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希冀平凡
昨日李凌实进门时留意了一下开店时间，早上八点。
虽然不知道她具体要做些什么，但作为店长，总之早些起床吧。
5:30，闹钟响起。简单洗漱了下，在衣橱中挑了套休闲服穿上。
一出房门碰上了背着书包的悠云。今天是周一。
少年面容明俊，脊背笔挺，洋溢着朝气。他看见李凌实，抿了抿唇，眼神下意识躲避。
李凌实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俩人就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早安，借过。”李凌实从他侧身旁走过，他挡住了楼梯口的必经之路。
背后跟上来的人好像松了口气。
他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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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听到了油烟机的声音。
是贤惠的池故。
李凌实料想到他会很早起来准备当天的糕点，也猜到他会给大伙儿做早饭。
白给的早饭，她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在餐桌旁坐下。
顺便整理一下思路。
根据昨晚的现象来看，她可能并非第一个穿越者，之前剧情反复了不少次，四位男主才这样一副社畜的固化表情，丝毫没有那种冒粉红泡泡的气氛。
再者男主们由内而外表现出的对穿越者的排斥却无奈服从的行为很奇怪，如果真的存在所谓的“系统”的话，也应该与外来者进行沟通啊？
比如说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从开服玩了不到半年的玩家会在十周年庆被拉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举目无亲的地方吧！
万一后面遇到什么非女主不可脱险的剧情发展呢？
并不是每个人都当的了女主角的呀……
她现在一不知道剧情，二不会用能力，三不想与男主们产生关系，只想回家。
池故端了俩碗面出来，发现多了一个人，怔了怔，放下面又去端了一碗。
席间无话。
面真好吃！这就是冷血杀手与家庭煮夫的反差感吗？
不过李凌实仍有一种池故会突然暴起砍她一刀的恐惧感。其实有过连夜逃跑的打算，但想这种拥有一系列奇奇怪怪东西的世界看上去哪哪都危险啊！况且在不知是否继承了原女主出门必遇险体质的情况下。
吃完面，悠云拎包从后门骑自行车去上学了，池故走进了厨房兼烘焙房。
李凌实起身想打扫一下甜品店。
她一直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一家甜品店面积会那么大，一般买甜品都会直接拿走或直接点外卖吧？
光拖地就有些腰酸背痛了，笑哭。家里条件太好了。
还是做完了扫地拖地，擦桌子玻璃，浇花，整理桌面的打扫任务。
真是奇了，这家店整体看上去还算美观，但细看像什么灰尘啊，蜘蛛网什么的都有。花坛边上的木栅栏上可是积了厚厚一层灰啊。
尽管游戏中没提，但东西放久了就会落灰了的设定原来是存在的吗？各位男主就对脏乱熟视无睹吗？
这对一个洁癖加懒癌患者很不友好啊。
活干完的时候，李凌实躺倒在店里的沙发椅上，不想动了……
于是睡着了。
惊醒是因为有人将她拦腰抱起，有那么一瞬间的超重感和失重感。她猛地睁眼。
或一？！她挣扎着蹦下。
“抱歉，店长，把你吵醒了。”他的笑容有一种蛊惑性，“陆续已经有客人进店了。”你却四仰八叉躺在这里。
“好说，以后直接把我叫醒就够了。”叫不醒扇我几巴掌也行。李凌实伸了个懒腰，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吗？”
或一推了推眼镜，笑道：“我来看店，有几份订单要拜托店长送去。”
哦，这熟悉的每日任务。
去餐厅发现订单已经被打包好，直接拿走就可以了，留意到在一旁舔罐头的墨丘猫猫。
然后就是送外卖，收钱，送外卖，收钱，送外卖……骑着电瓶车周游这座城市，她见到了不同的面孔，不同的楼宇，或吵闹，或安静，或拥挤昏暗，或宽敞明亮，环卫工人站在路旁，枯枝做的笤帚与地面摩擦发出声响，建筑工人坐在一个石墩上，摘下的安全帽中兜着他的一些物什，放在一旁。大街小巷，伛偻提携，以及匆匆赶路的打工人，徐徐而行的闲游者，斜倚树荫的流浪汉，近处的犬吠，远处的鸟鸣，来来往往，平凡而真实。
