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阿厌
“卫妤，”他眼尾发红，蹲下与之平视，“我用了五年的时间试图抹去你的痕迹，我还没有成功你又闯入了我的生活，你要我……怎么办呢？”
那声叹息落在耳边，分不清是回忆亦或是现实。
在眼前播放的记忆一点点化为碎片，那声无奈至极的告白从过去来到现在：
“我爱你。”从未变过。
陌生的感觉疯狂涌向四肢，卫妤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呢喃：这是什么玄学？
床上醉酒的意识体化为泡沫消散，卫妤脸颊便染上了浅浅一层薄红。
她能感受到，她的力量在疯狂涌动，卫妤想不通为什么，难道那句“我爱你”？
卫妤回忆，第一次感受到微弱的能量涌动时是另一个卫妤去悄悄见顾宴湫的那天，第二次是今天，约会的女生最开始说喜欢的时候也产生了微弱的波动。
最后便是现在，那是急剧疯长的力量！
是喜欢的情绪！
这最离谱的可能或许就是事实的真相，卫妤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异能吸收晶核，她却吸收情绪。
卫妤瞬间从暧昧的气氛中挣脱，手指划过顾宴湫的下巴，来回摩挲。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告诉教授先生她的发现！
卫妤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我出来这么久，助手小姐他们可能会担心我的，我……先回去？”
“这也是没告诉你的那部分之一。”
顾宴湫无奈又无奈，为分心找了借口，又间接坦白了自己分心的原因。
气吧又可爱到他了，不气吧他也太大度了。
但他可一点都不大度。
他的气息喷洒在卫妤的耳边：“倒是我留不住你的人了。”
“行了，要去就去吧。”
那话那姿态，端的就是一个大度的正室。
卫妤只差说一句爱你么么哒了。
她捂脸，在差点表演一个同手同脚走路时，被顾宴湫推着改变方向，从一楼正门离开了。
真是永远也改不掉这个坏习惯了……顾宴湫想，爱爬窗的小姑娘。
蓝色的小屋从背后消失，卫妤漫步走到街道上。
两排穿着警服正巡逻的执法队人员走过。
这里是五区，穿过眼前这条小巷再往前走两公里，她便能到家了。
四米宽的巷子入口处正有十几个半大的少年对峙，紧张的气氛蔓延。
左边的人吼道：“这是我的东西！”
右边的人回吼：“明明是这个小妹妹的！”
左边吼的脸红脖子粗：“我的！”
右边：“胡说，写你名字了吗……诶诶诶……你太不要脸了！你还抢！”
“放手！这是我的！”
“放屁，哪个男的还玩八音盒啊！明明是这个小妹妹的！你个死不要脸的！”
东西滚落在地，奶声奶气的小娃娃惊呼一声：“我的八音盒掉啦！”
卫妤幽幽从几人身边走过，往更深的出口方向走去。
左边的人：“是我的！”
右边的人：“是你抢这个小妹妹的！我都看见了！”
左边的人：“明明是这个小妹妹抢我的！”
右边的人：“傻子都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傻话，你懂不懂！”
左边：“啊啊啊！——你怎么非要多管闲事，和你有关系吗？”
右边：“欺负弱小拔刀相助和你有关系吗？”
左边的人大吼：“兄弟们给我上！”
右边的也大吼：“兄弟们上啊！”
一道陌生的女声忽然插入：“借过哦。”
两方人：“姐姐你谁啊！眼瞎了吗？”
女声不太好脾气的笑笑：“傻子和呆子半斤八两，是我瞎了吗？”
一句话挑衅了十几个少年！
气死人了，两方人正高涨的怒气瞬间找到了出气口，有人伸手去推。
还没碰到，一声惨叫传出，嘭的一声响，男生跪倒在地捂手哀嚎。
一人道：“我们不欺负女生！你别得寸进尺！”
二人道：“快道歉！”
那道陌生嗓音的主人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说：“首先——姐姐永远是你姐姐。”
十几声脑瓜嘣连绵不绝的响起，每一声脆响便接着一声“啊”
女声最后总结道：“言语不敬，态度不端正，我是执法者，这是你们的惩罚，现在，回教育所去。”
“执法者！”
“对不起！我们错了！”
“走走走！废什么话，赶紧快点。”
“可是我的八音盒……”
“我买给你！”
……
“那个欺负弱小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
人群一拥而散，卫妤似有所感的转头，一头一尾两个长相穿着都一模一样的人隔着空荡的巷子对望。
巷头的女人高高抛起执法者的徽章，再无比精准的接住，在指尖旋转，另一只手正握着一顿一顿跳动的八音盒。
她漫不经心的走向卫妤。
再动听的音乐也在卡顿下变得诡异。
由远及近的声音像是潘多拉魔盒的启动魔咒。
她走近，她开口：“你可以叫我阿厌，贪得无厌的厌，怎么样，这真是个令人心醉的成语不是吗？”
人影消失了，八音盒在卫妤的手上。
“不准动！”
远处传来一声大喝，身穿警服的人员小心试探的往里走近。
忽然出现一个小孩在他们面前哇哇大哭：“打……打架……坏人！”
等他们赶到时只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手捧八音盒站在空旷的巷子里，抬头朝他们一笑。
微风吹过，所有人头皮发麻，不可言之的惊悚激起一层一层的颤栗。
她很危险！
所有人对视间皆统一了这一观点！
“异种！她可能是异种！小心！”
最近闹的人心惶惶的异种污染事件让所有人都不免提起警惕。
卫妤无奈，你说的很对，但我要继续反驳：“嘿！这是个误会！我是是个好人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啊！”
“看，”她亮起手中粉粉嫩嫩的小盒子，“这是对我善良品质的奖励，但你们非要强词夺理，那我只好还给你们了……接住！”
见鬼的善良品质！
还在旋转的小盒子越过十几米的距离从高空抛向执法者们。
队长一手握住，所有人视线尾随，还没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只听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