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命运的折点
卡尔刚从伯特利的住所出来，腰间系着一柄长剑，正是从伯特利那里借来的【蚀日之刻】。
还未等他开口，伯特利早已将【蚀日之刻】取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卡尔会来借。
见到丽贝卡等人脸上的神情，卡尔就知道结果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沉默之际，活水之森的上空突然出现一道亮起圣光的白云，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
莫德尔几人有些不解，只觉得那片云彩十分纯净神圣，没有一丝污秽。
卡尔望着那片圣光怔怔出神，很快圣光之云便消失不见。
下一秒，他恍然大悟：“是契约！这就是露西亚前辈所说的答案！”
正如露西亚所说的那样，【圣辉契言】建立在两人之间的联系虽然断掉，但契约的效力依旧存在。
一旦他们其中任意一人蓄意违背契言，立马就会招来神罚。
刚刚那一幕，显然是娜缇想要违背契约，女神特意做出的警告。
“那家伙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卡尔径直越过众人，前往活水之森。
“没用的，”丽贝卡忽然叫住了他，“我们已经全都找过了，没用的。”
莫德尔和巴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们已经接受罗娜不会回来的事实了。
卡尔顿了一下：“看到刚刚景象了吗？”
闻言，三人皆是诧异地看向卡尔，只见他嘴角显露出一抹自信的弧度，落日的余晖映照出他挺拔的轮廓，仿若神明。
“那是女神的指引。”
随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
波特瓦城，一座三层的西式洋楼。
奥利弗四人在客厅里，谈论着那位新来的卡罗琳女士。
“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把那个奇怪的女人带回家了！”贝琳达忽然有些后怕。
卡罗琳一进入她的家门，就径直前往了楼上——她祖母住的地方，一间藏书库。
这时，贝琳达的母亲端着四杯茶水分给了众人，笑道：
“不用担心，年轻时候的母亲和卡罗琳女士是同窗的好友，她们是在同一所魔法学院毕业的。”
闻言，众人皆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贝琳达刚喝下的茶水都差点吐了出来。
“可是她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多岁吧？这怎么可能！魔法！对，一定是魔法！”
西德也附和道：“卡罗琳女士更像姐姐，而不是奶奶。”
奥利弗则是哈哈大笑，摆出一副早已知晓的表情：“岁月从不败美人，卡罗琳女士的品德就和她的美丽一样......”
看见这一幕，贝琳达悄悄凑近弗雷德里克耳畔：“待会我让西德也投你一票。”
楼上，藏书库。
靠着窗边，眺望着远处橘黄色的夕阳渐渐没入地平线。
卡罗琳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不禁赞叹道：“欣赏波特瓦城傍晚的景色，果然还是少不了香克特红茶的点缀啊。”
她的对面坐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面容十分慈祥和蔼。
不知道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母女二人，谁又知道她们的年龄其实差不了多少呢？
“时间过得真快啊，奥蒂利亚，我们有二十五年没见了吧？”
老人呵呵一笑：“足足有三十八年了，卡罗琳，你的记性还是那么差。”
闻言，两人皆哈哈大笑起来，空气中洋溢着欢快的气息。
然而，卡罗琳内心却是歇斯底里，上演着一场疯狂的戏码：“三十八！又双叒叕记错啦！”
奥蒂利亚缓缓说道：“当年，你选择前往塞莱鲁荒漠去寻求充盈所有知识的星罗塔，别人都说你疯了，只有我和露西亚支持你。”
“三十八年啊，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了，你看看我，再看看你......时间真是可怕啊。”
卡罗琳叹了口气，低垂着眉头：“命运的馈赠总是要收取代价的。”
“可是太昂贵了不是吗？”奥蒂利亚看向卡罗琳的眼神变得哀伤起来，“那种事情不该由你来做。”
下一秒，整个藏书库突然变得四分五裂，如同一块块碎片任意旋转、组织、叠加。
书与架子组成了各种风车、高塔、蚂蚱，毫无规律，但极具特殊的美感。
窗户以及外门的夕阳如同一张油画，也变得可拆卸，共同漂浮在这片诡异的空间中。
卡罗琳面不改色，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拥有看破命运的能力，我也知道你一定会阻止我，但我依然选择来看你，奥蒂利亚，你知道为什么吗？”
奥蒂利亚抽了抽鼻子：“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我最讨厌别人打哑谜了。”
卡罗琳哑然失笑：“真是抱歉啊，我忘了你知道答案。”
下一秒，两人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好像又回到了年轻时候几人亲密无间的样子。
......
因为魔像无法便携带在身上，所以卡尔是孤身一人进入的活水之森。
旁人若是知道他仅有1级，而且还舍弃了作为【魔像师】作战使用的魔像，肯定会笑掉大牙。
但卡尔的依仗可不是职业，而是符文！
此刻太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黑夜开始主宰天空。
一些喜欢在夜晚行动的魔物发现了卡尔的踪迹，悄悄地跟在其身后，草丛顿时发出窸窣的声响。
“烦人。”
卡尔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币，上面刻有一道神秘的符文。
叮！
硬币被抛掷上空，发出清脆的响声，当它落下之时，正面朝上。
【朔望明辉之歌】：投掷此币，正面强化自身下一次神圣类法术效果，背面令敌方下一次黑暗类法术无效化，冷却时间1分钟，持续时间1分钟。
卡尔将手放在【蚀日之刻】的剑柄，下一秒，无尽的恶意再次袭来，冲击着他的大脑。
与此同时，他的意识中多出了一些神秘的知识——掌握三种神圣类法术！
这是来自灵具【蚀日之刻】本身的效果。
“第二位阶：【永耀的辉光】！”
霎时间，以卡尔为中心，活水之森瞬间被大片的光亮笼罩，仿若天亮一般。
光芒之强烈，令所有魔物都无法抬起头来，仿佛只要睁眼直视，就会被当作大不敬而刺瞎双眼。
一些亡灵等黑暗种族的魔物甚至直接湮灭在这强光之下。
所有的魔物只能乖乖屈服。
纳泽雷村，伯特利眺望着远处活水之森发出的亮光，忍不住笑道：“小子，动静闹挺大。”
原先【永耀的辉光】是一个小范围型的震慑技能，强光足以令对手短暂失明，并抹杀范围内较为弱小的黑暗种族魔物。
但经过【朔望明辉之歌】加持后，不仅威力增强了，连范围也扩大到惊人的地步。
如此一来，便没有魔物敢再跟着卡尔了。
他继续向活水之森深处行进。
突然，一道熟悉的歌声再度传入卡尔的耳畔。
“啊~”
歌声凄凉婉转，令人不禁畅想唱歌的女人到底经历了何种悲惨。
出现了！
卡尔咬开指头，流出鲜血，随后将手按在剑柄的红宝石上，令自己保持清醒状态。
随后他沿着歌声传来的方向一步步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