李凌实再次可以确定，这是包容百态的另一个尘世间。
而并非那个有固定焦点的游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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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店里，已是正午时分，店里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除了吃饭时坐在一起，其他时候不会与男主们有什么交集。李凌实突然想到，如果现实中她能有这样虽然辛苦但是稳定高薪的工作，还有能干又靠谱的员工，那她绝对做梦都会笑醒。
现在每年应届毕业生就业都困难啊。
嗯……看上去这个世界拥有异能的也只是少数嘛。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学会能力吧，如果说物以类聚的话，早早察觉异样是可以保命的。
无从入手的说。
下午李凌实也在勤勤恳恳的工作，有那么一会儿偷懒啦小细节不用在意。说实在的，甜品店的生意真好啊，订单一大批，就算是工作日也常有人光临。而这么多甜品，池故会不会忙不过来？
可惜她是真不会做这种东西。
下午大概4点半左右，当李凌实又拖了一回地，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恰好遇到往后门走的池故。她连忙叫住他，“哎，池故。”
那人顿住脚步，但没有转过头回应。
“你是打算去买菜吗？”
他答：“嗯。”
“我帮你买吧，你忙活一天了就休息一会儿吧！”说着便去拿送订单时收钱的小包。她这一天骑着小电瓶兜了好几圈，在哪买菜还是清楚的。
跑回来池故还呆在原地，李凌实向前走握住门把，转身对着他那深邃的眼眸，说道：“说吧，要买什么？”
“……还是我自己去吧。”他有些为难的样子。
有点憨。
明明都辛苦一整天了。
“得了，”李凌实打开后门，“菜，我买，饭也我烧好了，放心吧，不会毒死你们的。”抛下这句话便从后门消失了。
留下池故愣在原地。
或一从收银台那边探出头来，看着池故，笑道：“她没拉着你走？”池故反应过来，看了或一一眼，“明知故问。”说罢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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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李凌实被墨丘突然化形一吓，检察了自己房里的摆设后，洗了澡就立刻上床睡觉了。到了下午抽空偷懒的时候，李凌实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才想起来上网搜索各男主的详尽信息。
搜索结果：忆旧序男主。
相关搜索内容共0条。
逗我玩呢。
李凌实在步行去买菜的路上琢磨了一下，由于不知道男主们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她打算按照家常菜的标准来，不挑气味重的，但愿他们不挑食。
她买了几条小鲫鱼，一筐鸡蛋，一些时蔬香料，一块里脊肉。有一点，她发现市场里竟然没有卤味！不应该啊，她还打算看看有没有酱鸭什么的……
难道是这个世界的人更喜欢甜品吗，那么厚此薄彼吗……
悲伤。
李凌实把菜拎回店里，走进餐厅，池故从座位上站起。
他刚才是在掰手指吗？他好像没有一坐下就看手机的习惯。
李凌实汇报：“我买了…，打算做…，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请不要惜字如金地斟酌字句啦，有话直说好吗，“小云不喜欢吃辣的，小黑喜欢吃清蒸的，其他还好。”
“知道了。”她走进厨房。
虽然称不上21世纪的独立女性，但做餐饭的能力总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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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点钟，甜品店关门，悠云放学，到店里约十分钟。
真羡慕不拖堂的学校。
悠云挂上包进餐厅的时候，饭菜碗筷已经摆上桌了。一大碗水煮肉，番茄炒蛋，清蒸小鲫鱼，还有一盘凉拌黄瓜。李凌实算着时间，菜还热乎着。
