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坐车
吃过饭，田小兰去看昨天她种下的蘑菇已经焉了，索性把菇刨出来。
晚餐依旧是吃红薯。
第二天一早，公鸡还没开始打鸣，听见两声狗叫，田小兰醒了，他们还在睡，拿了一个口袋揣兜里，跨过门槛看了一眼睡在堂屋的卫民哥睡的四仰八叉，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慢慢走到村口，看见一个黑影蹲着，走了过去。
“等很久了吧？”
“嗯，你也不早点来，我都快冷死了。”陈东原本还在搓手，起身就要动手去拉田小兰，“走吧，去晚了赶集的人都散了。”
田小兰先跑走了，后面的陈东一直没有追来回头看他：“走吧，去晚了啥都没了。”
看她急不可耐的往前跑，陈东赶紧追了上去，免得人不见了。
田小兰和陈东走着，田小兰看着从身边呼啸而过的客车，客车里空荡荡的开往村落，不开心的板起脸，“你都不肯带我坐车，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当然不是，我的钱就是你的，不过我真的没有多余的钱……”
陈东故技重施，平时遇到这种情况田小兰都会说自己带了钱，他就不用花一分钱。
田小兰只当不明白，质疑的看着他，“哥哥，是你说带我来的，现在又不肯为我花钱，那我还是回去吧。”
看她要走，陈东忍痛说：“坐！一个破车谁坐不起似的。”
心里安慰等把她卖了，连本带利就回来了。
“冷不冷？我们可以走两步，锻炼身体。”
“你冷吗？我很暖和。”
陈东话语中的略微颤抖，他不是冷的是心疼自己的钱，他们走到下一个村落，就能少付几分。
田小兰偏不让他如愿，干脆蹲在原地，任陈东怎么拖拽也不走。
人没扯动自己还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法子，陈东只好站她身边，以防她突然跑了。
没过多久远远听见车鸣，田小兰站起来，晃动着手臂拦车。
到了跟前车停下，田小兰一下蹿上去，陈东只能不情不愿的上车，车里人很多，空气也很闷，还有一些家禽在座位下面叫，吵吵嚷嚷的，他们没有座位只能站在车门口。
售票员伸出手，陈东扭扭捏捏的四处摸着。
田小兰看一眼就明白他玩什么把戏，一脸认真的问：“哥哥，你不是说你有好多钱，坐这个破车不是问题吗？”
售票员语气不善的拉住陈东，以防他逃跑，“上车不买票，坐霸王车是吧！等会儿就带你去工安局。”
车上挎着篮子的大婶看不下去，指着陈东直言直语的说：“小伙子，你有钱倒是不要坐这个车啊！你上来干嘛啊。”
白头发的老汉眯着眼看田小兰和陈东，认出了他们。
“耶，你不是我们村的知青吗？怎么带着桂花家的姑娘去赶集？”
“哎，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你不是和一个胖姑娘走一起吗？怎么这次又和另一个姑娘走？”
其他人也在附和着讨伐他，都站在售票员那边，可怜田小兰。
车厢里都投来异样的眼光，陈东想下车司机师傅也不开门，顿时脸涨的通红，手攥紧，从衣服内侧的荷包里摸出钱，“多少钱，我付。”
付了钱，面对其他人的质问陈东当没听见，想把田小兰拉到身边。
售票员听了她们议论纷纷的话，把田小兰带到自己身旁，不放心的询问：“小姑娘，你是不是被他骗了？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看看有没有能帮到你的地方。”
陈东赶紧给田小兰使眼色，让她不要乱说话。
田小兰被售票员挡住了，提篮子的大婶看见他眉毛在扭曲摆动，看不过去就抓起地上一根扁担朝他抡过去，“你搞什么，想威胁人家小姑娘是吧！你个没安好心的东西！”
抡了几下，好在有一些人看不下去把她拦了下来，陈东被打趴在地上，后背顿时疼痛袭来。
一路上，司机师傅看见人招手也没停车，也竖起耳朵听着，只要田小兰一点头他就一脚油门把车开到工安局去，决不让这个人跑喽。
田小兰看他们平静下来，才开口：“我是和他一起的，他不是坏人。”
没想到正义的人这么多，不行，她还是要按计划走。
提篮子的的婶子满是怀疑的看着她，“真的吗？我不信，你肯定是被胁迫的。”
田小兰指着老人家的方向，辩解道：“真的，放心吧，刚刚那大爷都认识我们，说明我们就是认识的。”
众人又看向那个老人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还扯起了呼噜。
只好放下心中疑虑，没一会儿集市到了，车急速停了下来。
人们一个接一个从车上下来，从后车尾的楼梯一步步爬上去拿带来的蔬菜和家禽。
天刚蒙蒙亮，那些十里八乡的村民挑着货担和推着独轮车，把自家种的青菜等农产品，连同自家养的家禽拿到集市上来卖。
道路两旁许多小贩正在吆喝，有卖生活用品的，有卖鱼卖肉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让集市好不热闹。
还有一些人用竹竿搭成架子，在上面挂了许多衣服，正在叫卖，上面的服装大部分是乡下干活穿的粗布料，只有少数几件款式新颖的服装，不过根本无人问津。
田小兰和陈东直接下车，陈东带她拐进一条巷子里，去了一家经常吃的粥铺。
“小兰，你要吃点什么不？我请你。”
回想刚刚在车上那一幕，他竟然被一群乡巴佬给打了，那个时候田小兰居然没有帮他说话，或许她当时被吓到了也说不定。
田小兰思索了两秒，坐下点餐，“老板，先来五个肉包子，一碗面。”
“小兰，我们俩吃不到那么多。”
陈东在心里计算着吃这顿饭钱够不够，如果只点这些恰好是够的。
田小兰看着他，淡定从容的说：“这都是我的，你想吃自己点。”
“我还不饿。”
陈东觉得她肯定吃不完那么多，从上菜到开吃看着她慢悠悠吃了个干净，一口也没给他留，奇了怪了，人变了怎么饭量也变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