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家自愿的
手起剑落，头颅咚的一声掉落在地板砖上。
教室中的所有学生被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就连那位女老师现在也是面对惧色地看着程舟，不太相信刚才的一幕。
程橙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程舟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暴躁呢？她小心翼翼地站到程舟身旁，试图从哥哥的眼神中看到些什么，但是里面除了淡漠就是冷冽，而且程舟似乎变得有些不苟言笑，这跟他之前的样子大相径庭。
“程橙，帮帮我！你快帮帮我，帮我报仇！”后排有个女生目欲眦裂地朝着程橙喊道，她的眼眶红红的，满脸都是泪痕。
她刚才在混乱中被几个男生推挤到了后排，其实刚才已经有人注意到她了，只不过即使一直在呼救也没有人有空理她。
而且她的运气不太好，程舟刚才闹出动静的时候，她已经成这副模样了，一旁的三名罪魁祸首此时不自然地站在她附近，眼睛不约而同地瞥向其他地方，不敢跟人群对视，好象没听见这个女生在吼一样。
“混蛋，混蛋，你们混蛋···”
“程橙，杀了他们！”
说罢，两条胳膊环抱住自己的上身崩溃地大哭起来。
刚才的女老师遮掩住自己的衣服，连忙过去抱住她，出声安慰，她激动得气不打一处来，连连训斥那三名男生。
“你们，你们，干了些什么！混蛋！爸妈是怎么教你们的，教你们欺负女同学？”
几名男生不敢跟她对视，纷纷避开视线。
程舟来了之后，班级里安静了下来，幸存的女生们也都上前安慰这个坐在桌子上痛哭的女生。
她这时又大哭着看向程橙，指着一旁的几个男生喊道：“程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帮帮我，杀了他们！”
程橙这时看向程舟，眼神里有询问的意思，但是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
程舟浅笑一下，摸了一下程橙的头。
本来程舟准备立刻就带着程橙走，但现在既然有这档子事情发生，他突然想到，或许可以通过这件事情，教给程橙一些东西。
末世中行走，心理建设这一关比如何活下来还要更重要。
于是对程橙说道：
“我听你的，你说帮咱就帮。”
程橙听后一脸为难的样子，要是其他事情，程橙肯定毫不顾忌地就求程舟了。
但是，这可是让自己的亲哥哥动手杀人啊！她怎么能开这个口呢？在以前，这种事情，想都不敢想
程橙接受不了，毕竟程舟刚才也是因为要救她才一时情急之下大开杀戒。
程橙一脸的为难，一方面是自己的同学承受屈辱，一方面是要自己亲自动口让哥哥杀人。
程橙频频带着询问的意思看向程舟，可程舟完全就是一副让她自己决定的意思，眼神毫不为之所动。
程橙不开口，他就不动弹。
这让程橙急地眼泪都憋了出来，那个女生跟她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自己的朋友因为丢了清白而崩溃，程橙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住，往两边不断地扯。
程舟看着犹豫不决的程橙，不禁催促道：“这边动静太大，会把附近丧尸全引过来，咱们得抓紧走了。”
这时，刚才那三个欺负该名女生的男生，见程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心里都不约而同松上一口气。
其中一个男生这时又跑到那女生身边嘀咕道：
“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外面丧尸遍地，那么在意干嘛，咱们都要死了还在乎这个···”
既然程舟不管他们，三个男生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邪念一旦升起来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还赶上这么个好时候，不用负责，也不怕外人知道。
毕竟，那可是班花啊，秀美的小脸，凹凸有致的身材，纤细柔美的腰条，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做美梦时的女主人公。
那女生见三个男生又围上来，崩溃地大喊大叫，一直催促着程橙，眼看着语气都已经不善。
“程橙，你不能见死不救，咱们可是朋友啊。你有你哥帮你，但是我呢？我被人欺负，我的清白都没了！”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求你啦程橙！”
程橙左右为难着，不停地拿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又放开，看着那三个又开始不安分的男生，程橙终于绷不住了。
她看向程舟，眼神带着恳求，艰难地憋出一个字：“哥···”
程舟轻笑一下，立刻会意，举起长剑便朝着那三个人走过去，三人眼看程舟拔剑而来，面目惊恐，却最终连一声求饶都没来得及叫出来。
咚咚咚！又是三个人头落地，惊恐的表情纷纷凝固在脸上。
程橙不敢往这边看，听着这声音，像是敲在了她心中的催命鼓一样，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出来，她双手抓着自己的双臂，哽咽着朝那名女生，也是自己的好朋友，走过去，想要安慰她。
