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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
除非在海外工作,否则绝对抽不出时间走开,不然的话每年总要回新加坡两回,为父母祝寿。
十六年前家父仙游,时为一月六日,出生日和忌期同一天,享年九十。
之后每年还是两回,一为拜祭父亲,一为庆祝家母生日。
妈妈也走了,我刚好和查先生及倪匡兄夫妇在墨尔本度假,接到电话即奔丧。不知不觉,到二〇一一,已三年。
父母合葬于南安善堂,经家庭会议,决定拜祭也在同一天举行,这次回新加坡,就为了此事。
老家变卖掉了,弟弟有他的新居,姐姐和一大群子孙一块儿住。前一晚,我在Fullerton(富丽敦酒店)下榻,一向在这家酒店住开,还是那间Loft型的小套房,楼下客厅,爬上旋转楼梯,才到楼上卧室,环境十分熟悉,已当是自己的家了。
翌日一早,依惯例,家属一同到加冷巴刹(菜市场)买金银衣、香烛等拜祭品,当然没有忘记烧给爸爸的香烟。浇在地上的白兰地,妈妈最爱,用的是原装货,而新衣,则是两包,父母各一。
在同一个善堂,为哥哥上一炷香。屈指一算,哥哥离开我们也有十三年了,再去找到爸爸亲哥哥的太太三嫂的灵位,另上一炷。她的儿子蔡树根是我们敬爱的堂兄,也在这里,加起来一共五位,打起麻将来疲倦了,可以轮流坐下,好不热闹。
我一向对这些摆置骨灰龛的场所没有什么好感,但南安善堂是一个很干净的地方,母亲又在这个集团开的小学做过校长,故印象较佳。另一个觉得亲切的,是善堂内所有的对联,都用了丰子恺先生的墨宝集字而成,没有后人乱写的恶习,舒服得多。
自己往生后会不会也弄一个?我对那些并排挤在一起的地方不以为然,但这回也买了一个灵位陪陪父母。至于骨灰,我一向常居住在外地,就撒在世界各个国度的大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