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谢净临，一位喜甜勿虐的甜文爱好者
半年后。
出院当天，弗德尔和谢净临一同回了家中。
却发现了一只看着像出远门的行李，弗德尔老爷子顿时有些预感。
“你这是要去哪儿？”弗德尔提起手杖，指着行李朝谢净临问。
谢净临心想，既然被问起，还是和爷爷如实相告。
“爷爷，我打算明天回中国。”
“孩子，你就非得回去吗？就说半年前，如果不是恰好你方伯伯在北昌，你又没上船，他及时帮了你一把，那江宁就那么容易离开的吗？你可是刚回家不到两个月啊，这各中往返的折腾，真的有必要吗？”
“爷爷，犹记得您一直教我学习中文，让我坚持学习中国文化，立了在家必须说中文的规矩，支持我在中国久居做生意……这些，不就是曾经您也身为国人那一份热忱之心吗？为什么现在回去反而就不行了？”
“孩子，你要明白，现在那里不是那样安全的环境了。你要去做，也好歹等到和平安全的时候，你的父亲，母亲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孩子，你难道知道不能理解爷爷吗？”
“爷爷，这次我回来带回的一些中国人，可他们纵是是国家处在水深火热，他们也想着回去尽一份力，而我恰好能把他们安全送达。这不就是爷爷一直坚持的初衷吗？”
“你能做什么？送人回家是吗？那谁送回去不是送呢？你大哥明天就回来了，净临，你难道不想见见吗？”
“爷爷，我无比想念大哥。但这次请您和大哥依然先照顾好自己。”
谢净临心怀歉意，他认为自己存着等爷爷病好就想离开的心思，确实不对，可他也只有回了中国才能安心。
弗德尔没有回房间，只是在大厅沉重地坐下了，也静静地思考着什么。
但不久，就见谢净临急匆匆地下楼来，着急地找着什么东西。
“爷爷，您有没有看到一条手链？”
弗德尔拄杖而起，问道“女式的，对吧？”
正翻找的谢净临闻言欣喜，看向了爷爷弗德尔。
“你不会再看到手链了，把我孙子勾走的坏物件，我怎么容得下它！”
“爷爷！您不该动我的东西。”
“那你告诉我，你回中国的真正原因，我就把它还给你！”
弗德尔也是狠了心，他必须知道孙子有什么必须回去的难言之隐，
也只有这样的方式，他才能想办法保护好孙儿的人身安全。
“这是一个对我朋友很重要的东西，是必须要还给她的。”
“哦，是嘛？老何！”
弗德尔这一声便真把老何喊到跟前来。
且认真对着何管家交代着，“你记个地址，待会再来我这儿拿个东西，把它托给信得过的人，带回中国去！”
又转身对着谢净临说着，“你一定要说清楚了，如果到时候东西没送到，可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谢净临没有继续说什么所谓的地址。半年了，其实他也没再多知道一点关于蹇心唯的任何消息。
谢净临让老何等人都撤了下去。
扶着弗德尔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爷爷，让您这么担心是我的失误。但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您可能会觉得比较荒谬，所以在之前也一直没有和您明说也有这个原因。但这次请您先一定要耐心我说完，这样也许您就能理解我的心情。”
弗德尔也并非老顽固，双手柱杖，听着谢净临的下文。
“大约是两年前，还在去往伦敦的途中，每到夜里，我就会频繁做梦，而每一晚每一次梦到的，都是同一个女孩。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她，明明以前从未见过，却在梦里仿佛遇见了她和我的点点滴滴。”
“梦里的我们相识现实里的一年前，可是现实里，我并没有认识这样一个女孩。于是曾经我也只是把这个长系列的梦境当成一种梦里人生体验。”
“而在梦里的这场虚幻的体验中，我察觉自己先爱上了她。坦白说，是喜欢她直率坦白的性格，喜欢她做事从一而终，更喜欢她事事对自己都很有追求，哪怕她经常碰壁，可她的情绪感染着我，变得更爱自己。”
“如果这是一个俗套的故事，或许在现实里我不会这样意难平。可偏偏就不是俗套，而是不可止住的单向伤害……而这个施加者，竟是我自己。”
“在梦里，在双向爱恋的喜悦还没将双方笼罩得完整时，我就被病魔揭得个彻彻底底，时常气若游丝，且一直陷入无限的无力感。她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鼓励我，其实我对病魔本身反而是看得很通透了，我只是不希望她太傻，太辛苦、太耽误自己，花掉自己的青春，去照顾一个没有办法痊愈和有力气爱她的人……于是，无数次对着她歇斯底里，明明我时常不会让自己失态失礼数，可是我仿佛把所有的坏脾气都倾注在了她身上。直到最后，我竟然真做了逼着她离开，否则就放弃自己生命的行为。”
弗德尔面露担忧之色，谢净临便伸手附上他的手背上，以宽弗德尔的心。
“爷爷放心，我一直在坚持身体检查，我确实是没事的。可梦里的对她的亏欠我总是记挂着，近乎亲身经历般，我很痛心。其实我认为，如果重来一次，当病魔来临，如果她愿意，我愿意继续与她相恋着，相伴着……直到死神降临的那刻，我想这才是实现了永恒。但真的遗憾，我都依然只是将其看成一个梦，一个越甜就越苦的梦，直到我终于有一天，居然在梦里的细节里，奇迹般地遇到了她。就好像现实里真的愿意给了我改变梦里悲剧走向的机会。”
“只因她还是梦里的那个名字，也是同样的模样。也同样地发现，我仿佛越过了梦里经历的一些事情，看到她还是会忍不住地帮助她。以前，我会在现实世界里避免遇到与梦境相关的一切，只因为不想因一个梦境而支配自己的人生，可是遇到真人的时候，这个念头就被瓦解了。我和她比梦里晚相识了一些，这次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所以梦境并没有支配我的人生，但是我想保护她的心思却是真的，至少我们都先得活着，那下面的事情，我想随着心来，就先保护好她。”
“其实现实一见后、我就再也梦里见到她了。所以，我还没梦到我和她的结局，如果我们随心后依然相爱，那我希望就改变我在梦里糟糕的心态。哪怕我现在没有重病，我健健康康，她没有对我不离不弃的那种刻骨铭心，但现实里我希望换种方式去爱我喜欢的女孩……”
其实，谢净临偶尔也觉得，那些梦里的甜丝丝的细节若能如实，还真挺不错的。
比如，在认识蹇心唯这一件事上，还能再早些，是最好不过。