这种烧菜的风格不像是池故的呀，难道…
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楼梯咔哒咔哒响起，李凌实从楼上走下。悠云下意识转过身来，脸上的反胃并未褪去。
等下…她身后的那个长发男子是…墨丘？
李凌实对悠云的一脸嫌弃感到不爽，她烧的菜相貌也不差啊。
当墨丘走进餐厅的时候，已经就座的俩人似也有些惊讶。
由于最后落座，李凌实不得不坐在了长方形餐桌一端的主位上。
饮料是超市买的汽水。
第一筷是由李凌实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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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李凌实看着桌上的空盘子，嘴角微微扬起。
那个一开始反胃的家伙吃得最多了，吃完还来了一句：“不放辣椒可惜了。”
还不是因为你？！
看他们那么配合地全吃完了，就不计较了。
收拾洗碗的工作当然留给几位男士。
她便瘫在椅子上发呆。
真好，一家子其乐融融。也终于适应了这副不属于自己的皮囊。
但没必要。
她要回去，她要过平凡的生活，诸如世间的芸芸众生。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
一切都收拾好了后，四位都非常识相地坐了回来。
李凌实正了正身体，将椅子往桌前拖了拖，发出了一阵令人不适的声响。
“说说吧。”
或一先开口道：“我们知道…这里是你们所谓的游戏世界，”他的眉心紧了紧，“你应该知道吧，你并不是第一个“穿越者”。”悠云起身出了餐厅。
“我是猜到了，”李凌实点头承认，又显出有些不解的样子，“所以每个人进来，都是会回溯到她们自己的故事节点？”
“是的，不过像你这样的少见。”或一回答。
此时悠云拎着一个包回来，示意了一下另外三人，那三人都点了点头。于是拉开书包拉链拿出了一个有些陈旧，外皮有些脱落的笔记本，推向李凌实，接话道：“不是少见，是唯一。来的大多数人都是玩到完结话的，再不济也是非常后面的故事了。”
翻开笔记本，里面写了一连五十多起事件的极简概要，还有一则“访客记录”。
她是第32个。
“这个…不会被刷掉吗？”
“这个是我的随身物品，且一般不会拿给你们外来者看的，经过尝试可以保存。同理可以类比于为什么墨丘那么早就可以稳定化形。”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快暴露。
“哦……那我还能回去吗？”
“照理说可以。据统计，外来者访问的时间等于游玩游戏的天数，不满一年按一年算，上限为五年。之后系统会将你们安全送回。”
“没有其他途径？”
“目前没有。”
“啊……”
墨丘看向李凌实，笑道：“那么想回去？”桃花眼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戏谑。
“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过来吗？”
“据说是…你对我们中至少的一人……情根深种。”墨丘将最后四个字放得格外慢。
“那就怪了，”什么神奇原因，她退游的时候还没喜欢上谁呢，“不过你们为什么会心甘情愿为那什么系统打工那么多周目？”
墨丘轻笑：“如果我们不按规定的“剧情”以及“设定”行事，或者让你们感到不满，可是要接受惩罚呢……”他用手撑着脸颊，又长又直的黑发散落在桌上，抚媚而轻佻，“在这点上，临小姐又是一个特例呢。”
“这是……单方面的剥削？你们着还是奴隶制社会吗！？”
墨丘垂下眼睑，显得有些委屈。
多少有点戏精了。
“它说过，最终会给我们一个交代，会为我们找到归宿。”池故低沉的嗓音响起。
“这不是画大饼吗……”
他摇头否认。
李凌实琢磨不清楚他们的情况，想了一会，叹了口气：“好吧，看样子至少现在你们还是比较自由的。如果想让我走的话，麻烦借我点钱，我找到工作回还的。”
“临小姐，你是不明白你的身份吗？”或一的眼中透露着什么。
“你指的是……出门必遇险？”
或一眼里的笑意更深，“你的悟性不错。”
“…”我谢谢你了……“那如果我特意规避剧情的话，情节还会展开吗？”
“会，”笔记本不知何时回到了悠云手上，“而且就在今晚，我们通常都是被动的那方。”
“什么事？”
“凶杀案，发生在了离店不远处，死者被捅数刀，其中一刀是致命伤。”
“哈？”
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