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不你加点别的要素试试？
“大夏天的你居然叫一个女生来陪你摆摊，真不是人。”
“你好意思说，你以为是因为谁？”
沈方没好气地翻着白眼，越想越气的他索性直接捣了苏皓一拳，愤愤骂道，
“一点诚信都没有。”
“意外意外，都是意外。”
苏皓悻悻地捂着手臂，心里后悔刚刚说那句话，
本来想嘴贱一下，结果把自己贱进去了，血亏……
“所以你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就……也没干什么，只是突然有事。”
“摆摊画画？”
沈方瞥他一眼，打定主意只要这货点头，就直接在这里找个地方给他埋了！
“怎么可能？摆摊不如来陪你卖花了，就是有事。”
“行吧。”
对方不愿意说，沈方也没继续问，只是在走了一段时间后问他，
“你说的摆摊画画的在哪呢？”
“就在前面公园，有好几个，看着挺年轻，估计也是学美术的学生。”
“哦……黑不黑？”
“？”
苏皓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的停住脚步，狐疑地上下打量沈方一遍，
“你……什么意思？”
沈方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耸耸肩，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问问。”
“……都不算黑。”
“哦，那看来没你技术好，唉，不够认真呀，看看咱，都黑的发亮了，这才叫本事！”
“……”
苏皓气的咬牙，
这货嘴里果然蹦不出一句好话！
沈方笑的开心，看着兄弟吃瘪的模样，心中只有大仇得报的得意，
“不过你怎么就想起来在大街上摆摊画素描呢？班上的同学我多多少少都问了一下，没个把这种事当兼职的，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
“这个还用学？喜欢就去干呗。”
“行吧，祝你越来越黑。”
“……我谢谢你！”
“呦，是那些人吧。”
沈方远远地就看到了竖立在公园边缘的画板，只是看他们的模样，与其说是来摆摊画画的，倒更像是来写生的，
毕竟一个顾客都没有，但都在忙着写写画画。
“你平常也是这种情况？”
“那不会，我生意还是很可以的。”
苏皓颇为自得，得意完拉着沈方走了过去，站在这群“写生者”旁边，小声问道，
“你觉得怎么样？”
他抬抬下巴指向一个人。
沈方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他画的怎么样？”
“和你有关系？”
“没，只是觉得他画画的风格和我很像，但是又感觉哪里有点问题，我觉得自己好像也有差不多的问题。”
“这样啊……”
沈方心想难怪非得叫我过来，他仔细地看着前方的人画了一会，大概明白了问题所在，
“手法有问题，该虚的地方不虚，该实的地方不实，明明走的写实风，却加了一堆自己脑补出来的要素，关键还没把握好分寸，就显得不伦不类。”
“只是这样？”
“我觉得就只是这个问题，基本功还是很好的。”
“哦。”
苏皓没再说话，摸着下巴思考，片刻后大概是想通了，反倒是关心起沈方的事情，
“视频做的怎么样了？”
“还行，有长进，慢慢来呗。”
“什么类型的来着？”
“类型？就风景画呗。”
“没了？”
“没了。”
苏皓挠头，“单纯的风景画没多少市场吧，反正我摆摊的时候，每次画风景的时候身边看热闹的人都挺少。”
沈方愣了愣，“我觉得还行啊，没个视频数据都比以前好多了，你看看。”
他掏出手机点开小破站后台，顺便放了个视频，
苏皓看完之后只回道，
“只能说是画功在这撑着，风景画在现实中受众都比较少，更别提在网上，我建议你加点别的要素进去，
就像我之前看过的一个视频，人家也是画风景，但是画完之后会和现实对比，
就是你把画放在那里，画和现实一模一样，连光影的调色都一样，没人能看出这是副画，
我觉得这样还有点看头，就像你这些个标题，找这找那的，起码多了点别的要素在里面不会那么单调。”
“……”
沈方大无语，
真就从一堆东西里准确地找到了不属于我的那个，并加以夸赞呗？
话说这剧情莫名的熟悉，历史上好像发生过来着。
他挠了挠头，最后还是觉得苏皓的提议很对，
“那我回去再仔细想想。”
“嗯，那我们走吧。”
“行。”
再次回到摆摊的地方已经是四十多分钟后的事情了，
苏皓看到花还没卖完，怕被两人抓着买花，都没敢靠近就跑了。
沈方一个人回到摊前，看着剩下的六束花，又看看时间，觉得没有必须一直在这耗着了，
没看旁边夫妻俩都准备收摊了么。
“我们也走吧，剩下的花拿回去送人。”
他对着刘思灵开口，没听到回应，以为是同意了，就转身收拾东西，
结果刚刚把棚子收起来，旁边就传来声音，
“你先走吧，我在这再卖一会。”
沈方停住手上的动作，疑惑地看了刘思灵一眼，
怎么感觉声音有点怪？
不会在外面一天累的吧？
想到这，他继续收棚子，
“都这个点了，没必要再等，这个时间人少，卖不了几个了。”
“没事，我在这再看看，剩下可惜了，你……你先回去吧。”
“那你怎么走？”
“我……我有办法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沈方再看不出来有问题就是傻子了，
他走到刘思灵身后，拉了拉她的肩膀，
“怎么了？”
刘思灵没回头，只是摆摆手，
“没怎么啊，就是觉得剩了可惜，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
沈方没说话就这么僵持了一会，
片刻后，他蹲下身子，将对方坐着的凳子强行换了个方向面对自己，
刘思灵撇过头没敢看他，只是眼角红红的。
“到底怎么了？”
沈方的声音很有耐心，像是在哄一个不愿意说话的小朋友，
他轻轻晃了晃凳子，虽然没晃动，但却让刘思灵没能再绷住情绪，
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一般从眼角滚了下来，连带着刚刚就稍显怪异的声音也彻底哽咽下来，
“对……对不……起，我把钱弄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