖耸，充满了狰狞气息的市政厅外，正在维持秩序的食尸鬼守卫明显有点恹恹。
直到李维走到近前，守卫才打起精神：“生民？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李维刚要说话，忽然听到一阵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他刚要回头，就被一个巨物撞上。
毫无防备的李维，整个人跌向食尸鬼守卫，两个人影直接抱摔在地。
“哎哟！”
被连累的守卫发出一声惨叫，周围其他守卫立刻围了过来。
“真臭！”
第一次与食尸鬼亲密接触的李维，捂着鼻子从地上爬起。
他转身回头，只见被守卫团团围住的，是一个身背塔盾，重甲披身的高大人影。
人影过于巨大，以食尸鬼头守卫约1米6不到的个头，也就刚够着他的腋下的位置。
“这身高，快赶上蛮力丧尸了吧。”
眼前这副画面的冲击力过强，李维反手揉了揉肩背位置，忍不住腹诽。
“抱歉抱歉！差点迟到！”
高大人影抬手掀开面甲，连连道歉。
只是浓眉大眼的面庞加上铁塔一般的身躯，做着一幅陪小心的样子，显得有点滑稽。
“嗯？又一个天夏舒族人？”
李维看了两眼此人面相，不由心中一动，想起了昨天配合游行时那唐姓工匠的话。
果然，这位铁罐头接下来就表明了来意：
“我叫唐铁铸，是来参加授职试炼的，嘿嘿，这是我的凭证。”
声音憨厚，中气十足，果然是一颗战士的好苗子。
说着，他从腰包中拿出了一块晶化骨片，憨笑着递给了刚赶过来处置突发事件的守卫领队。
“嗯？这不是那位妖鬼副队长么？”
来人赫然是之前在老埃尔加农场见到的那位守卫副队长。
李维暗中狐疑，没办法，在他看来，要分辨同种亡灵的样貌差异，实在有点困难。
一番对证后，确认是虚惊一场的领队冷哼一声，转身又走了回去。
“哎，等等。”
李维赶紧掏出同样的骨片，递了上去。
“我也是参加授职试炼的，这是我的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