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清醒从不是梦与现实的分界线
等严丽丽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七点多了，好在这离单位不算远，就算是现在起床收拾完溜达着过去，应该也不至于迟到太多。
当然，她自己迟到已经是常态了，不过没人敢管罢了。
李黎霁此刻早已不在家中，不知是去了哪里。
她起床后把自己叠在床头的衣物放到客厅沙发上，而后自己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
这种老居民区的狭小卫生间往往只有两三平大小，在上方悬挂热水器后整个空间其实已经十分堪忧，加之没有窗户，总是会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当热水逐渐冲散一身的疲劳时，她也静静地想了很多。
她和李黎霁的关系现在自是不明，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戳破这一点，但是她晚上无事便会来到这边，李黎霁甚至还把家中钥匙分她一把。之前二人好歹还维持着面上的客气，一人沙发一人床上……虽然也不耽误晚上又睡到一起吧，不过想起昨天晚上二人收拾完后都去往床上睡，似乎也没谁提出什么疑议。
不如说这也算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严丽丽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想起昨晚又是没做什么措施，不行一会儿还是去买点药吧。
“人呢！丽姐？”浴室外李黎霁的声音响起，严丽丽隔着门喊道：“在洗澡呢，怎么啦？”
“没事，我买了早饭，一会儿你洗完出来吃完再去上班。”李黎霁把买来的早饭放好，又看到在沙发上的衣物：“丽姐，你这衣服一会儿我先放回房间了？”
“好，我马上就洗完了。”严丽丽答道。
待到严丽丽从卫生间伸出一只手，李黎霁递过去一条浴巾，没过多久，严丽丽裹着身体从卫生间中出来。
“你今天怎么办？”严丽丽在卧室换着衣服问道：“还在家画画吗？”
“今天算了，晚上要出去跟朋友喝酒，白天心静不下来，”李黎霁坐在沙发上回道：“现在在想要不要听老爸的劝看看书考个事业编制也行。”
“你父亲要求还挺高？”严丽丽惊道：“不喜欢你做画家也可以让你去做一些别的工作啊，没必要非挤破头去拿那铁饭碗的。”
“嗨，干了一辈子的机关老头，呆板得很，不要管他，”李黎霁挥了挥手，忽然想起什么一样问道：“丽姐，你今晚还来吗？”
“我可没兴致照顾一个醉鬼，今晚我回自己家。”严丽丽说道：“这几天单位都没怎么顾得上，搞不好还得加加班。”
“那不耽误你的相亲大计了？”李黎霁问道：“估计家里应该挺着急的？”
“确实是挺耽误的，这几天安排的都给推了，”严丽丽把上衣套上后走了出来：“怎么，试探起我的情史了？大人的事还轮不到小孩子操心，吃饭。”
李黎霁无语，想着昨晚在床上她可不是这么硬气的。
“想什么呢？”严丽丽瞪了李黎霁一眼。
“没事，想着今天晚上到底去不去合适，先吃饭吧。”李黎霁心思被看破感到一阵尴尬。
日上三竿，甘范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芮可儿并不在身边，他猛地从床上起来，看到昨晚挂在一旁那件沾有落红的法袍也不在了，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套上衣服就向外冲去。
“大早晨的怎么了？”芮可儿听到声音后出现在门口：“本来准备叫你起床吃饭，怎么这么大动静。”
甘范看到手拿沾着油的不锈钢铲的芮可儿，心中的担心顿时消失，泄了气一般靠在了旁边的墙上。
看着面前紧张到不行的甘范，芮可儿甜甜一笑，双手揽住甘范的腰身安抚道：“你不会一大早看可儿不在又把衣服收起来，脑补了一出离家出走的伦理剧吧？”
“是，怕你那清奇的脑回路干出点傻事。”甘范直截了当地回答，倒是让芮可儿感到有些意外。
“那你想的大概是可儿跑走后，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带着你的孩子回来找你的那种俗套剧情？”她轻轻捶了一下甘范的胸口：“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乖乖和可儿一起挣钱养家，过来准备吃饭。”
甘范闻言摸了摸芮可儿的头，却闻到了空气中有股奇怪的糊味：“可儿，你刚刚是不是没关火？”
笑容凝固在芮可儿脸上，她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镇定地说道：“没事的，今天是研发新菜品，不加糖的焦糖煎蛋。”
“那不就是糊了吗！”甘范又向厨房冲去。
“呃，看起来惨了点，但是味道说不定还行呢，是吧？”芮可儿看着锅里黑乎乎的一坨有些尴尬道：“要不咱们先试试？”
“试什么试，铲子给我，把锅泡上水，我来做，”甘范皱了皱眉：“昨晚做到那么晚，也不知道多休息会儿，一大早跑起来做饭……”
“你这是关心可儿？”芮可儿笑着问甘范。
“不然呢？”甘范向另一只锅里倒了点油，等油冒出白烟后把两个鸡蛋打了进去。
“以前有没有人说你很可爱？”芮可儿把烧糊了的鸡蛋铲掉，打开水龙头放水。
“没，怎么了？”甘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愣住，看到芮可儿端着锅的手有些抖，他伸手把装满水的锅接了过去：“给我吧，这个稍微一点水就行，等把碳化层泡软一些就好刷了。”
芮可儿看着从自己手中将锅接过的甘范，轻声道：“所以才说你很可爱。”
“你说什么？”甘范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芮可儿甜甜一笑，看着甘范道：“等你煎好蛋咱们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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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文从沙发上清醒过来，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感叹好日子果真算不得长久，没几天自家婆娘就要回来，今天还不得不跟那群狐朋狗友一起聚会。
如果说有什么值得慰藉的话，大概是拉肚也会去参加吧？
他从阁楼上下来，看着自己的小影楼没有自己主持大局也能正常运转，不禁心满意足地打了声招呼，到外面找口吃的去了。
跟这群孙子一起吃饭，纯粹就是拿酒涮胃，自己肯定得先来点东西垫一垫，省的喝得不省人事也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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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亭心翻看着本周的计划表，需要出席一个时装表演，安排十六个T台模特去就好，还有之前公司参与的一个中型会议的礼仪主持部分的业务还能拓展一下，有望建立长期合作......
