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碎片的线索
“P.X.”
手帕上用花秀体绣着两个字母。
这是皮埃尔·夏同名字的缩写。
父亲的手帕，却出现在山洞之中，这意味着皮埃尔的死和这个山洞恐怕或多或少有所关联。
伦纳德想起博纳·波罗也曾提到过山洞。
只可惜对方不知道更多的信息。
博纳说的就是眼前的山洞吗？大概率就是了。
伦纳德继续向内，又走了一两分钟。
前方再无前路。
低矮的洞穴尽头，地上躺着两具新鲜的尸体。伦纳德曾在卡斯迪亚大厅见过这两人，大概是霍夫的儿子或侄子。
另一边的角落有一具干瘪的尸体，看上去时日已久。
一只形同三条狗的黑色细长的亡灵犬趴在尸体旁，正大快朵颐。
听到动静，亡灵犬抬头看向伦纳德，呲着带血液和肉丝的牙齿，低声咆哮威胁。
显然，它能够感受到伦纳德的威胁。
“我不喜欢狗朝我叫。”伦纳德对亡灵犬低声道。
这条亡灵犬是一只‘影犬’，本体可以化作三只一模一样的存在。本体移动时，分身也会跟着移动，一直都是死灵巫师们喜爱的宠物。
因为这种狗真的很好养活，攻击性也不错。
伦纳德抬起手指，一道黑色光芒从指尖射出，在影犬反应过来前便贯穿了它的头颅。
主体倒下后，分身也跟着倒下。
伦纳德看着重新归于平静的山洞，脑子里想着两个问题。
一，卡斯迪亚到这里来干什么。
影犬的出现，说明这里大概率就是死灵巫师拉地亚暂时藏身的地方。
外加上皮埃尔掉落的手帕，说不定这里就是他遇袭地地方。
卡斯迪亚们出现在这里，可有几分暧昧。
二，角落那具尸体是谁？
伦纳德走到角落，在尸体身上一阵翻找，找到一封书信。
信是写给罗林的。
内容大概是鼓励罗林在夏同家好好干，自己会照顾好儿子云云。
伦纳德还记得罗林这个名字，科里曼说罗林去找狗然后失踪了。
结果罗林却在这里。
他与皮埃尔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伦纳德隐约有了猜想，会不会，皮埃尔其实是为了寻找罗林，才出现在这个山洞里？
拥有大骑士实力的皮埃尔，并未被拉地亚一下击垮，而是侥幸逃了出去。
罗林则没有那么幸运，应该在被捉住的时候就死了。
……那卡斯迪亚们在这件事情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伦纳德起身，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他们的死法都毫无意义且异常可笑。
…………
清晨的光，如扫帚拂过卡斯迪亚的家堡。
书房内。
昏暗一片，霍夫·卡斯迪亚蜷缩在角落里，仍未入睡。他一直紧盯着房门，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在畏惧那扇门打开。
他不知道为什么，儿子和侄子离开那么久，都还没有回来。
如果一切正常，半夜的时候，两个人就该带着霍夫想要的东西回来了。
是拉地亚改变了心意，还是说他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打断背叛霍夫？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让霍夫寝食难安。
也就在这时，突然地，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整个卡斯迪亚堡。
那声音无疑来自某个女仆，霍夫恼怒地咬了咬嘴唇……这些蠢货，总是能制造让我心烦的事情。
霍夫起身，盲目地来回走了几步，胡乱穿上外套，朝着书房外走去。
她最好有充足的理由吵到我！
霍夫步履匆匆。有不少人和他一样听到动静跑出来。
主楼的门口，好几个人挂在栏杆上，朝着下方眺望。
霍夫展子啊门边，双手叉腰，朝着众人张望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女仆跪在地上，几个人匆匆忙忙跑过去搀扶她。
在女仆身前，躺着两个人的模样。
霍夫感到一阵没由来的眩晕。
这不可能……
霍夫按住门框，闭眼深呼吸片刻，随后推开想要搀扶他的卢娜，大步朝着事发现场走去。
离得近了，霍夫能看到那是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地上，已无生还可能。
尸体旁的几人注意到霍夫，纷纷回过头来，用一副怯生生的，做错事情的表情望着他。
‘这些蠢货！’
霍夫推开一人来到尸体旁，终于看清了尸体的面目。
一阵天晕地旋袭来。
霍夫跪倒在地上。
“老爷！”仆人慌张呼唤。
霍夫用双手支撑着身体，片刻后抬起头来，已是满目泪水。
“我儿啊……”霍夫仰天痛哭，“伦纳德，你这个畜生！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不得好死！”
联想到伊利斯的经历，身旁几人一下明白过来，脸色大变。
用变形术化作一只乌鸦站在树上的伦纳德歪了歪鸟脑袋，暗自感叹霍夫·卡斯迪亚的演技真好。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真相，伦纳德都要相信他了。
霍夫·卡斯迪亚按着膝头，挣扎着站起来，道：
“大家不要惊慌，把尸体先抬到马厩去！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有了命令，哪怕是天要塌下来，卡斯迪亚家的成员和仆人也安心几分，纷纷动了起来。
而霍夫·卡斯迪亚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走回书房。他拉开柜子，快速找到了其中的铁盒。
铁盒打开，霍夫·卡斯迪亚的表情冷峻而坚定，只见其中躺着一枚十字架形势的骷髅头。
无论在哪个次大陆，符号学者们总会给十字带来各种特殊的含义。
其中最为有名的一种，便是死亡和复活。
霍夫·卡斯迪亚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此刻的他判断两个后辈的死，乃是拉地亚所为。对方把尸体扔到他面前，是为了恐吓他。
而这枚胸针，是霍夫·卡斯迪亚唯一能和超凡对抗的筹码。
霍夫拿出胸针，关上盒子，正打算离开。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桌上的羽毛笔自己立了起来，开始在纸张上书写。
“Liar.（说谎的家伙……）”
霍夫如遭电劈，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过羽毛笔，掰成两段。
他身子紧绷，握紧拳头，愤怒地朝着四方张望。霍夫想要朝着黑暗和天空怒吼，但又害怕被其他人窥穿自己的心思。
霍夫身子颤抖着，等待了十几分钟，再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霍夫·卡斯迪亚坚毅地握紧胸针，打开门离开房间，前往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