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土匪
媒婆走了以后，堂溪允禾从房间中走了出来，给杜大娘倒了一杯水：“多谢杜大娘了，能如此为我考虑，我心中自是万分欣喜的。”
杜大娘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道：“这本就应当征求你的意见，你住在家中这么久，我早就把你当亲闺女看了，那王家二郎是聪明，但那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事事都听他娘的，你若是嫁过去了，还不知要有多少事麻烦呢。”
说罢，杜大娘又看向了门外：“不过，你若是真的有了钟意的男子，我们也能给你找媒人说媒，不过得找到你爹娘，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儿戏，得慎重，你嫁得好了，我们的心也能安些。”
堂溪允禾笑了笑，她自然是明白杜大娘的顾虑的：“成亲的事不急，至少要等我记忆完全恢复了，等我找到如意郎君，一步一步按照礼数完成了再说。现在啊，等着南荛嫂嫂生下肚子里的娃娃才是最重要的呢。”
见堂溪允禾这么说，杜大娘倒也安心了些。
“听说有人去杜家说媒了？”晚上在竹林中秦陆英并未直接开始讲往日的故事。
“怎么了？难道我以前同别人说过媒？有婚约了？”堂溪允禾问道。
“这个……倒也没有，不过你若是在这儿说媒，你爹娘怎么办？你若是想嫁到这里来，你爹娘怕是连门都不会让你出。”秦陆英回答了她的问题后，浅浅回忆了一下从前在她口中提到的堂溪氏。
“可我现在连我的爹娘都想不起来了，你也不愿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我怕是被药傻了，什么也不记得，我若是一直都想不起来，难道你要一辈子都不告诉我吗？”堂溪允禾想了想，眼眶微红质问道。
秦陆英没想到这个话题会让她的情绪如此激动：“你别急，别急……这样吧，待今年中秋之后，我将关于你的事情全都告诉你，带你回家，可好？”
“为何是中秋之后？”
“想带你平安回去，我自然是要做些准备。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要万分小心才行。这段时间你同杜家人好好相处，好好道别，过段时间我出趟门，若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把消息送去糕饼店，等我回来，我就带你回家。”秦陆英向堂溪允禾郑重保证。
“好，那就中秋后，你带我回家。”
自从有上次的媒婆来介绍了王家二郎失败后，原本有打算给唐中秋说媒的人家也都放弃了想法。
在被唐中秋拒绝后，王家二郎竟被气倒在了家中，也因此记恨上了杜家。
几日后，秦陆英便离开了小村子，糕饼店却依旧开着，堂溪允禾也会经常光顾，有时甚至会借用糕饼店的厨房，做些糕点带杜家。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李南荛的活动越发不方便，周大夫便让堂溪允禾回家帮忙，没事不必去医馆，堂溪允禾在家中也会帮忙去镇上卖绣品。
眼看李南荛的肚子越来越大，家中的每一个人都在盼望着迎来新的生命，李南荛也为自己肚子中尚未出世的孩子绣了很多小衣裳，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穿上，但做这些绣活却能让日子有些盼头，小衣裳里满满都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与期许。
一日，在堂溪允禾要去镇上卖绣品时，李南荛也一同去了镇上，想等卖完绣品后一同去买些孩童的玩具。
二人挑挑选选，最后选了一个红色的虎头娃娃，村里很多小孩在小时候都有一个这样的娃娃。
路过糕饼店时，堂溪允禾想进去买点糕点，李南荛便独自走回家。
“不好了！不好了！杜家出事了！”堂溪允禾正坐在店内看着秦陆英的来信，突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听清楚那人讲的是什么后，堂溪允禾立刻赶回杜家，糕饼店的两名暗卫见状，也立刻收拾收拾摊位，关门前去了杜家。
在走近杜家时，堂溪允禾便听到了李南荛尖叫的声音。
堂溪允禾见状立即赶了过去，只见杜家老夫妻二人倒在血泊之中，杜辛夷紧紧抱着李南荛，背后也被刀砍了好几道伤痕。
“杜大哥！南荛嫂嫂！”堂溪允禾立即去了房间，拿起那柄铁剑便朝那人刺去。
“你是何人！你这么私闯民宅、滥杀无辜，你不怕遭天谴吗！”堂溪允禾提剑呵斥到。
“我们土匪干的就是烧杀抢掠的事，若是会遭天谴，老子早就被雷劈死了。小姑娘长得倒是俊俏，你要是乖乖同我上山，我还可以饶你一命。”张莽见来的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将大刀放下叫嚣道。
“同你上山？你也配？”堂溪允禾不屑地呸了一口：“我倒是要看看，是你要饶我一命，还是我将你们杀个干净。”
说罢，堂溪允禾提剑便向张莽刺去，张莽一时不觉，竟被她刺穿了手臂，顿时鲜血横溅。
“臭娘们，竟敢刺伤老子，那倒是要看看是你一个人厉害，还是我飞马帮厉害！弟兄们，上！”张莽捂住伤口后向同行的土匪发号施令。
来者众多，堂溪允禾被围困在了土匪正中间，一时难以找到突破口。
还未等堂溪允禾突破重围，便听到李南荛凄厉的声音：“辛夷！辛夷！你别睡！你把眼睛睁开！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和孩子该怎么办！”
见众人被李南荛的声音吸引，注意力稍有分散，堂溪允禾趁机挥剑，向李南荛的方向跑去，只是寡不敌众，在跑的过程中，她的身上也有不少挂彩。
杜辛夷将妻子紧紧护在身下，而他的后背早已血肉模糊，地上也一片血迹。
堂溪允禾看着只觉得头皮发麻，想要去伸手把脉查看，张莽却在背后一刀劈来。
堂溪允禾即刻抬剑抵抗，剑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却仍然要奋力抵抗。
蓝色的粗布衣衫上，血迹由肩膀处开始晕染，从上至下颜色由深至浅，血的气味似乎弥漫在整个屋子。
当暗卫赶到时，便看见堂溪允禾依旧扛着铁剑与张莽的大刀僵持着，面色苍白，眼中却透露出了隐藏不了的坚决与杀意。
暗卫立即出手，一个飞镖划破了张莽的脖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张莽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另一个暗卫也立刻出手，戴上了锋利的双刃便与众山匪开始了近身搏斗。
堂溪允禾探了鼻息后，又将手搭在了杜辛夷的手腕上，但她感受不到一丝脉搏的跳动：“杜大哥，他，他失血过多，不在了。”
说罢，泪水便从她的眼眶中流了出来，李南荛听到堂溪允禾的诊断后，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