在她认真翻看着相关材料的时候，严丽丽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看着认真工作的石亭心，严丽丽默默点头：“亭心，公司有你在，我可放心多了。”
“如果有时间在我身后说风凉话的话，不如好好看看我放在你办公桌上的文件怎么样？”石亭心没好气地说：“丽姐，你也不看看最近你这翘班也太频繁些了吧，经常一整个上午就不过来了，虽然你脖子有伤，不过是不是太懈怠了？”
“唉，你就当我那天送某人回家，被某人说了一路恋爱旧事刺激到，受了情伤吧，”严丽丽捂住自己的脸：“你如果在小芮面前说这些话，不知道她心里要怎么笑话你呢。”
“你又揭我短，明明知道我不会喝酒，”石亭心脸一垮，把手边的文件递给严丽丽：“知道你是为我好，还专门送我回去，把这文件签了，咱们抓紧时间吃饭去，下午严总可就回了，你也不想让他当着我们的面训你吧？”
“啊？还有这事，他这么快就养好伤了？”严丽丽一脸震惊：“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这才没几个月呢！”
“你可以试着稍微关心下自家哥哥，”石亭心翻了个白眼：“比如想起来他其实是去年伤的腿，前些日子只是去国外出差了？”
严丽丽吐了下舌头，拿起文件赶紧签了个字就回办公室继续签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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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的下午，小区里格外安静，甘范家二层的书房之中只有那时缓时快地敲击键盘的声音。
甘范少见地没有翻看书架上那堆历史书，而是翻出了自己的相机和电脑，里里外外地在捣鼓着什么。
芮可儿好不容易安心练习了一会儿拼音打字，闲暇之余扭过头来，看着甘范专心地在摆弄相机，就放弃了打扰的心思，又把头转了回去。
“你如果累了的话可以休息一下，学习这事又不急于一时，”甘范目不转睛地看着笔记本屏幕开口说道，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芮可儿转头的：“看你的样子，又是对相机感兴趣了？”
“可儿有一点兴趣，看你在这折腾了半天不知在做什么，”芮可儿起身走到甘范身边坐下，看着他手中的相机问道：“在拆相机？”
“没有，只是忽然想起有意思的事，”甘范看到芮可儿坐到自己身边便放下了手中的机器，点开刚刚建立好的文件夹说道：“你看看？”
照片里，芮可儿身穿白色挂脖吊带，显出那柔滑白亮的肩膀，其下身着白色高腰阔腿裤，正端坐在电脑前查着什么东西。
“什么时候拍的？”芮可儿一惊，看着自己的穿着，印象里这应该是甘范去邓文那里帮忙那天。
“就是我去胖子那帮忙那天，你学电脑的时候我随手拍的”甘范的回答对应了芮可儿心中的答案，他又开口道：“还记得吗，我喝醉的那天？”
“记得，你带石亭心照片回来给可儿看的那天。”芮可儿看向甘范，眼中意味莫名。
“又翻旧账，”甘范一笑，便伸手将芮可儿揽到怀里，把相机反过来估算了一个位置说道：“差不多摆好位置了，可儿你按一下那个黑色小圆。”
“这里？”芮可儿伸出手按下，相机咔嚓一声轻响，甘范将图片导入电脑后，二人的合照便出现在屏幕中。
与方才看到正襟危坐的自己相比，芮可儿总觉得样貌有些不同，明明二者都是自己，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总觉得现在的可儿.......有股女人味？”芮可儿悄声道。
“嗯？你一直很有女人味啊。”甘范看着照片装傻。
“你明明知道可儿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芮可儿揽住甘范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别让可儿说太明白了吧？”
“芮仙子，白昼宣淫是修行大忌，你我二人都要自重。”甘范心中警铃大响，紧张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呢，”芮可儿脸上一红，伸出小手掐了一下甘范的腰：“都想哪去了？”
甘范听闻这句话如蒙大赦，稍微放心了点，不过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如坠冰窟。
“不过现在已经四点了，再有三个小时就是晚上，可儿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