但这时，那女生突然一巴掌就朝着程橙扇了过来。
啪的一声，程橙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结结实实挨上一巴掌，她眼神迷茫地看向自己视为好友的女同学，不明白为什么。
“不要你假惺惺地安慰我，你走开！”
“凭什么是我？凭什么遭罪的就是我？为什么不是你？”
“让你帮个忙你还不愿意，你怎么不去死！”
程橙捂着脸，看着好友狰狞的表情对她满脸恨意，就好像不是那三个男生的错，而是自己害的她一样，程橙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下去。
女生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疯狂，眼见着又要伸手过来抓程橙的脸和头发。
程舟上前一把抓住那名女生的手腕，粗壮的大手力气极大，疼得她说不出话来，另一只手拍打着程舟的手，痛叫着让他放开。
程舟甩开她的手腕，上面印着通红的手掌印，刚刚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出，程舟眼神阴翳，但是表情中好像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他指了指程橙说道：
“她帮了你，你凭什么打她？”
程舟也没提明明是自己杀的人，他直接跟这女生说是程橙帮的忙。
这名女生的手腕被程舟一下子捏断了，疼得眼泪哗哗流，但是表情还是一副憎恶的样子。
“就凭我们是好朋友，她凭什么不帮我？凭什么不来救我，凭什么不来替我受罪？”
程橙听着自己好朋友的话，表情呆滞，感觉自己心中有某些东西崩溃了，一时间难以接受。
“刚刚她也被人欺负，你怎么就没看见？”程舟又问道。
“我凭什么管她？她有你这个哥哥，根本用不着我管，为什么不来帮我？”
程舟干笑了一声，不再跟她争辩，教室外面的丧尸的脚步纷纷涌来，这里的动静传了出去，很快就会被围得水泄不通。
“好了妹子，戏看够了，咱们该走了。”
程舟转身搂住还在程橙的腰，单手将她搂进怀里。
程橙捂着自己一边发烫的脸颊缓不过来劲儿，眼睛红肿，她看了看程舟，不明白要干什么。
女老师这时候慌忙说道：“你能带着我们逃出去吗？”
这里她年龄最大，也最冷静，到现在也看出来程舟身手不凡，绝对不是普通人，说不定能救他们。
程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开什么玩笑，就连冒险来救自己亲妹妹，他都还要考虑呢，更何况这些陌生人？
程舟抱起程橙，麻利地转身从刚才进来时打破的窗户跳了出去。
女老师慌乱地朝着程舟又喊了一声，但是根本得不到回应，她的眼神迅速暗淡了下去，要是刚才那一幕，或许她帮程橙说几句话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吧？
可现在，他们注定要被困死在这里，一阵丧尸的吼叫声由远及近传到教室里来，一群人连连后退，惊恐地看向教室外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
程舟记忆着来时的路线，马不停蹄地穿行着。
他抽空看向系统页面上，只见一条条的情绪值正不断冒出来：
【来自宋淼淼的情绪值+7】
【来自宋淼淼的情绪值+7】
【来自宋淼淼的情绪值+7】
……
小校花遇到麻烦了？
于是转到幸存者地图上，程舟看到宋淼淼还在车的位置，没有跑开，极有可能是遇到丧尸了。
“坏了，可不能把小校花弄丢啊，刷情绪值利器啊那可是…”
程舟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程橙被程舟单手搂抱在怀里，感受着哥哥给予的安全感，她眼角挂着泪，手还贴在自己的脸上没反应过来，刚刚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他们离开后，那处教室因为动静太大，吸引来了成群的丧尸聚集到破碎的窗边，顺着程舟打破的窗户，一群丧尸推挤成一团，最终，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丧尸顺着窗户挤进教室中···
······
程舟抱着程橙再次爬过学校外墙，回到越野车所在的地方。
这时的越野车上，驾驶室旁，一只丧尸挤进去了半个身体，呲牙咧嘴地朝着后排的宋淼淼不停扑腾，牙齿哒哒哒地不断咬合。
宋淼淼只能满脸惊恐地用力往车座底下缩，眼看着那只丧尸都要够到她的衣服了。
她记着程舟给她说的，丝毫不敢叫喊，怕引来更多丧尸，内心只能焦急万分地期盼着程舟能快点回来。
程舟抱着程橙快步回到越野车旁将程橙放下，抓住丧尸身上的腰带，将它拽了出来，扔在地上后，反手向下，一剑刺穿其咽喉，穿透后颈破坏了劲椎。
程舟示意程橙坐到副驾驶上，两人相继上车。
宋淼淼大口喘着粗气，精疲力尽地躺在后座上，她特别想抱怨两句，但是又忌惮程舟，于是只能顶着哭腔委屈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你去哪了？好慢···”
没注意到车里还有人的程橙听到这软糯的女性声音后，惊恐地望向后排，这才发现了被绑成麻花扔在座椅上的宋淼淼。
注意到宋淼淼不俗的长相，程橙不禁眼前一亮，诧异地问道：“哥，你怎么还绑了个人啊？”
程舟随口解释道：“没想绑她，人家自愿的，我走时都问了要不要解开绳子，给我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