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是打不过祂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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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对上对下

临安县三家二流帮派去往自家,郭腾当然是不知道的。

他带着一干快皂衙役捕快,将百十号人带进县衙。

入了境的武者,关进监牢。

普通人,就蹲在监牢外边。

至于侯大鹏,郭腾对他微微一笑,把他关进水牢。

把青衣帮众人安排好后,郭腾来到县衙库房。

刘思云从青衣帮里卷的财物,都拿到这来了。

“大郎,这些财物,如何处理?”

看着将库房一角堆满的财物,刘思云看着眼馋。

说话时,嘴里不由自主的泛出口水。

话一说完,他把口水吞咽。

可见,他对这些财物看着欲望。

“一包拿给知县大人做孝敬。”

“一包你拿去和下面人手分了。”

“其他的,暂时放在这。”

郭腾从一堆财物之中拿出一包十斤重金银,递给刘思云,又拿了一包差不多的,准备去往县衙后院。

刚一转身,却被刘思云拉住衣角。

“大郎,你不拿点?”

“等会自会有人给我送。”

“有人给你送?”

刘思云不解?

就算是有人送,能送多少?

“那大郎,其他的东西,要怎么办,放在这吗?”

“还有那青衣帮内剩余财物。”

刘思云看着堆积起来的财货,眼有金光。

青衣帮财物,光是银子就有千两。

金子也有二百两。

其他珠宝景物另算,少说也有八百两。

这还只是大致搜寻出来钱物。

青衣帮内,他们可还没搜索完。

要搜完,这钱财还有更多。

“都放在这。”

“刘大哥,这些财物你可别动,若是将来县内有事,或者你我其他人有急,这些东西就拿来救急使用。”

郭腾对刘思云叮嘱道。

眼下天气炎热,就不下雨。

如无意外,今年干旱。

干旱意味着什么?

粮食歉收。

等到秋收,老百姓把粮食收割上来,交了秋粮,还不知道自己能剩多少。

剩下多少粮食,能不能坚持到来年春后,那就不好说了。

常言道子不言父过。

郭腾身为王德发徒弟、义子、女婿,自然知道自己师父是个什么人物。

说他黑,他收养了自己,也养了自己弟弟妹妹,同时照顾身边体己手下。

县衙老弱病残,他也时常接济。

说他白,他是临安县土皇帝之一,欺上瞒下,欺行霸市,他没少做。

更何况他还从县内各个行当各个势力收取孝敬。

这些孝敬又从何而来?

王德发什么个情况,是对是错,他为人子,他不能说。

说了,是为不敬,愧对养育恩情。

既然师父身死,他做了临安县捕头。

他觉得自己师父以前不对,与人亏欠的地方,他自然要做补偿。

若今年干旱歉收,县外百姓难活明年春后。

郭腾就拿了这些钱物,购置粮食,在城内城外,设置粥铺暖房。

还可购买柴木,让农有所劳,换得钱物。

总之,郭腾觉得自己不是啥好人,也不是啥坏人。

能做的,他做了,不能做的,他酌情去做。

无愧于心罢了。

刘思云挠挠下巴,脸有红色。

按理来说,从青衣帮收来财物,孝敬完知县大人后,郭腾可以拿走大头。

可郭腾并没有这么做。

孝敬完知县大人,分给他们这些手下。

郭腾倒是分文不取。

虽然听郭腾说,钱财放在县衙,留作急用。

可郭腾不拿,他们把钱财拿走,烫手。

“大郎,你不拿的话,兄弟们拿着这钱,如何做人?”

刘思云幽怨说道。

他这语气,倒是让郭腾反应过来。

他想竖立金身,得先照顾身边的人。

“倒是我一时糊涂,我向刘大哥赔不是。”

郭腾拿了两包钱财,刘思云有云顿时变得高兴。

郭腾拿了钱,从中掏出十二两银子,分给站在一旁的四个十四岁少年。

“你们年弱,体弱,也无武力。”

“这些年时间,你们难得出门,随我取货。”

“但你们责任较重,看管库房,也算出力。”

“来,拿着。”

“切莫监守自盗,伤了我对你们信任。”

郭腾给四人一人分了三两银子。

“谢谢捕头。”

四人瞳孔湿润,向郭腾拜谢。

“守住本心。”

“是。”

三两银子不多,可他们年岁小,看守库房,一月月奉才三钱银子。

家中还有母亲弟妹要养。

若无外财,监守自盗,那是肯定。

有了三两银钱,可养家数月。

到下次秋风,他们也另有所得。

郭腾可不希望自己一时抠门,到时候库房财物减少,自己还要另外杀人。

手下人照顾好,郭腾自然也该照顾他的顶头上司娄知县。

拿着一包银钱,郭腾来到后院,让娄如通报一声,来到娄知县面前。

“大郎可是给我弄了一个好大难题啊。”

见到郭腾,尤其是见到郭腾手中包裹,娄知县苦笑一声。

他哪能想到,郭腾早上恭敬有据,言辞诚恳,条例清晰,就是为了得到那海捕文书,然后抄了青衣帮一家。

行事雷厉,手段威猛。

从娄清自县衙外传来百姓拍手鼓掌雀跃消息,娄知县既是高兴,又是犯难。

郭腾清理了青衣帮,给他博了一个好名声。

县衙外百姓,无一不高呼青天老爷。

娄知县一文官,自是在乎名利。

青天老爷,什么声誉?

郭腾这一举措,他能说不好?

况且郭腾铲了青衣帮,又杀了青衣帮主房天意。

小河镇丁家,县内马家满门灭绝事情,便可结案。

至于真凶如何,府内自然明白。

郭腾铲了青衣帮,他得名和利。

娄知县是真没话说。

可郭腾这番私自行动,可没有他说话示意。

换言之,此事情,郭腾一言决断。

他早时当郭腾没有狼子野心,现在看来,这小子野心极大。

县内武力被他掌握,法度条例为他所说。

他这知县,坐在县衙,岂不是被挟天子,为他规章?

娄知县犯难,也就犯难此事。

他要如何对待郭腾?

还有,郭腾要如何对他?

“有位公公说了一句话,我听着十分有理。”

“人要少吃一点,因为人在饥饿的时候,只会有一个烦恼。”

“可一旦吃饱,就会有许多个烦恼,所以很多烦恼都是吃饱了撑的。”

郭腾话一说完,将手中银钱包裹向娄知县面前一推。

娄知县心中哪还不明白郭腾这番意思。

换三十年前,他刚入临安,面对比马德邦还要欺人太甚郭腾,娄知县定会站起身,对郭腾破口大骂。

我为知县,你一小小捕头,还想翻天?

三十年后今天,娄知县五十有七。

昔日雄心,早已随时间消磨不见。

日久天长,他倒是明白这句话。

人生难得糊涂。

做人,要糊涂。

做官,更要糊涂。

“既是如此,那今日起,本官就少吃一点了。”

娄知县苦涩一笑。

将桌上厚重银钱,抱在怀里。

感受怀中重量,娄知县心中心想。

貌似,少吃一点,也没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