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齐物论二

阿尔冯斯几步走到黄绒布的小摊前，摊前一个山羊胡的老者，身穿葛黄色长袍，长袍的前胸和袖口处印有太极图案。汉字文明中把这个图案看作黑色和白色的两条鱼，在彼此追逐，表示事物间相生转化的关系，这些在国家图书馆里，阿尔冯斯是见过的。老者虽然面目消瘦，两只眼睛却精光四射，见阿尔冯斯走来，稽首道：施主近来噩运相扰，将有灾祸，能否听贫道一言。

阿尔冯斯也不掩饰，正想借山与海彼端的异术来帮助自己解答烦恼。于是径直的坐到摊前，急切的问：我总感觉自己不是真实的，求大师解惑。

道长微笑，捻须略一沉思：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

大师开口那一霎那，阿尔冯斯觉得自己是听得懂汉语的，而越到后来头越晕。有那么一刻，他确信自己就是真实存在的，不然怎么能感觉到头在痛。

老道凝视良久，希望能在头盔中那双深黑的空洞中找到一丝反应，毕竟刚才那一段引经据典过于深奥，做生意还是要靠亲和力，要世俗化，要收到对方的反馈。只见面前的盔甲人双手抱头，一颗头盔在左右乱摇，老道心中暗喜：见效了，当年我初读<南华经>时，也是这个表情。那一瞬间，老道觉得和这个盔甲人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