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3.9.18.10

如果，如果。

猫不见了，猫粮还有必要存在吗？

我向那家卖猫粮的店铺问道。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问他们，又为何提出这样的疑问。

确乎是不见了，这群野孩子们，已经不在此处驻留，已经搬去了别处，曾经的粮盆也空空如也，一旁的瓦楞纸小屋也没有留下新的爪痕。

早上有课，尽管很不愿意起来，但一想到下课后我就能去拿猫粮，还是打起了精神。

今天的计划只有一个是既定的，就是拿到猫粮，去四处寻找这些孩子们的踪影，然后静下心做些什么。

临近下课，身后已经开始吵闹起来，我不得已戴上耳机，只觉得耳膜有些震痛。

安静一些啊…

铃响，离开，取到，我开始回忆它们曾出现过的地方。但是它们或许已经不住在这儿了。它突然说道。

不要随意下结论，我要注意的是它们的身影，我们是在找它们。我皱了皱眉头，但实际上我也同意它的想法。

我没有找到近期的，它们活动过的痕迹，任何。

不排除天气原因，所以换一处地方歇息的可能。我很平静。

冷静是解决任何问题的必要素质，至少是良性地解决。

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它又道，这话刚好在一个小时前，老师在台上说过。

我可以不抱有期待，但这和确认不确定事件的可能性并不冲突。继续绕着圈子回宿舍，途径草坪，花坛，楼宇边缘，一无所获。

把猫粮袋放下，找出曾用来装药的小瓶子，灌满猫粮，我要出门。

我没有把所有区域都走一遍，所以到底是否还在，我不能下结论。我继续寻找它们，顶着那一轮火光，依然保持着淡漠的眼神，不曾打算放弃。

依然是绕着圈子出校，雕像旁，栅栏边，树林间，一无所获。

你说过，要学会接受现实。它叹了口气，我不常见它叹气。

我还没有完全确认完毕，这只是个大致的推测，并不能叫现实。我纠正道。

你没看清的，就不是现实吗？它反问，语气像我一样淡漠，我也不常见它这样和我对话。

……

越来越牙尖嘴利了，我没有教你这种事吧。

半晌，我也只是这样回答。

“没有必要了亲亲。”店家的回复来了。

挺好的，倒是很朴实，也没有包含不必要的情感，没有什么多余的期望。

与此同时，我也走出了大门，搭上公交，离开了这儿。车上，瞥见了校内几只无所事事的狗。

是你们干的吗，它们离开跟你们有关系吗。我问道。

它们没有错，它们也没有错，只是我小小的期待落空了，小小的愿望没有实现，小小的雀跃逐渐平静，小小的失落幽然冒出。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这也是你说的。它又挑起我所说过话。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自然记得。只是我也逃不出这个规则。我还是会期待遇到同类，我还是会向往这些安静的朋友们能陪我的日子。

到站，下车，又回到总去的咖啡厅，同样的位置，一成不变的角落，坐下。

我没有确认完，所以那依然只能是推测，不能叫结论。我最后回应了它，顿了顿，又觉得该补充点什么。

…我是说。

就让这成为推测吧，我不打算让它成为结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