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疯狂
吕海不知道躺了多久,此时已是深夜,经过的几个行人见了他,都远远避开了。
又过了一会,吕海爬了起来,开始往回走。
脚上疼的让他紧紧皱着眉,头上的伤口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身上的,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但他全身就剩下一百多块了。
他沿着路一瘸一瘸地走着,心里想着张魔女的模样,不知道她怎么处理那两个人渣。以张魔女的性格,吕海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看到他们。他不敢想象明天会是什么样?钟宁和袁梨会如何应对张魔女的狂风暴雨,她又会如何处理自己。
后天就是融资大会,一旦融资大会顺利进行,张魔女极有可能马上全部掌控鸿厨。吕海相信她第一个处理的会是自己,再到钟宁袁梨。
可融资大会能不能顺利进行?吕海不知道,鸿厨里到底有多少人会站在张魔女那边,有多少人站在袁梨与钟宁那边,今天之前,吕海很相信张魔女,但现在他不敢肯定了,他一直以为刘娴凤会是她那边的,但今天吕海发现错了,给张魔女下药的无疑就是她。
吕海知道钟宁和袁梨是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坐大然后将她们踢出鸿厨的,今天就是她们的反击之一,明天是最后一天,在最后的一天里,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幸运地找回了一只鞋,另一只吕海找遍了也找不到。鸿厨上班的皮鞋都是配给的,只有一双,坏了得自己去买,到哪身上只剩下一百多块了。
一拐一拐地回到鸿厨,灯已经息了,看起来已经下了班,周围的灯亮着,吕海向五楼看去,那里的灯也没亮,她还似乎没有回来。
吕海向宿舍走。
扑!
才打开门,吕海脖子上忽然挨了一棍,一阵眩晕,他晃了一下,伸手扶住大门又站住。
吕海伸手打开灯。
宿舍里多了四个人,袁仁袁逸和另外两个陌生人。
“小子,我等你很久了,今天我会连本带利一起找回来。”
袁仁用手指着吕海的鼻子。肥胖的脸不自然的动了动,看起来像真的像个丑陋极了的猪头,他上次的伤还没全好,额头上还贴着纱布,在肥肉挤压下的一双小眼里全是张狂的恨意,吕海已经揍了他两次,今天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袁逸没说话,手里拿着一根铁管站在袁仁身后,畏畏缩缩,见了吕海的样子,胆子大了一些,冷笑着说:“小子,你终于也有今天了。”
吕海愣了一下,看清袁仁袁逸后,忽然笑了。
他的模样看起来极惨,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黑黑的横亘在脸上,衣服有几处已经破了,除了头上的伤,身上许多地方都在疼,脚上最疼,因为赤着脚追车,被割破了好几道伤口,此时更是只穿着一只鞋。
这两个混蛋倒是会找时候。
可是,吕海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一股无法言喻的压抑,每一个呼吸都仿佛极其难受。
扑!这一棍打在肩膀上,吕海身子矮了一下,扶着门再次站了起来。
吕海的笑声更大了,疼痛像是一道猛药,刺激着他的疯狂,疼痛更像一罐烈酒,越疼越是痛快。他扶着门着走进宿舍,眼睛紧紧地盯着袁仁,看着有些狰狞,像是想要吃人。
吕海是真的想吃人,就在周总带走张魔女的时候他就开发疯狂了,而张魔女最后的那个眼神让他几近疯癫,心仿佛被什么扭着,越来越紧。
另外两人见了吕海的样子,怕了,犹豫着不敢上来。
“别怕!他已经没力气了。”袁仁推着前面的两人。
扑!
这次打的是头,血又流下来了,血流进眼睛,染红了吕海的眼,也染红了他的目光,点燃了他的疯狂。
吕海不躲也不避,只笑着,那人还想打,却被吕海伸手抓住铁管,大力的拉近,一头向那人的鼻子撞去,那人痛嚎着倒了下去,吕海忽然发现这招真的很好用,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不停,忍着疼快速上前几步,抄起铁管猛的插向袁仁的眼。
袁仁脸上白了一下,慌忙用手挡住,铁管插在袁仁的手臂上,带出一块肉。
袁仁痛叫了一声,接着吕海的力向后滚,这一下如果不是用手挡住了,这会要了他的命。
“你,你想杀我!”袁仁怕了,眼前的吕海就是个疯子,找疯子报仇很可能会搭上性命。
剩下的三人在后退,袁逸想逃,但门在吕海那边。
“吕海,杀人是死罪。”袁逸怯怯说,他的手在抖,刚刚的那一下如果是对他,他的命已经没了,这样的吕海实在太可怕了。
吕海看着铁管带出的血肉恍惚了一下,心里忽然一阵后怕,刚刚的一下如果不是袁仁用手挡了,他就杀人了,杀人是死罪,就算是自卫也少不了几年牢,那样他就完了。
袁仁趁着吕海发呆,抓起一个人向吕海推了过去,越过吕海冲出门跑了,袁逸和另外两人也跟着跑了。
吕海呆呆地站着,头上的血还在流,手里紧紧握着铁管,仿佛这才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丢下铁管,用手按住伤口,跑下楼想到药店里买些药,但已经关门了。好在伤口并不大,找不到其他消炎药,只翻出了半瓶二锅头,在嘴里咬了条毛巾,深深吸了口气,将二锅头浇了上去,疼的浑身发抖。
吕海咬着牙唱歌:人总需要勇敢生……存,我还是重新许愿,例如……学会承受失恋,明年今日,别要再失眠,床褥都改变……
……
眼泪最终还是忍不住,不仅仅是因为疼。
擦拭干净用纱布贴住了,将身上的伤口都简单处理了一遍,躺在床上,吕海自嘲地笑,她们都走了,他还得用力活着。
一股疲惫和眩晕袭至,吕海晕睡了过去。
迷糊中,吕海仿佛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坐在他的床边,吕海想睁开眼,可浑身无力。
她握住他的手,低下头,用夜色里微弱的灯光端详着他,却只带来一声深深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