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观念不一
待堂溪锦纹走后，堂溪允禾望着他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因为祖辈的缘故，堂溪允禾实是不敢教堂溪锦纹剑术，但又想到今日的情形，在面对歹人时，若没有家中侍从紧随左右，堂溪锦纹毫无自保之力，谁又敢保证今日之事不会再发生呢？
天色渐暗，府中不再如白天那般喧嚣，载月院里又重回平静，除了几个在干活的小丫头便再无他人。
“噔————”
一枚铜板不知从什么方向飞来了堂溪允禾的脚下，正是这枚小铜板才让堂溪允禾回过神来。
察觉到了异动后堂溪允禾环顾四周，在看到院中的桂树后她的心中有了一个猜想，屏退左右后弯下腰捡起了那枚铜板。
“哎哟，在这树上待着我的腿都麻了。”秦陆英从树上跳下来抱怨道：“你在想什么呢？幸亏我身上还有这枚铜板，不然再过会儿我怕是要从这树上摔下来了。”
瞧着秦陆英狼狈的模样，堂溪允禾又坐回了自己的摇椅道：“谁让你待在我树上了，好好的正门你不走，非得用这个方式进来。”
“你们相府规矩多，我要是从正门来拜访您老人家，怕是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被人盯着吧。”秦陆英很自觉地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说道。
“你又知道了？”堂溪允禾轻笑说道：“不过今日还是要谢谢你，是你击断了她的剑，对吧？”
看着堂溪允禾认真的模样，秦陆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你是得好好感谢感谢。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是我？”
还没等到堂溪允禾回答，秦陆英便又自信地点了点手指道：“也对，如此精湛的箭术，在那个场景下也再无第二人能做到了。”
看着他那骄傲的模样，堂溪允禾也跟着笑了笑：“是是是，秦师兄的箭术盖世无双。”
“那你打算怎么答谢我？”秦陆英望向堂溪允禾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堂溪允禾细细想了想，随后拿出了幻劫，用灵力催动后剑柄处竟弹出了一个开关。
堂溪允禾拿出了藏在剑柄中的小药丸递给了秦陆英：“红色的这颗是至毒的药丸，毒性比我这剑还要厉害些。白色这颗是解毒的药丸，能解这颗红药丸的毒，也能解这世上存有的大多数常见的毒。我想，以此作谢礼，怕是比那些个金银俗物要好的多。”
秦陆英接过堂溪允禾手中的药丸，不禁感叹：“你竟藏有这样的好宝贝！就这么给我了你也舍得？”
“你终是要闯荡江湖的，留着这样的东西总是会有好处，而且，我有这炼丹的好手艺，又有堂溪府支撑着，想要什么样的药丸能没有。”堂溪允禾虽是笑着回答的，但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收下了丹药，秦陆英看向堂溪允禾探究道：“还没问呢，你刚刚在想什么呢？那么许久还是愁容满面的。”
“嗯？什么？”堂溪允禾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一愣。
“我是说，你弟弟刚刚来找你，你想教便教，不想教就不教，怎么拒绝了之后还是如此愁容？”秦陆英详细解释了自己的问题道。
“这事哪有那么简单，若世间所有事都能单凭心愿就能办成，那又怎会有意难平之事存在呢？”堂溪允禾摇了摇头道。
“怎么？有难言之隐？”看着堂溪允禾纠结的神情，秦陆英认真道：“算了，你不想说定是有你自己的原因。你说的也没错，做事确实不能单凭心愿，不过，纠结犹豫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决定了又反悔，那就代表你的心里其实是有另一个答案的。”
堂溪允禾蹙眉思考，轻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还是再想想吧。”
“噢，对了，前两天你弟弟失踪，看你挺忙的，我就没和你说，烛花教的事情查出了些眉目了。”陷入寂静后秦陆英突然想起了上次自己来的目的。
“怎么说？”听到烛花教的消息，堂溪允禾坐了起来认真听着。
“这个烛花教起初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门派，也没什么特别的，但似是在十几年前的一次大武赛上，烛花教也不知是练了什么术法，打败了众多前来参赛的对手，而且一旦被他们的术法侵入骨髓，便会武功尽散，命不久矣。也是因为这个，凡是江湖上的比拼都默认抵制烛花教，当年甚至有人想要联手铲除烛花教。此后，烛花教的人便隐匿于市井，踪迹难以查询，时间久了，也就没什么消息了。”秦陆英回忆着自己收到的消息说道。
“这么神秘？听你的描述我倒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术法竟会让人武功尽散，命不久矣？这样的效果竟可以不用药就能实现？”听了秦陆英的介绍堂溪允禾有些好奇。
“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学？此等骇人的术法自然是要离得越远越好。”看着堂溪允禾好奇的样子秦陆英说道。
“这么厉害的术法，好奇一下怎么了？而且若是学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只要能有办法约束，别拿着去害人，用于防身也是个好主意啊。”看到秦陆英的态度，堂溪允禾反驳道。
“此乃邪术！怎么可以学习？”秦陆英站了起来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这套术法就是邪术？你是见过还是学过啊？烛花教用它害人，那是烛花教居心叵测用心不良。这就好比一把剑，在坏人手里会成为杀人利器，但若是在好人手里，那它就是用于保护自己的武器。难道是非对错不是因为人，是因为那死物不成？”堂溪允禾也站了起来掐着腰说道。
“可谁能保证用这个术法的都是好人呢？若它成了害人的武器横行于世，那会是多么大的灾难，与其心存侥幸，不如让这个术法消失，以绝后患。”秦陆英继续表达着自己的观点道。
“哪个武器没有杀伤力？刀、枪、剑、箭、术、符等等，只要用的好，这些都是工具，难道你就能确保每个习武之人都是好人？那这世间又怎会有那么多的矛盾纠葛？若是因为杀伤力太大而要销毁这个东西本身，是不是也太武断了些。”堂溪允禾继续说道。
看着秦陆英不服气的模样，堂溪允禾挥了挥右手道：“算了算了，既然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那我们今日便到此为止，早点休息，就莫要再争论下去了，反正也不会以有个什么结果的。”
秦陆英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春芽领着两个侍从说话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他赶忙跳上了院墙，向堂溪允禾口型道：“改日再聊，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